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雨一如既往的狂烈,雷声响彻天地,闪电的丝丝光亮将空气照射地很是诡异。阿幽侧首向那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当即便眯紧了双眸。
那人三十多岁,身着一身白衣,那白并不是如雪花般圣洁,也不是如梨花般高雅,而是白得令人产生一种难以言表的无形压力,看到他的第一眼,你不会在乎他的容貌,只那一身显露在外的浑身霸气便会让人不自觉地一抖。
而最令阿幽震惊的却是那人迎着风雨走来,浑身却是滴雨未沾,就连那狂烈的大风也没能吹动他的衣袍半分,仿佛他的周边有一层保护罩,不受风雨的影响。
阿幽紧皱眉头,若有若无地挡在君之身前,短剑已握在手中横在身前,这个人武功高深得可怕!没错,就是可怕!阿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哪一方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那今夜她和君之便只有死路一条。
那人似乎没有看到阿幽那防御的姿势以及那防备的眼神,只是好心情地勾起唇角缓缓走向阿幽,他喜欢看猎物无能为力却又垂死挣扎的表情,而且这个小丫头有那么几分意思,倒是很合他的心意。
这风雨中,阿幽甚至感觉周边的空气所散发出的压力将她的呼吸压迫地一阵紧缩,阿幽微眯双眼,她讨厌那人用看猎物的眼神看她,更讨厌他那一副不可一世天下无敌的嘲讽模样。这个人,她很讨厌很讨厌。
“我很讨厌你!”盯着前方的人,阿幽冷冷的声音伴随着丝丝杀气飘荡在空中,直截了当,没有那些个拐弯抹角,就这样直接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点也没有对方的强大而感到丝毫的害怕和恐惧。
那人笑意更深,够直接!够潇洒!现在看这小丫头更合他心意了。“没关系,只要我不讨厌你就行。”口上将那嚣张跋扈说得理直气壮,脚下步伐不停,继续缓缓向着阿幽走去。
阿幽面色不变,勾唇一笑,“只可惜,我讨厌的人都不想看到,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杀了!”话音未落,阿幽手中的短剑一横,身子已经冲了出去,反正早晚都要动手,对于这个世界她不熟悉的武功动手时受牵制的便是她,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那男子看着一瞬间便出现自己跟前的阿幽心中惊讶,从来没有人能近得了他的防护罩气,除了那几位劲敌,这阿幽是第一个,当即,那男子眼中的笑意更浓,这小丫头无论从各个反面都很合他的心意,够直接,够狠绝,够个性。
然而那男子来不及多想,阿幽铺天盖地的杀招直扑而来,对于这个世界的内力和稀奇古怪的武功阿幽没有办法,可是近身搏斗却是她阿幽的强项,因此,他不会给这个一身稀奇古怪武功的人任何思考和喘息的机会。
因为阿幽的突然闯入,那男子无形的保护罩被撕开,漫天的大雨与那狂啸的寒风扑面而来,一瞬间,那男子浑身湿透,可他的嘴角依然还是那不可一世的笑容,阿幽每出一招,他脸上的笑容就深出一分,这小丫头,他真是越发喜欢了。
阿幽眉头紧皱,这个人的武功高出了她的想象,每一次她狠绝凛冽的招式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与其说阿幽在与他对战,倒不如说他在陪阿幽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样的认知让阿幽深深皱起了眉头,当即,短剑收手,闪身回到君之身前,审视着眼前的男子。
雨还在下,阿幽身上那件君之的外衫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粉红色,闪电伴随着震耳的雷鸣声响彻山林,为这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增添了一分难言的诡秘,阿幽看着对面那邪气而又霸气的男子,她实在猜不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究竟想怎样?”既然想不通,问就是最为简便快捷的方式,至于答与不答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你知道为何那些人会那么容易便找到你们吗?”那人不答反问,嘴角的微笑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阿幽蹙眉,这个人到底了解他们多少,看着他那一脸毫不掩饰的笑意,阿幽越发觉得这个人更加讨厌,这么笑也不怕嘴角抽筋!
那男子见阿幽不再言语,笑意更深,很好,够沉得住气。当即,右手凌空一挥,阿幽还在迷惑这人的动作时,身后的阿之倏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身体瞬间便要倒下,阿幽立刻转身,那口鲜血直接溅在阿幽的衣衫上,瞬间晕开,阿幽眼疾手快地将即将倒下的阿之蹲身扶在怀里,瞬间侧首,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阿幽眼中嗜血的光芒照耀得摄人心魄令人骨寒心惊。
“你在干什么?!”语气说不出的狠戾决绝,杀气瞬间弥漫开来,阿幽双眼布满血丝,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他怎样对付她都行,但是千万别触碰到她的底线。
君之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阿幽怎么擦也擦不断,瞬间君之胸前的衣襟已经是鲜红一片,看着明明痛苦却强忍着为了不让她担心的君之,阿幽心头的恨意更甚,抓起短剑便要冲过去。
“你不知道他已中毒。”淡然的语气却告诉着阿幽一个事实,那男子看着倒在阿幽怀里的君之,表情淡淡,剪手背负于后,淡然地看着那发了狂的阿幽。
阿幽怔住,中毒?阿之何时中毒的?心思百转千回,阿幽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男子,那男子感觉到阿幽的目光微微侧目,当即嘲讽一笑,移开目光看向风雨飘摇的山林。
阿幽蹙眉,刚刚她怀疑是这人下的毒,可立刻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以他的武功,根本就用不着下毒,下毒反而麻烦。联想去这人前后说的话,阿幽双眸猛睁,难道这毒与丞相府有关,所以他们才会轻而易举地找到他们,那阿之如今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让你提前看一下毒发的状况。”那男子的目光依旧看向山林,身上湿透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全干,周身如初见般有一层防护气罩,不受风雨的半丝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