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太在大牢里住了一个多月,每次提审都只字不言,既不承认,也不喊冤,更不为自己辩解,张昌仪用尽一切办法,硬是无法让他画押招供,原本想趁机杀他的威风判他个徒刑报仇泄愤,现在竟一筹莫展。加上哥哥张昌宗正在极力拉拢宇文复,他也不敢过分使用酷刑,怕弄出人命来不好交代,便询问宇文添翼该怎么处置,添翼不疼不痒地回说,这个弟弟年轻气盛不知深浅,吃点苦长长记性没啥不好,让他看着办。张昌仪吃不准宇文府的人究竟是什么心思,只好来个不判不放,凉在一边。
张昌仪在那里为难,宇文太在牢里的日子过得可越来越舒服,说来也奇怪,他好像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本事,先是同室的囚犯,很快,几乎所有的犯人都知道他的大名,对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后来,连狱卒也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觉得他说的每一话都很有道理,他预测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准确。最神奇的是他的医术,好多年的顽疾,只要让他一看,用些简单的方子,就能治好。现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敬他如神。
转眼过了中秋,萌芽儿又来大牢一次,宇文太询问她拿到卖身契没有,萌芽儿的情绪显然很低落,但她没有多说,只是提醒宇文太想从大牢出去就得自己想办法,添翼公子和张昌仪合起来欺上瞒下,他入狱的事至今荥阳宇文府那边还不知道呢。
宇文太思忖了一下,取出安乐公主给他的腰牌,递给萌芽儿,请她去见公主。
萌芽儿十分惊讶,问:“公子相信我吗?是我陷害你入狱的啊,你就不担心我把这腰牌给张昌仪?”
宇文太笑笑:“你是为了自由才不得已为之,自由,对一个人来说有时比生命还重要。如果他们不肯还你自由,我依然会兑现我的承诺,早晚让你恢复自由身。”
萌芽儿心头一热,不再说什么,将腰牌收起,转身离去。
陆薪看在眼里,忍不住问:“公子,你就不怕那女人再次陷害你?人心险恶,你也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了吧?”
宇文太笑笑:“人与人之间缺的就是信任,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渴望彼此信任,不是吗?”
“我相信公子是个诚信的人,可我不相信女人,尤其是那种风月场中唯利是图的女人。”
“欲取信于人,必先信之。就算她不帮我带口信,对我也没什么损失,无非在这牢里多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