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荒……”首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没那么夸张,但也非常麻烦,是兽潮……”
“兽潮?怎么可能!现在怎么可能会有兽潮产生?眼下还没有到寒潮……”虽然惊讶巫师的答案,但语气却轻松不少,兽潮虽然难以度过,但总归有一线生机,只要妥善处理,借助这场兽潮也许能让部落更壮大一步……
看了首领一眼,此刻他心中所想奥兹怎会不明白,微微皱眉,“彼此兽潮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次兽潮只是小范围的,只要小心些倒也当初度过。”
所谓兽潮,说白了就是野兽随着气候的变化而迁徙,类似前世非洲草原上的角马大迁徙,只不过这个世界的迁徙还是略微有所不同,各种噬人的凶兽也会随之迁徙,这与这个世界的气候不无关系,每隔上数十年北方就会降下寒潮,而寒潮的来源却没人知晓,这种寒潮所过之处草木冻死,凶兽绝迹,就连传说中的荒兽也会冬眠沉睡起来。但是当寒潮过后,整个天地会焕发出无尽的生机,吸引着无数凶兽前来猎食,这个时候也是荒原最危险最慌乱的时候。
可是眼下的预知之中却看不到任何寒潮的影子,通过感知气流变化更是没有丝毫寒潮爆发的预兆,更重要的事距离上次寒潮来临不到三十年,这种事情更是没影的事情。不过既然不是寒潮引起的,显然有其他因素的影响,而这种变化的源头却不是奥兹所能感知到的。
“那这次计划需要有所变更了……”首领喃喃自语。
“计划当然要变,这次猎杀那只凶兽用不着带那么多人去了,至于收拢那个部落就交给我了,你在杀死那只凶兽之后就回来守护部落!”奥兹看着略微失神的首领,皱了眉头。
“什么?”首领厉声问道,“守护部落是最重要的,你怎么能……”
“那个部落有问题。”奥兹打断了首领的话,摆了摆手,看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双眼迷离,“放心,经过祭祀我已经知道了未来……不过,至少半年我是回不来了……”
“至少半年?有那么麻烦?”首领皱眉,显然比预料中的晚上不少,对于这个答案首领显然不是很满意,“你看到了什么?”这时候首领对巫师看到的内容好似无比,这显然和当初的计划截然相反,不是生死关头,巫师基本上是不能离开部落的,首领是部落的掌权者,而巫师却是整个部落的精神支柱,一个没有巫师指引的部落在这片荒原很快就会消亡下去。
这个世界危险的力量太多,唯有巫师能在冥冥之中感应危机的存在,提前做好最好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巫武来源于巫师!唯有通过巫师的巫术才能制造巫武,没有源源不断的巫武诞生,整个部落更不可能在凶兽横行的世界生存下来。
在没诞生巫武的时候,很难想象部落是如何狩猎的,对于高级凶兽,部落的战士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唯有巫武才能抗衡凶兽的力量。在人类诞生之初没有人知道当初的部落是如何生存的,至少奥兹知道的知识里找不到。
没有回答首领的问题,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是我忘记了……”首领醒悟过来,祭祀看到的未来是不能告知任何人的,否则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这也是巫师之间的规矩,未来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否则那就不是未来了。而首领显然知道这个规矩,自觉地闭嘴了。
似乎回复了不少精力,又或者是不想说话了,奥兹起身走出了石屋,回到巫师的屋子里面。巫师在部落是有屋子的,可是当初老巫师却自称自己不是部落的巫师,就居住在当初开辟的山洞里面,而奥兹的巫师学徒生涯就是居住在山上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居住在山上了,不过偶尔还是回到部落中居住的,毕竟奥兹是部落的巫师,是部落的精神支柱,是先知,而不是某种世外高人,部落才是巫师的根,只有抛弃巫师誓言的巫师才会离开部落。
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厚厚的毛皮上,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脑海中不自觉浮现看到的画面,心中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平静。巫师本身就能感知未来的波动,如此清晰的未来却是从未看到过,以前在平时的祭祀之中偶尔会感知到未来的某些模糊画面,都只是一闪而逝,需要经过仔细的推演和详细的了解才能明白画面的意思,但这样祭祀却能直接看到未来,这是奥兹难以想象的。
巫师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这场祭祀的代价绝不是如此简单的减少十年寿命,而那厄运之灾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难以解决,可是对于巫师来说却有很多办法来减弱厄运的影响。当成为巫师开始,命运对于巫师就不再是恐惧,不再迷茫,而是千方百计想要探知的存在。
