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朱雀
小毛头长得很小,头只有早霜的拳头那么大;脸圆圆的,红红的,像只大苹果。他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小嘴巴经常一动一动,好像在吃奶。他浑身被小被子包住,还用绳子扎紧,一动也不动。
婴儿被包的很严,早霜解开绳子想把他抱起来才发现,包裹着婴儿的小被子外层的是一面车队旗帜,里面是一条质地很好的手巾。车队旗帜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林”字,看来这就是遇害者的姓氏了。旗帜倒不算什么,让早霜惊讶的是手巾居然是一封血书!躺在车里中剑的女子想必就是婴儿的母亲,她是知道此劫难逃才留下这血书的吧!
看着婴儿熟睡的模样,早霜不禁为他感到悲痛,自己的亲人遇害却一无所知,这怎么跟之前的自己是那么相似!再看自己这身落魄模样,报仇了又如何?还不是背负着无尽的罪恶感!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可以的话就让这一份仇恨永埋心底吧!
看着附近了无人烟,要是任由他自生自灭,那也太残忍了,在早霜试图寻找这一股生命气息时,他就决定延续这一生命了!带着他离开,离开这勾心斗角的社会!算是自己对于这个社会的一点补偿吗?早霜心里嘀咕着。
早霜虽然不愿意婴儿重蹈覆辙步自己后尘,但是认主归宗还是需要的,所以早霜把旗帜和手巾也带在了身上。要不这样做,他死去的母亲即便做鬼都可能不会放过早霜!角度不同,同样的事情人与人之间得出的结论往往都是相去甚远,这也是早霜抚养婴儿的时候灌输最多的理论之一。当然,这是后话了。
在血书中早霜并没有获得任何关于婴儿名字的讯息,叫他什么好呢?回想一下孤苦无依的婴儿,不管他愿意与否,他都跟太多的人扯上关系了。这份强烈的联系,如有线索相连一般,类似于“缘”,不一定是亲情、友情、爱情等的感情,也许是恨、相互依存!
缘,是最不可能的可能!这是一种羁绊!一种抹不去理不清的联系!
“也许是跟我太有缘,我的悲痛也发生在你的身上。就叫你李齐吧!以后我就是你叔叔了!”一脸歉意的早霜说完抱着婴儿一步一步消失在地平线上,脚步依然沉重,背影尽显沧桑。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十岁。那份身影满是孤独、没落,希望不要带到齐儿身上吧!
春去秋来,苦命的叔侄俩已经相依为命六个年头。
五年前,他们在一个名叫黄家寨的山村定居下来。这是一个背靠魔兽山脉的小山村,居民都是姓黄的,故得名黄家寨。当初来到这里,早霜原本只打算住一晚,是村长的一个承诺连拐带骗挽留了早霜。
“只要你们叔侄成为我们黄家寨的一份子,保证食宿无忧!这个可爱的孩子我们也能帮忙照顾,你一个大男人拉扯他肯定是不容易的。”见多识广的村长是在看到早霜眼睛时才打定主意,这是特殊瞳!只要能留住早霜,有瞳者作为庇护,那些马贼还敢再来吗?
带着当时只有一岁多的李齐,早霜哪里还有的选,单单遇见这孩子的一年已经把他累的够呛!鞍前马后既做爹又做娘,就差喂奶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黄家寨的村民发现另外一个劲爆新闻,一岁多的李齐居然也拥有特殊瞳!一传十十传百,立马轰动了全村,村民们看待这两叔侄的眼神更是热烈,有了这强有力的靠山,他们还怕啥强盗马贼!压根就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啊!黄家寨的村民真是捡了大便宜,一下子就笼络了两位瞳者。
凭借着这一英明的引援,老村长更是连选连任了好几个年头!
李齐的特殊瞳为朱雀瞳,属性火。在抱养羁绊的第二天,早霜就发现了!这是属于稀有瞳,在翡翠梦境大陆上同为朱雀瞳的前辈倒是没有出现过巅峰强者,但早霜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朱雀瞳绝对不是凡品!抱养李齐的第二天,早霜身上的担子又重了,看来早霜不单要把他拉扯长大,那么有潜质的特殊瞳,让他这么埋没了就太可惜,做一个兼职老师也是躲不过了。
朱为赤色,像火,雀指凤凰,这是远古火凤凰寄生而成的特殊瞳!用动物名字前缀的特殊瞳相对于早霜的冰瞳以及军霸天的岩瞳,多出一个本命瞳术,那就是对特殊瞳前缀生物的召唤与掌控!比如李齐的朱雀瞳,等李齐长大之后,在姻缘巧合之下就能自动获得本命瞳术:火凤凰的召唤。根据虎瞳、豹瞳之类的同类型特殊瞳,错不了的,这是没见过朱雀瞳的早霜总结出来的经验。
作为黄家寨第二位瞳者,年幼的李齐经常被一大群村民围观,因为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犹如寄生着一只火凤凰,随着他那眨动的眼睛,火凤凰也好像翩翩起舞一样跳动,好看的很!久而久之,李齐也是习惯了被关注与被呵护,在羡慕之下平稳的度过了这些年头,现在六岁的李齐正在村长家里看书呢!
