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一时钝痛,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的事情,但同时我又是一个极其矫情多愁善感的姑娘,所以在看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即使我不能感受到他的难过,但我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丝丝心疼。
我觉得班主任好过分,看着人家长得高可以利用他的身高优势就把人家叫过去记名字,可是在听到团支书念着飞飞的名字的时候,又说出了那样打击人的话,让人家本来兴高采烈的心情一瞬间跌进低谷。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打击人的方式了吧,给你一个希望,又让你自己亲手把这个希望打碎。
我们班除了他还有一个从菏泽来得借读生,也经历着同样的心酸。飞飞跟我说,那个人的名字也是出现了很多次,可是班主任都没有给他俩写名字的机会。
我回头看一眼那个菏泽男生,果然也是一脸怒气。我也是满腔怒火,老师们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是我们身为东道主,能不能有点主人的样子,有这样对待远方来的朋友的吗?
我也很想问一句,凭什么?凭什么要把本地人和外来的借读生之前的界限划分的这么开。
借读生每年交着昂贵的借读费,却连一个平等竞争的资格都吝啬地不肯给人家吗?
我理解他的心酸,心疼他的心疼。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安慰,除了陪着他一起发泄心中的愤恨。
这节班会,班主任在讲台上讲,讲台下的我在写,飞飞也在写。
后来,飞飞干脆连写字的力气也不想使了,直接冷着脸把他的日记本递给我,我在课堂上是定不敢看的,下课时间太短,看不完,就带回了寝室。
我问他,我可以看其他的吗?
我知道我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礼貌,而且,日记这样的隐私,一般不会有人愿意给别人看的,小时候要是有人看我的日记,下场不是被打就是被骂。
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啊,虽然我不是猫,可是他给我日记本的举动,还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其实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是有思量的,因为,我觉得依照我这么小贱贱的性格,一定会忍不住翻看他之前的日记的,日记这东西充满了神秘感,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只是安静地摆在那里,却引诱得你总想打开看一眼。可是不经别人同意,就动别人的东西,这是极其不尊重人的行为。我也是最容忍不了这样的事情,以己度人,我想没有一个人会乐意接受这样的做法。
飞飞的答案并没有让我等很久,可以说是,我话刚落,他就点头说了句,可以,你看吧。
听到他这样爽快地回答,我虽是有些惊讶,可这下我倒是没有什么不安了,可能这本日记也没有我想的那样有隐秘,也许就像是今天一样,只是发发牢骚之类的吧,我猜想。
于是就欢天喜地塞进了书包里,准备晚上回去的时候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