想着脑海中的某个画面,奥兹终于睡着了。这是奥兹少有的睡眠,每一名巫师在成为巫师以后基本上都失去了睡眠的兴趣,冥想代替了睡眠,除非灵魂消耗过大才会昏迷,否则巫师一一生都处于清醒之中,灵魂中的巫力让每一名巫师失去了精神的疲劳,想要睡眠都成一种奢望。有巫师甚至在成为巫师之后就没有体会睡眠的滋味,而冥想却能让巫师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所以冥想就是巫师的睡眠,冥想的空间就是巫师的梦境。
梦里,巫师看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个结构精密的社会,每个人机械般地生活着,偶尔和女友玩点小资情调是无趣的生活中最温馨的时光,不时看看父母感受冷漠社会最初始的温暖,没有杀戮,很舒服,很懒……仿佛回到母体最混沌的状态,这一切让奥兹忘记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巫师,是能操控大自然力量的巫师,是能预知未来的巫师……而在奥兹不知情的情况下,怀里突然闪过亮光,不刺眼,十分柔和,光华笼罩着整个身体,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觉醒来,奥兹陡然坐起,从那种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昨夜自己仿佛丧失了一切警惕之心,居然连个预警巫术都没有部下就睡去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就算自己巫力耗损,精神萎靡也不会丧失最基本的预防手段,看来那场祭祀对自己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啊。不过眼下居然精神抖擞,损耗的精力全部补充回来了,这显示超出了奥兹的想象,就算睡觉是巫师最好的疗养手段,可是眼下这么短的休眠居然全部恢复还是让奥兹不敢想象。
幸好眼下处于部落守护的屋子,没有凶兽肆掠,再加上巫师的神秘,无人敢过来打扰,这才让奥兹一觉睡到自然醒,心中闪过一丝庆幸,这也为奥兹敲响了警钟,“看来要炼制巫卫了啊……”奥兹心中默念。
不过这场睡眠确实来得太及时了,本来因为祭祀的原因,奥兹心中还没有底,眼下却有极大的信心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巫力全复的巫师可以施展更诡异可怕的巫术了。
回到实验室继续教导着女巫巫师的知识,重复当初导师教导自己的内容,此刻却别有一番感悟,巫师善于创造,每一名巫师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巫术。一千名巫师就有一千个对巫力的理解,巫力包容一切,只要巫师想得到就可以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释放属于自己的巫术。所以至今为止,巫术的种类没人知道有多少,巫术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大多都具有相同或者类似的效果。
巫师传承不是看有多少巫术,而是看有多少知识,对巫力的理解决定巫术的威力。当然有固定的一些巫术,每种这样的巫术都是经过无数巫师的完善而形成的最优化的巫术,或许他的威力不够大,却是最适合的释放方式。比如巫师使用的火球,至今为止,奥兹还没有想到比这种方式更快捷更省力更完美的释放方式。
前面说过巫术的多样,眼下奥兹在教导女巫巫师的知识,一些对巫力的理解,对世界的认知。巫师的传承精髓就在这,巫师的传承有三样,巫力,知识,信仰。信仰在成为巫师之前就开始传递了,没有守护和传承的信仰是绝对不允许成为巫师的,没有知识的巫师永远不可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巫力则是巫师的源泉。
“桔梗,现在给你讲解个小玩意——'蠱’……”奥兹拿出一个罐子摆在女巫面前,桔梗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罐子,有些疑惑,“蠱?”以前从未听过巫师讲解过这方面的知识。
“没错,蠱!”奥兹有些得意地向女巫讲解着这个世界从未出现的新东西,“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把各种毒物放到一起厮杀,用巫术进行培养祭炼,最终形成的王虫就是巫蠱的雏形……”从罐子中拿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模样狰狞的怪虫,只见这只本来安静沉睡的怪虫在脱离巫师手掌之后,背上两双透明的翅膀飞速振动,一种让人心烦的声音在巫师的实验室里响起,锋利的巨螯一张一合,甚是骇人!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