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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两代兄弟

‘这扇子是‘离梦巫山’,你是小复?!’刚才还招招狠辣,内力汹涌的汉子,声音竟有些颤抖。

‘唐大哥,是我,我是小复啊!快二十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知不知道,江湖上的人都传说你已经被‘云岭七鹰’暗算,中毒而死,当时我痛哭了一天一夜,想求师傅替你报仇,师傅告诉我这仇要自己来报才好。可那个时候自己太小,后来第一次下山,头一件事件事就是灭了他们七个满门。’

‘哈哈哈,好,小复这事儿干的够男人,不过你不想想你大哥我是谁,‘云岭七鹰’那种货色还真伤不了我,你说你也是的,来见大哥就来见,叫什么唐兄,我以为是谁呢,差点打起来。’即使重逢的喜悦让唐傲川很激动,但是他还是没有忘了,这里是稻香村不是唐家堡,这绝对不是李复应该来的地方。如果他和自己来的目的相同,即使是兄弟也只能对不起你了,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兄弟,这里是稻香村,绝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告诉哥哥你来的目的吧,我不想你我兄弟在此兵戈相见’

‘大哥此话是什么意思?当年唐盟主坠落山崖身亡,家师心急如焚,可无奈病体缠身。家师仙逝之前特地叮嘱我要在唐盟主坟前上柱香,我这才顺着崎岖山路,来到了这里。’李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难掩师傅离世的淡淡哀伤。

‘这,事事弄人啊,上次与罗大师相见还是二十多年前,如今竟然……家父的坟就在后山,等一会儿,跟我回家,见见你嫂子还有你侄儿,这天可不早了,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听见自己满意的答案,庆幸不用对昔日的兄弟动手,唐傲川的手腕松了松,一根机簧弹上去回到原位。这暗器叫‘墨龙鳞’,传说当年唐门竹海中的恶龙作祟,唐门举全门之力灭恶龙,得到了九十九片黑龙逆鳞,又经无数工序制成暗器,多年来稳居唐门暗器天榜前十,这一片龙鳞二十年从未离身,其威力纵是绝世高手也没法忽视,眼神中的精光徒然一转隐没了踪迹。

‘这突然来了,不知大哥已经得子,我可得给侄儿准备礼物啊。那个,大哥这个女人一直跟着我,一路不远千里,你也给她准备个房间吧。’刚才动手时的悠哉潇洒全部从李复脸上消失了,要不是夜色掩盖,唐傲川一定能够会嘲笑他脸红了。

而李复话音刚落,从树后出来了个青衣女子,二十岁的模样,衣衫华美,看向李复的眉眼间数不尽的万众温柔,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走动之间纤若无骨,茫茫月色洒在着青纱的脸上一副碧玉妆成之貌。听到李复提到自己,女子笑的更甜了。

‘唐大哥,小妹名叫秋叶青,跟随复哥而来,叨扰大哥了。’

‘小复倒是真有福气啊,哈哈。’唐傲川打趣道。

……

踏着月光,秋叶青李复随唐傲川回到家中。

鸡鸣拂晓,李复早早起来,耳力催动,听见自己屋边的房间里传来不平稳呼吸声,嘴角微微上扬,一手独门轻功使来朝村南边小镜湖的方向去了,而这时旁边屋的佳人睁开了眼睛,走到窗边看着李复的背影满眼尽是温柔。

天色大亮,唐傲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炉,而是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听见远处声音,猛地睁开眼,正是李复,一手的‘踏雁归’轻功使得漂亮,翻转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难怪大哥在这里隐居,景色真是不错,对了,嫂子和侄儿呢?昨天来得太晚还没见过。’

‘唐哥,这个就是你说的兄弟李复吧?‘一个妇人从房里走出来。

‘小复拜见嫂嫂。’李复赶忙行一个大礼。

‘爹,这个叔叔是谁啊?’唐晨睡眼朦胧的走出来,看见李复问道。

‘小复,这个是我儿子,来过来叫叔叔,这个是你爹的兄弟。’唐傲川搀起李复说道。

‘侄儿唐晨,拜见叔叔。’而看见唐晨的李复一脸震惊的看向自己的大哥,好半天才缓了过来,摸了摸唐晨的头,从怀里拿出一柄暗金色古朴匕首,说道:‘这匕首名叫‘云痕’,是铸兵世家霸刀柳家铸造神兵‘苍天洛’所剩下的盘云铁所造,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侄儿,我第一次见你,也没什么好赠与你的,这个匕首跟了我也很多年了,今天就当叔叔给你的见面礼吧。’

‘这个,也太贵重了,小复,可别给小孩子了。’刘寻凤赶忙阻止。

‘是啊,是啊’唐晨虽然满口拒绝,但是手里攥的死死的,眼里放光,大有谁抢匕首我就和谁拼命的架势。

刘寻凤怎么会看不到儿子的举动,瞪了儿子一眼只好摆摆手作罢了。

唐晨拿着匕首就出了门,跑到平时的黄昏时自己静坐的小山岗,拔出匕首仔细观瞧,在阳光下暗金色的刀刃竟然没有反光,上面的铁质自带的花纹隐隐可见。这可是个宝贝啊,穿越来终于见到个好东西了,这要是带回去不知道能值多少钱。轻轻的向一旁的青石划去,噗,竟然刺入半寸长。这,要是用来杀人?唐晨感觉脖子一凉,咂摸咂摸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

此时后山,李复与唐傲川二人,正在一座无名墓碑之前一人手里拿着坛酒。

‘大哥,我这侄儿,你可是真真疼爱啊,我看他脚步沉稳,呼吸悠长,体内甚至已经有内力了,可却看不出一点学武的迹象,你给他易经洗髓多少年了?’

