香二娘走后,大家一时都陷入了沉默。众人带着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许凡,只见他低头沉思,口唇紧闭,站在七鼠身后一动不动,脸色木讷,仿佛芊芊依人的小鸟,温柔可爱,谁曾想到原来是个假寐的凶狼。众人不禁都得出了同一个道理:不要小看任何面貌平凡的人,他们装起B来更容易让人着道。许凡面色平静,但心里确像打了小鹿一般极为不平。
许凡心里念了声,罪过、我不是故意的,这逼不得已的。原来许凡自小就受人欺负,知道被欺负的人便会心里难过,此时心里念声罪过,希望别人不要重蹈他的后路。
张穗向许凡这望一眼,面和气善,随后与汪雄上前一步抱拳行礼“七兄,某现在就与汪兄前往青城派见秦老掌门,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后从分开的人群径自离去。七鼠抱拳还礼“后会有期”众人见张穗拿了台上的东西离开,也没收银两,也便一哄而散。
七鼠带着许凡洗涑了一番,换了身新衣后,虽然摸样没变,但却精气了不少,然后在许都找了个客栈,许凡也不识字,不认识这个客栈之名,但他自幼生活在许都,听别人说过叫云来客栈,许凡抬头看着这座客栈,只觉的很是富贵。
进了店门,自有小二前来相迎,“两位客观,是需要住店还是吃饭?”七鼠掏出一淀银子“有上好的客房来两间。”
小二立马喜笑颜开,“两位客官这边请”,走到帐台旁边,只见一富态老者,想来应该是掌柜,许凡心思灵活,自小也没进过这种地方,不免心情大异,起初见到小二对他们弯腰寻问,心里便觉怪异,在环顾四周发现好多富贵人士在用餐,心里说不出的味道,他左右上下打量,像是个好奇宝宝观察礼物一样,此时见到掌柜,见他面目和善,穿着宽敞的衣服,在看小二脸色,便大胆猜测这是个掌柜,如果换了有经验之人一眼就能看出。
小二在掌柜面前低声交谈了半天,许凡没修武道耳力不聪,也听不大清楚,只看到小二将银子,交给掌柜,显然这掌柜也是个管帐的先生,掌柜和小二对话也就两三个呼吸。
掌柜回头面带微笑对着七鼠二人说道:“二楼左数第三个房间有两间上好的客房,让小二带两位上去,需要吃食便呼唤小二一声,如果还有其他吩咐也呼唤小二一声,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也可来找老夫,老夫姓王”说完后对着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会意,“两位客官这边请”
七鼠带着许凡紧步跟上,等到了客房,七鼠道“如果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塌入这房间一步”小二称是,“好了,没其他事了,你先出去吧”小二退出房门。
待小二走后,七鼠才面带微笑,对着许凡道:“小凡,你且记住,以后行走江湖或者住店吃食都要表现出一副强硬的姿态,否则就会被人看的软弱,很容易被驹心不良的人盯上,这是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手段”许凡点头。
七鼠望着他,脸色变得温柔,“你知道师傅为什么会偷道吗?”
许凡不解,七鼠望着他,显然是怕他因为自己是个小偷而产生莫名的情绪,便解释一番“三十年前老夫拜入你师尊名下,但一直对偷道耿耿于怀,认为偷乃是犯法之事,与杀人无异。
但十五年前…”他的脸色变得寂寞无比。
许凡一惊,“十五年前”
七鼠叹了口气,显示是想到了伤心之事,他尽量使自己平复,“十五年前,老夫奉师傅之命打探武林争位之事,以便能更好的历练自己,更重要的是可以从中打听各大门派之事,以便让师傅知晓。当时走的急,师傅便把你的师母和三岁的孩子安排在了一个城镇暂住,当时的环境也算安全,师傅便放心的离去。可谁知……”
讲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许凡不忍,七鼠调整了一下语气继续道“谁知当师傅走后这个城里便来了一位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是城里的一位富人之子,却认了当朝宰相为干爹,师傅走后那几天,他便回来省亲。这混账平时作恶多端,专挑平民孩子进行殴打,看到有漂亮女子便强行霸占,当时你的师母带着孩子前去拜香,看到这位世子哥在欺凌女子,你师母看不惯便前去阻拦,反被这混账出言调戏,你师母便与其家丁大打出手。
说来可笑,你的师母虽会武艺,但却是官宦女子,武艺不高,最后被人抓了孩子作为诱饵。”
七鼠讲到这眼睛里冲满了怒火,许凡能够想到师傅一来是憎恨自己在师母出事时没能留在身边,二来是憎恨死了这位世家子弟,显然师母是遭了毒手,这二世主以三岁孩子作为诱饵令师母投鼠忌器。不用说师傅,甚至连一向大度的许凡听到此时也不经两眼血红,恨不得杀了这帮混账已解后患。
过了一会,七鼠似乎平静了下来,接着道:“其实本不想讲这些的”,他自嘲的笑了笑,语气平静,你的师母在被欺负之后,觉得亏欠于我,于是留书一封写明前因后果,她本想将孩子送回老家后服毒自尽,但路上却遭了别人毒手。哈……”
七鼠大笑了三声,又不禁语气惆怅,‘傻玉蝶,怎么是你亏欠于我,是我亏欠于你才对,你怎么就想不开呢”呵呵呵他又笑了三声,为了帮你师母报仇,我变杀了那富人一家,本想了解余生,但却被你师尊所救,他告诉我,“如果你死了那么天下就多了更多像玉蝶这样的事,难道玉蝶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继续发生?”从那时起师傅才发誓,偷那些乡绅贪官的钱财来接济平民,也算了结亏欠你师母的情谊。”
许凡听得难受,师傅就是这样的一个急性子,为了能够继续完成他师尊编造的一个誓言,而放弃余生,全心全意的为了不让师母九泉之下在次看到与她发生相同命运的女子而奔波,最后只为了还一分早已亏欠的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