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古霆让古淳马上去第九局找他,而且十分利索地挂了古淳的电话。
古淳知道,自己这个老爹,猴年马月才会给他通一次电话,上一次的古霆给他打电话的时间,古淳已经想不起来若没特别的事情,也就是一两个月寄次厚厚的笔记给他。
赶上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也会给他写写信。但是信里无一例外,除了几句短短的问候语,其他的几乎都是说他考古工作上的进展情况。古淳不敢怠慢,古霆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素来是沉着稳重,轻易不会用这么急促的语气对他说话。
这是古霆回到第九局的第二天。
一天前。
考古二队的消息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整个考古二队,两个人外由于精神受到创伤而变成疯子,领队徐梦海失踪,而其他,全部找到了尸体。
古霆一辈子跟古墓和死人打交道,但是看到考古二队队员的遗体之后,竟然坚持不到十秒,就跑到了冷冻室外面强烈地呕吐了起来。
死者全身腐烂,而眼睛却完好,怒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让人触目心惊。头发完全脱落,但是指甲却莫名其妙地暴长了十多厘米,所有的尸体胸前都好像被利器破膛了一样,里面的内脏已经完全不见。
虽然带了厚厚的口罩,但是那股浓郁的腐臭味让人五内翻腾。古霆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谢海东站在古霆身后,苦着脸说道:“古霆啊,你这样子已经算好的了,昨天这些尸体运回来的时候,两个负责解剖的医生都晕了,所以至今为止,我们才解剖完成了一具尸体;本不想打扰到你工作的,但是情况紧急,有些事情必须有人接手……”
古霆摇了摇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问道:“徐梦海呢,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谢海东摇了摇头,沉郁地说道:“一点都没有。如同之前一些人一样,又是在那个地方,又发生了同样的事,难道我们几十年来就没有一点进步了吗?”谢海东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最新的科技,最好的人员,可是结果还是么……”
古霆心里一惊,从谢海东的话里,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了。他颤声问道:“局里重启了001项目?他们不是出了意外?”
古霆刚回到,还没来得及问二队发生的事情始末。001项目,所有第九局的核心成员都知道,这是第九局的终极研究,每一项任务都是围绕着它而展开而却不敢轻易切入这个地点去展开实践,曾经有过活动,但是结果都是惨剧收场,于是第九局也不再轻率对这个项目做冒险的行动,而是采取了循序渐进的方式,没想到,半年前,这个终极行动又开启了。
谢海东脸上表情有点怪异,好一会才答道:“不错,半年前这个项目就重启了,这个并不是我的决定,那时候就是徐梦海担任负责人。”谢海东把手一摊,把声音压低说道:“有些人已经不愿意等了,他们宁愿冒险。”谢海东一脸的无可奈何。
古霆脸上抽搐了一下:“那也不是白白就叫我们的人去送命这几十年来,死的人还少吗?”古霆很愤怒。
谢海东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们第九局,本来就是为这个项目而设立的。虽然这些年范围扩大了,但是最终目标还是为了001项目所做的准备,死人是正常的。”
“可是目前条件并不允许我们做进一步的探究我们损失不起那么多精英”古霆发火了,他怒道:“古籍上记载了泣血泉,玲珑引,轮回印,归藏典,这些是什么,我们都还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那里会有什么样的东西?”
古霆虽然平时很严肃,但是极少会发脾气,他接着说道:“如果001项目是终极目标,那么现在就绕开必经之路,直接跨越了所有线索和前提去做最危险的一个,那更不是水中捞月,缘木求鱼,除了不必要的损失,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谢海东点了点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作为第九局的最高负责人,他还是第一次被下属骂。不过古霆的话于情于理都让他无可反驳,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海东清了一下嗓子,缓了缓说道:“现在这事已经不由得我做主的了,你与我共事也有十几年,我做事的风格你是知道的,可是命令已经不由我下了,所以你要担待一下。
我要告诉你一个更让你头疼的事情,经过上面讨论协商,你已经是001项目的负责人,你看一下这个,这是上面给你的任职通知。”谢海东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古霆。
古霆拿过来拆开信封,上面的内容是这样的:“由于001项目发生意外,负责人8502(代号)目前失踪,经讨论研究,决定委任8501(代号)为新项目主持,负责001项目一切日常工作。本委任书即时生效,2009年6月。”古霆叹了一口气,问道:“这个命令是什么时候发的?”文件上没有具体日期。
谢海东苦笑了一下说道:“今天凌晨三点,他们的工作效率一向很高。”
古霆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只想在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所有谜题之前,我不想再去罗布泊,这一个要求,必须答应我,而且,我需要更长的时间,不然,我不会接受这个项目的,我死不要紧,可是我手下几十人个个都是有亲人的。”
“这个,我没法子答应你,但是我会给你争取一段时间,最多,最多是半年。”谢海东咬着牙说道。
“嗯。”古霆点了点头,他突然心里掠过一个念头,他对着谢海东说道:“我还有几个要求。”
谢海东看着古霆,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说。”古霆的要求似乎也太多了,事实上,第九局的认命,成员是无法抗拒的,古霆也知道这个规则,但是古霆知道,如果这些条件不能满足自己,001项目在他的手里,只是又是送一批人去送死而已。
“我需要从三号档案室里调出所有关于001项目的所有资料出来。”古霆一字一字地说道。
三号档案室,存放着无数的绝密资料,第九局里就算是谢海东也无权下令从里面获取资料,密码和钥匙都是谢海东占有一部分,另一部分属于政府核心部位的成员掌管着。
“这个简单。”谢海东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些随时可以让你调用,还有其他要求么?”
“我还需要一个人,但是他不属于我们第九局,我也愿意他因为这件事而卷入第九局,必须答应我,不管任务完成与否,不能干涉他的自由。”
“这……”谢海东脸色有点难看,但是一转眼他就知道古霆想找的人是谁了。除了他的儿子古淳,还有谁能够让古霆那么有顾虑呢?“好,只要他遵守保密协议,那没问题。”谢海东大声应道。
于是,古霆给古淳打了有史以来最匆促的电话,打完电话之后,他就匆忙地赶到了档案室里提起档案进行研究。
古淳不敢怠慢,父亲的语气如此急,古淳自然知道事情已经达到十万火急的地步了。当下与罗四海告辞。
罗四海本来想跟他好好地说一下这双夔龙玉璧的事情,没想到古淳要走得如此急促,只好作罢。他嘱咐古淳,有时间一定要到这里来,听他好好讲完这些故事。古淳再三道歉,但是罗四海都是微笑说没关系,临别一定要古淳带上玉璧再走。古淳也不再推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