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文山庄,早有人将宇文玄、宇文震二人的行踪报告给了宇文太。
陆薪迫不及待地说:“我这就带人去把他们三个抓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范慎按着陆薪的肩膀让他坐下:“五弟,你就是沉不住气,让庄主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他们害死了萌芽儿,差点把少庄主也害死了,他们整天就想着要杀庄主,难道我们就任凭宰割?”
宇文太蹙着眉:“范慎,你说他们在等我的破绽,找我的把柄?”
“是。”
“看来,不给他们点机会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庄主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暂时还没有,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认为一定可以使朝廷跟我翻脸,我必死无疑,这样他们才会动。他们这次一定会很谨慎,不会轻易动手。”
“是啊,每次较量他们都输得很惨,他们已经输不起了,必然要做最后一搏。”
宇文太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这个机会他也在等,叔父宇文乾,将是他在中原江湖中最后一个劲敌,父亲贯穿胸膛的血窟窿一直在提醒他人心的险恶,用生命给他上了最重要的一堂课。他绝不会做第二个父亲。
他微闭二目,轻轻念到:
“罗山寨,盘踞岭南,以贩卖人口杀人越货为业,壬申,灭之,杀人二百四十一口;”
“剑南双虎,称霸一方,聚赌放贷,逼死人命若干,景云元年十一月乙酉,灭之,杀人三十七口;”
“江陵武嗣封,势及十三县,自设关卡强征私税,欺男霸女,夺人妻子,民怨载道,景云元年十二月丁末,灭之,杀人一百零三口;”
“……”
他的语调不疾不徐,足足念了近半个时辰,一直说到不久前的白衣长发会。
他说的很平淡,可在场的人听得后心直冒凉气,尤其是江淮五霸,可以说,每一次屠杀他们都参与了,短短的五年中,他们所杀之人数以千计!没想到庄主每一笔都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原本,做过之后他们都忘得干干净净,反正那些人作恶多端,本就该死。可现在一件件摆出来,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