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敦煌回北京的飞机上,我的思想还处在混乱之中,我问了我所有想知道的,孟柯也都给了我答案,可我觉得我心中的疑团更多了,有些事情陷入了灵异的范畴,让我有深深的无力感。
孟柯从开始就知道这些,他是孟师爷的后人,那他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让他不惜耗费这么多年潜伏在我身边,从我们初中开始!那个时候我们还都是小孩子,孟柯就心机深沉到如此地步,这么多年我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
这件事情堂叔知道多少呢,近百年前土耗子如果留下相关线索,那我觉的应该都在堂叔手里,老爸也从没有对我提起过,他会给我留下那封信,可他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呢?
轮回大藏经也就是轮回天书就在我手里,可我没有办法破解,这东西是不能拿出去给别人看的,我们身上存在的诅咒该怎么破解,我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真的要去寻找鬼姬女王的故国旧址吗?
就算我肯去找,可是没有八折王城图怎么找?建文帝把八张图分四个地点藏,我们仅仅知道一个地点,明太祖朱元璋的孝陵现在已经是世界文化遗产之一,难道我要去倒他的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现在完全陷入更深层的混乱之中,根本懒得在想起有关这件事情的任何东西,无力的揉着太阳穴,我开始头疼了。
“先生,您还好吗?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空姐体贴温柔的声音让我感觉瞬间回神儿,我还处在现实这会中,坐在高科技的飞机上,我继续揉着太阳穴,道:“请给我一杯水。”
回到我的温玉斋,这次是真的开始闭门苦修了,苦修什么?自然是古文字!我开始寻找有关鬼域国文字的信息,让我比较郁闷的是,就算在当时的鬼姬女王那里,轮回天书上的文字也是更早时期留下的,鬼姬女王能看懂的应该也不多。
这就让我无从查起,郁闷、混乱说不清什么心情。
一个月后孟柯回到北京,我们约在饭店一起喝酒,给他接风,让我意外的是花和尚也跟着来了,可他的打扮,着实令我吃惊,他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丫一个和尚,竟然穿起了牛仔裤,体恤衫,打扮新潮时尚,连我们这些生长在世俗中的人都比不上。
酒过三巡,我打趣花和尚道:“我说花和尚,你还俗了?”
花和尚笑道:“我修心不修身,身在红尘心向佛,还俗不还俗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被他问的一愣,搜肠刮肚的想找点词出来把丫给顶回去。
孟柯看我吃瘪,笑道:“酒肉和尚也敢谈修行?不怕被佛祖扫地出门?或者我们应该去焚香祷告,祈求佛祖清理门户,铲除妖孽?”
我哈哈大笑,看花和尚讪讪的道:“济公还吃肉呢!”说完花和尚正色道:“别闹了,说正事,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准备到北方走一趟,王野,你去不去?”
我一看花和尚郑重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线索了,我道:“北方?北京还不算北方吗?”
孟柯道:“我国最北方是黑龙江。”
我问道:“你们有什么线索?”
孟柯道:“具体位置还不能确定,有几个地点,明朝时期出现过不言忌,我们打算去探探,也许会有些收获。”
我沉思了一会,道:“好,那就走一趟!”
这要是没去过敦煌之前,我一定会很白痴的问出来:什么是不言忌?自从第二次从敦煌回来,得知我身上也存在诅咒,我就已经对我将来要面对的事情有了心里准备,去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
不言忌,顾名思义,是一群哑巴组成的军队,隶属皇帝,说法有两种,其一是说不言忌专司盗墓一职,替皇帝寻找珍奇宝物;其二是说他们全都是死刑犯,被割下舌头,去为皇帝修建皇陵;
在古代,要是参与了王侯将相的陵墓设计和建造,无疑就等于是死了,就算不是死刑犯,这些帝王也不会允许知道自己陵墓位置的人存活在世上,多数修造陵墓的工匠会在陵墓大门关闭的时候被关在里面当殉葬者。
这些工匠会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偷偷给自己留下逃生通道,等墓门关闭,他们带上财宝偷偷从私自留下的通道逃走,有些陵墓中有万年灯,守陵人会定期进入陵墓添灯油,这些逃生通道被发现,后来的活殉就改成了死殉,修造陵墓的工匠会在墓主人下葬的时候就被毒死或者直接杀掉。
我们定在三天后出发,装备由孟柯准备,我只需要把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等待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我们的第一站,黑龙江宁安市下辖一个叫太平村的小村子,村子不大,村里都是农民,一路上换了很多次车,我们到村子里已经是傍晚,还没进村就看见路上很多村民扛着锄头走在路边,三三两两的男女老少皆有,那种被晒的黑黑的皮肤,脸上带这淳朴笑容的人们看见我们几个城市来的陌生人都很新奇,不停的打量我们。
我们先到了村上的大队支部里,接待我们的是个中年汉子,看起来有些文化,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带着一副老式花镜在看资料,孟柯很老道的打招呼:“大叔,您好,我们是国家地质局下辖分局的,请问村长在吗?”
孟柯说完还掏出一个证件递给中年汉子看,我暗自咂舌,这家伙,假证都做出来了,准备的还真充分,他胆子倒是不小,敢冒充国家公务人员,这个……不知道要是穿帮了会怎么样,够判了不?
中年汉子接过孟柯的证件看了一眼,赶紧起身和孟柯握手,笑呵呵的道:“欢迎几位来咱们太平村,欢迎啊!呃…这个…村长不在,在下是支书,姓张,几位完全可以由在家接待。”张支书说完把孟柯的证件还给孟柯。
孟柯很自然的收起证件,笑呵呵的和村长寒暄起来,我对孟柯真的是又有了新的认识了,这家伙作假冒充不说,竟然连手都不抖一下,脸不红心不跳,我暗自腹诽,人家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我看孟柯简直是大白菜脸不白不绿!或者说大茄子脸不白不紫!
夜里我们被安排在一户老乡家里休息,一对年过古稀老人,他们生活在这小村子里悠闲惬意,三间土房,院门开在侧面,前园子是一片菜地,种了很多常见的蔬菜,还有一颗老杏树,老太太有三儿三女,女儿们都已经出嫁,三个儿子都在本村成家,老太太告诉我们,杏树和她的小女儿一个年龄,我一看那树干,我一个人根本都抱不过来,立时没有勇气问树龄了。
吃过晚饭我们坐在老杏树下乘凉,老爷子说要去地里在忙活一阵子,我们则向老太太打听当地的情况,装作无意间说起我们要去的地方,因为在村子东面,所以被当地老乡称为‘东山’,老太太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东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