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怎么是你!”原来说话之人,正是月前稷风离开天柱山之后,在逃难人群中,殷勤邀自己同行的热情大叔。
“呵,呵!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小兄弟,渴了吧,来喝点水。”热情大叔哈哈一笑,递给稷风一个水袋。
“大叔,你怎么又在逃难啊!这是怎么回事?”稷风十分诧异,两次见到这位大叔,他都在逃难,也算稀奇!
“嘿!别提了,一个多月前,到处发大水,乡亲们没有办法只好四处逃难,好不容易到了君子国安顿下来,原本以为能过几天安稳日子,没想到妖族大军又来了。我听说就连剑神宫都被他们打败了。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大叔的话勾动了稷风心中的疑惑,稷风心中一动,想借机了解一下普通的百姓对自己爹爹的看法,索性故意对热情大叔试探道:“是啊!我听说前几年共工四处鼓动部落造反,导致天下大乱,神州动荡,很多人都因他而死,这个人真是罪大恶极!”
“嗯!”热情大叔对稷风所说的话显得十分诧异,继而脸上一片通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把将稷风手中的水袋抢了过去。
怒气冲冲的对稷风说道:“呸!我还当你跟我们一样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想到你却是颛顼的走狗!老子的水就是倒在地上,也不给你们这些走狗喝!”
稷风虽然受到热情大叔的呵斥怒骂,但心里却说不出来的开心,直想跳到高山之上,对着全天下大喊“我爹爹不是祸国殃民的恶贼,他是大英雄!”
为了了解更多关于爹爹的情况,稷风不得不强自按捺下心中的狂喜,向热情大叔做了个揖,说道:“小子初出茅庐,对于世间大事所知不清,也是误听人言,这才胡言乱语,大叔不要见怪,还请大叔赐教!”
大叔听罢稷风的言语,又看了看稷风的衣着打扮,似乎觉得他跟那些骄横跋扈的恶人确实有很大区别,点点头认同了稷风的说辞。
“唉!你们年轻人涉世未深,误信人言,亦属正常,倒是老汉一时冲动了。”热情大叔想来必定是十分纯朴善良之人,见稷风主动认错求教,颇为自己先前的激烈言辞抱歉。
“可是,老汉平素最听不得有人说恩公的坏话!说出来也不怕小兄弟你笑话,前些时间有人说恩公被人杀死了,虽然明明知道那人是胡说八道,但老汉还是在家流了一天的眼泪。”热情大叔说着眼眶竟然微微发红。
“后来又听人说,是恩公将不周山推到,引来了滔天洪水。老汉我是更加不信。恩公那么好的人,为了我们穷苦百姓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来。”
热情大叔越说越激动,直有滔滔不绝之势。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黑齿国发生旱灾,眼看着庄稼渐渐枯死,大家却束手无策,是恩公带着两条周天黑龙和一条大白狗,不远万里从东海运来海水,救了我们全国的人,而恩公自己却差点累死在路上!”
“你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嗯,说起那只大白狗,好像跟小兄弟怀中的这只样子差不多,不过体形差距可就太大了!恩公那只白狗啊,变身后像一座小山一样,一张口就能将一个大湖吸干。我记得恩公好像叫那只狗做小雪!”
“小雪!”稷风一听大惊失色,“你说他叫那只白狗小雪!”
“对啊!”大叔很是奇怪,怎么这个年轻人总是神神叨叨的,上一次对着一条地狱魔龙叫娘,这次又对一条狗的名字表现出超常的兴趣。
“大白,我记得,你曾经在钧天神剑变成的石塔之中叫那位老伯伯为主人,而他也叫你做小雪,对不对?”稷风对着大白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对啊!那有什么奇怪!”大白扫了稷风一眼,懒洋洋地说道。
“那岂不是说…”
“切!”大白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你所说的那位老伯伯不是你爹爹!”
“噢!”稷风心中失望,并没有注意到大白说的是那位老伯伯不是稷风的爹爹,而没有说自己的主人不是。只是稷风失望之下,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大白所用的词语。
“那你告诉我,那位老伯伯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主人啊!”
“可是,我爹爹…”
“哎呀!你怎么问个没完啊?”大白突然大发脾气,“难道全天下的白狗都是你爹爹养的不成!又或者除了你爹爹养的狗,其他的狗都不能叫小雪不成?”
“咦!小兄弟,你这只白狗也会说话!”热情大叔颇为惊奇。
“大叔,你别担心,大白他不是妖怪!”稷风生怕大叔误会,赶忙解释。
“嘿!这又何消得你来说!自从见过了恩公身边的白狗,我们黑齿国的老百姓啊,对狗可比对人还亲呢!我这还有点肉干,给你的狗吃吧!”大叔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肉干。
稷风自然知道,对于逃难的人来说,一块肉干是多么珍贵。没想到就因为爹爹身边的一条白狗,这位大叔居然愿意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肉干拿出来。
“大叔,不必了,我们…”稷风正要拒绝,大白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肉干卷入口中。
“你…”稷风顿时无语。
“呵,呵!没关系的!”大叔满脸欣然之色,仿佛自己的肉干能够吃到大白的嘴里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一般。
与此同时,祝融已经站在附近的高山之上,运起神力,向四方眺望。
“嗯!”祝融突然发出一声冷哼,他远远的看到一条大路之上,一大群拖儿带女的难民正在缓缓西行。
“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祝融低语一声,全身烈焰真气翻腾,如同太阳一般腾空而起,向着逃难的人群飞去。
“哎呀!”正在河边狂奔的夸屹突然停了下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那么笨!有谁被追杀,还会乖乖的沿着河道跑!”
“咦,那是什么!祝融!哈,哈!”夸屹不惊反笑“老子正愁不识得公子的面貌,现在有了祝融这个指路明灯,那可真是太妙了!”
夸屹拔腿便行,远远的吊在祝融身后,尾随而去。
“嘿!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住我等的去路!”稷风身在难民群中,突然听得前面有人大喊。
稷风伸头一看,不由得惊叫一声“糟了,是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