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在那边理直气壮地说:“昂。”额,大爷,你怎么一种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样子?
等下,这是国际长途啊!
“哎,我说,你往国内打电话,电话费很贵的吧?”我担心地问,想起之前在高中的时候,他打给我,或者我打给他,都是打着打着我俩的手机就双双欠费了,国内,啊呸,本省都这样,何况是国外啊。
飞飞在那边很温柔地回答:“没事的,我还支付的起。”(⊙o⊙),好吧,你土豪…可是土豪也不要这样浪费吧……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特意等到十一二点才睡觉,一半原因是我们寝室的人睡得都很晚,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要等飞飞的跨洋电话。
有的时候,他会在十一点半之后打电话,有的时候舍友在床上了就会讲我,那个大嗓门,飞飞在电话那端也听得到,就担忧地问我怎么了,我就有些不耐烦地跟他说,我舍友睡觉了,我们先不聊了吧。安美人则会立即对那个讲我的舍友说:“哎呀,小珺儿男朋友从德国打来的电话!”
其实我的不耐烦是对舍友,并不是对他,然后每次挂断电话,我都会在QQ上跟他说,这个舍友事情真多,明明自己前一秒种还在打电话,而且,每次都是挑熄灯之后的时间打电话,很多时候大家都在床上准备睡了,她还在讲电话,跟她的朋友说了不下一万句的“我要睡觉了,先不聊了”,可是一万零一遍的时候,她还在讲电话,这种人也是平生第一回见到。不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到了这里变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呢?
不过毕竟是要在一起住四年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我的肚子大,能撑泰坦尼克呢!这点小事跟飞飞发泄发泄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们还是这样保持着不间断的关系,只是在学校里总是感到孤单。
安美人也不跟我们一起学习,开学第一天那个下午,她就是去参加ACCA的英文面试,真是从此是路人,除了在寝室里能见到,其他时间几乎都见不到。那个喜欢穿灰色衣服的美女也不在寝室交朋友,而那个高而瘦的美女则是跟别的寝室的小可爱关系很好,剩下的一个是嫌弃我打电话吵到她的,对于这个人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我该跟她保持距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对第一印象很在意,所以就跟她也是不咸不淡的关系,而最后一个山东本地的姑娘,有的时候也不跟我一起走。
每当我自己一个人沿着那条蜿蜒的山路往寝室走的时候,我就会特别想飞飞,然后在心底固执而悲哀地想: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任性不那么傻傻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大方点告诉他我的成绩,或者跟他一起商量着报学校,是不是我们现在会在某个相同的场景里,一次次偶遇,一次次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