瞳者与生俱来的使命往往就是战斗,李齐对此倒是不以为然。相对于大多数瞳者而言,李齐绝对是异类,因为他对于瞳术压根就没有兴趣。自从识字以来,更让他感兴趣的是村长家里那数之不尽的藏书!对此早霜倒是不着急,在早霜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李齐继承了早霜那淡定的性格,有耐心、坐得住!以后只要让羁绊认识到瞳术的重要性,他一定能学好!这是毋庸置疑的,勤劳的人永远都是饿不死!
在翡翠梦境这个大陆上,重武轻文一直是大陆的主旋律。时常听说谁谁谁凭借高超的瞳术声名远扬,反观谁谁谁出了本文学巨著倒是无人问津。翡翠梦境叱咤风云的瞳圣、瞳帝更是众人争相追捧的对象,更别说那百年不出一位的星空瞳神了!李齐不务正业是不靠谱,但是从书本里得到不少关于翡翠梦境大陆的知识,这是不可否认的。
《翡翠梦境编年史》是李齐最喜欢的书籍之一,在这本厚厚的史书里,让年幼的李齐学到了很多。读史书,以史为鉴,可以知更替!古人诚不欺李齐也!
翡翠梦境发展至今,纵然人类凭借着较强的繁衍能力站稳了脚跟,但却不是绝对的霸主。这片神奇的大陆上,上帝是公平的,不单只有人类拥有特殊瞳,魔兽同样拥有特殊瞳。拥有特殊瞳的魔兽被称为瞳兽,它们通人性,也会瞳术,也有森严的等级制度。
很久很久以前,魔兽与人类两个截然不同的种群杂居在一起,彼此看不顺眼、摩擦不断。量变的积累促成质变,由来已久的仇恨演变成上古人魔大战,最后上古人魔大战更是演变成瞳兽与瞳者之间的较量。在这次世纪大战中,双方损失惨重尸横遍野,多位声名显赫的瞳灵、瞳帝均在此役陨落。而整个翡翠梦境大陆也是千疮百孔,最后在人类星空瞳神的调停下双方才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从此魔兽与人类在翡翠梦境上划区而治,大陆南部魔兽山脉归于魔兽,大陆北部平原地区归于人类,双方和平相处互不侵犯,多年来延续至今。所以今天在人类的聚居地,是见不到魔兽的,更别说瞳兽了。促成和平的人类星空瞳神也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人们想不通理不透,到现在还是一个未知的谜。撇开这个不说,再来看看我们黄家寨。
说来也巧,远离北部平原中心地带,黄家寨正好处于人类管辖区的边缘。毫不夸张的说,一脚跨出去就是魔兽的地盘了。羁绊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那高耸入云、延绵不绝的魔兽山脉,被视为禁区的魔兽山脉对于羁绊来说是多么的神秘!在书本上看到各种瞳兽的记载,是多么的让他兴奋。他发誓,如果有幸一定要进去里面闯一闯。事实上,很多瞳者都会把魔兽山脉作为自己历练的最佳场所,其中包括早霜,这也是早霜带着李齐来边境的原因,远离伤心地的同时还能方便叔侄二人修炼!
由于李齐年龄还小,早霜对于瞳者的一些常识灌输倒是很少,他可不想过早剥夺李齐的童年。早霜也不想把李齐培养成复仇的工具!书本对于李齐来说,算是第一位瞳者老师,他在书上看到了各种特殊瞳,各种英雄人物。
现在翡翠梦境公认的人类第一高手是瞳帝凌天。凌天的特殊瞳是剑魂瞳,属性金。拥有剑魂瞳的凌天善用剑技。多年前剑魂瞳凌天手持轩辕剑,凭借落英缤纷、刀光剑影等成名绝技打遍天下无敌手,更是一剑斩杀瞳帝东邪,故有别称剑圣。
在大多数瞳者眼里,武技是他们所不屑的,在他们眼里只有瞳术是最高雅、最具杀伤力。这种由来已久的偏见让很多瞳者都是弱不禁风。凌天之所以能功成名就,得益于他放得下瞳者那不值钱的自尊心。在专心于瞳术的同时,去修炼武技。瞳武双修,可以说凌天是瞳武互补的最佳实践者。见过瞳帝凌天的人都会感慨,怎么活了几百年的他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这也要得益于瞳武双修。
再看看同为瞳帝的北岛之主霍去病,才两百多岁看起来已是老弱病残,这是典型研习瞳术着了魔的!要是因为身体经不起折腾而死去,那就太可惜了。霍去病身上那是号称特殊瞳之最的焱瞳!这可是翡翠梦境公认的最有可能突破瞳帝晋升星空瞳神的特殊瞳!要知道自从上古人魔大战星空瞳神出来调停之后失踪,到现在已经好久没有出现星空瞳神了!这可是被全人类给予厚望的!看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再来看看雄踞魔兽山脉的瞳兽,瞳武双修的问题对于它们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它们时刻都是在摸打滚爬锻炼体魄。正因如此,即便数量不及人类,但是瞳兽高阶要比人类瞳者高阶多上不少。高傲的人类到现在依然放不下面子,很少有人去研习武技,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人类迟早要为那股傲气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书里,李齐也找到了火属性特殊瞳相关的记载。史上出现过很多名这一系的瞳帝,而且大部分都还健在,如果能拜入其中一个的门下,那该多好。当然,这只是李齐天真的想了想而已,对于瞳术他还没开窍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