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拿着药酒进他房间的时候,宇文剑正躺在床上发呆,看见她便跳下床来到书桌前继续抄写《孙子兵法》,那是他前天往街头一间酒楼的水缸里撒了泡尿换来的惩罚,他还没抄完呢。
月柔把药酒放在桌边,这孩子,从不让她碰他。
“你也是来告诉我不该打架的吗?”
月柔看看楚嫣依然坐在天井,便压低了声音偷偷说:“我是来告诉你,那个赖皮王是个坏孩子,早就该有人教训他了,你打了他,太过瘾了!”
孩子愣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我早就想打他了!一直忍着而已。”
“为什么?”
“我烦抄书,每次打架都被爹爹罚抄书。”
“今天为什么要打他?”
孩子的眼睛掠过一丝阴影:“因为他骂我娘,说我娘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娘真的跟别的男人跑了?”
月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这件事,孩子不过五六岁,可他懂得已经太多了,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得多。
“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他垂下头继续抄书,“就算爹罚我抄十本书,这一架我也要打,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我娘。”
月柔打开药酒,涂在孩子伤处,这一次,宇文剑没有躲开。
这天夜里,月柔辗转反侧,始终不能入睡。到了半夜,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她披衣而起,来到店堂,见陆薪和严郎正小心地抬着一个人进来,宇文太看到她立刻过来握住她的手:“柔儿,你要坚强。”
她的手瞬间凉了,那奄奄一息的人,正是日思夜想的爹爹!
苗老爷子看见女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月柔扑过去,紧紧抓住爹爹干枯的双手,天啊,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他折磨成这副样子?
苗老爷子欣慰地笑了:“乖女儿,你选的夫婿没错,爹可以放心了……”
苗老爷子脸上带着笑容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回头望着他。
他沉默着。
陆薪沉痛地说:“是宇文乾父子,他们要挟庄主,让他用龙凤扣交换,庄主把龙凤扣给了他们,可是苗老爷子年事已高,经不起那帮畜牲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