‘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疼谁疼啊,整整十年了,每晚都帮他易经洗髓。’

‘十年?!这,从未就是我以后有了儿子,都不一定舍得啊。怪不得大哥这些年不见,武功却还未有进步啊。’

‘少来,你自己学的什么武功你自己最清楚,这些年进步神速,在你眼里没进步真是不容易啊。’

‘唐伯父就葬在这里?怎么连个墓铭都没有?’

‘我也想啊,可是老爷子一辈子干了太多的大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刻,刻什么。’

李复双指紧合,内劲喷涌,以气化剑,在石碑上刻上三个字:‘伯父一生纵横无数,所经历的大事我们比不了万一。这个侠字才最能概括。’石碑上灰尘弥漫,缓缓散去才露出里面大侠墓三个字。

唐傲川望着墓碑,眼神中闪过一丝漠然,那个男人一生传奇无数,所经手的每件事能让他做到了巅峰,让中原人接受唐门,率唐家堡长驱破掳,就连李复一家当年惨遭灭门,其母带李复逃亡都是自己父亲所救,带母子俩回唐门,李复五岁之前养在唐门,自己才和他关系那么好,这声大哥也是从小而来的。可……他却不是个好父亲。想到这里,唐傲川抬起酒坛仰头痛饮,一坛酒瞬间见半。

一天过去的就是快,太阳朝升夕落总是弹指间。今天的黄昏来的好像格外的早,唐傲川和李复两个人回到了家,迎面而来的就是刘寻凤一脸的着急。

‘唐哥,你去哪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晨儿还不回来,平时这个时间早就回来了。’

‘啊,晨儿没回来!这……’

‘是啊,秋妹子一早就上山去寻了。’

‘走,小复去村南,我去村东山里去找。’

出了村,唐傲川催动全身内力,鸟翔碧空轻功卯足了尽头,扬起沙尘,身后带起了道道残影,直奔小山上而去,别人可能以为唐晨只是贪玩,走丢了。可没人比他更清楚,若真是有心人想对唐晨下手,这江湖上还不知道会起什么波澜!偏偏此子又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

其实天色见暗时,唐晨就要回村时……

‘今天莫雨毛毛那两个热血少年怎么还没出现?这个不是他们的性格啊,要不我去找找萝莉小月?’想到这里,唐晨脸上漏出了和年龄不相符猥琐。咳咳,我都想哪去了!我应经三十五岁了啊!调戏一个八岁的娃娃是不是太猥琐了。自言自语的唐晨走着,突然视线里发现了一个奔跑的小孩。

‘老大,救命啊,莫雨,莫雨他疯了!!’定神一看,这孩子正是毛毛,一脸惊恐,浑身大汗。

‘你总算叫对了,呃,他怎么了?’

‘莫雨他疯了,刚才还要杀我,你看。’说着毛毛卷起了左手的衣服,里面漏出了五个指甲扣出的血洞,‘我不敢告诉村里的大人,只好来找你,还好你在这。’

‘走带我看看去吧。’唐晨一看这伤口,心里一凉这得多上的指甲才能爪出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刚才事发的地点,只见地上有斑斑血迹,染得地上的草,一边诡异的紫色。

‘对,就是这里。’毛毛仿佛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躲在唐晨的身后。

‘走吧,顺着血迹看看吧。’其实唐晨心里也在打鼓,这山里常有野兽出没,可眼前的形式怎能容得他多想。

顺着血迹可就来到了山里深处,远远的就听到了似人非人的咆哮声!

走进观瞧,只见莫雨四肢撑地,像野兽一般,原本扎起的头发披散着,青筋暴起,双眼血红,唐晨看的直咂舌,这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分明是一只狂暴的幼兽。

看见有人过来,莫雨抬头,赤红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灵魂最深处的哀嚎。

‘这,这。’唐晨只觉得口干舌燥,不住的往后退。这时莫雨扑了上来,两只手上的指甲竟然是紫红色的,挥动之时如利刃破开空气,由于是夜里,指甲所过处,五道血红的爪痕在空中久久不散。

虽然没见过武功,可是唐晨前世可没少看武侠小说,这样的景象就只能是武功啊,而且看起来很是精妙。莫雨是不会武功的,没人比唐晨知道的清楚,从小看着莫雨长大的啊。这样的功夫必定不是他能使出来的,如今莫雨招招夺命,也由不得唐晨多想,手中唯一能抵御莫雨的也只有‘云痕’,可这样一来,必定会伤了莫雨,唐晨只得往后猛退,仗着自己体格强壮,借助树林草丛躲避,忽然唐晨只觉得脚下一空,向后仰去,倒在地上。

而莫雨,正扑上来,右手抬起,正欲狠狠抓下,唐晨只觉天亡我也,双手一摊,眼睛禁闭。

耳边右爪破空声渐渐逼近,唐晨,脑袋闪过了很多事儿,前世的高楼大厦,人间冷暖,还有今生的母亲,父亲……莫雨啊莫雨,老子才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好感,这下子倒好,从小培养起的友谊,都不够你抓一把的。算了,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一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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