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张府的人都休息了,宇文太坐在客房看书,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放下书打开房门,却见萌芽儿满腹心事站在门口。
宇文太让她进来,倒了杯茶。萌芽儿今夜特意化了淡妆,穿了条粉色的纱裙,
腮如桃花,显得娇憨可爱。她垂着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公子是萌芽儿此生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只可惜相见恨晚。”
宇文太沉默。
萌芽儿纤纤素手移向衣带,轻轻解开,罗衫滑落,雪白的香肩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宇文太剑眉一挑:“你这是……”
萌芽儿眼圈一红,掉下几颗泪珠儿,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你铁石心肠也会融化:“公子对萌芽儿的恩情,萌芽儿无以为报,只是除了这身子,并无一物是自己的,只求公子不要嫌弃。”
宇文太眉峰微蹙,静静看着萌芽儿:“治病救人,医者本分,何况我收了张府的诊金,自当尽力,何需夫人如此?”
“公子不要误会,萌芽儿没别的意思,只是……”她然跪倒:“公子,请公子救救萌芽儿吧,我实在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公子救我逃出牢笼,萌芽儿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为奴为妾!”
宇文太赶紧避开:“夫人请起,有话慢慢说。”
萌芽儿泪流满面,并不起身:“公子从未问过强占萌芽儿的人是谁,但是公子一定听说过此人,他就是洛阳令张昌仪!在这洛阳城中,人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无赖,让萌芽儿夜夜承欢逼死父亲的仇人,萌芽儿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张昌仪,又是张昌仪,怪不得他避而不见,怪不得这里的下人说话时躲躲闪闪。这萌芽儿……她的身世的确可怜,可她毕竟已经是张昌仪的女人了,帮了她就是拐带别人妻室,这样的事他能做吗?
萌芽儿看他不说话,擦干眼泪,木然站起:“我知道这样太为难公子了,公子出身名门,自然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子毁了一世英名。”
看着萌芽儿绝望的背影,宇文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来,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萌芽儿是被迫嫁给张昌仪的,一个弱女子万般无奈向自己求援,就这么拒绝了她?
宇文太留下一张药方,一连数日没再去张府,整日待在洛阴庄,喝酒,谈天,跟俗人探讨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