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疙瘩观察到此地林开数丈,竟有如此溪水流经,甚感疑惑,听到铁兔说水中有物,赶紧循着方向凑近来看。原来细流虽然色泽发黑,却能隐约看到其中一些白线游过,速度并不太快。王疙瘩定睛凝视片刻,突然一拍脑门,对铁兔说道:“徒弟,要是我没看错,这东西估计是白鳗,此物一般住在海里,但是钻着江河口子也能逆着水流游到上头来。没想到这乱山沟子也有白鳗出现,真可是无孔不入啊。”
铁兔道:“记得小时候也常去水滩边捉鱼捉虾,这样的鱼倒是没见到过了,不知道能不能吃。”
王疙瘩笑道:“怎么的,想改善改善伙食啦,吃当然能吃,我来给你捉只,待会儿寻个空处生火。”王疙瘩边说边从背后掏出那把玲珑黄仙杖,照头部转了几转,竟然将整个球形木盖掀了开,露出一把鱼叉,呈辐射状弯曲分布,每个铁钩上都有尖利的倒刺。
铁兔见到王疙瘩的木杖还有这道玄机,不免惊奇,忙问说:“师傅你这木棒子什么时候也玩上变戏法了,以前怎么没见过?”
王疙瘩说:“你瞧咱的飞天卫星都赶上老美了,我们做百姓的也得与时俱进不是?装个铁叉子上去,走在野地里也能顺手逮个鱼鳖龟蟹补充补充精气,岂不是很好?”
正说话间,王疙瘩已经瞅准了时机,对着水中猛一刺。这一刺不要紧,王疙瘩却差点整个身子顺势翻入水中,幸亏铁兔挨得近,一把将王疙瘩推回岸边。
“真见鬼了,差点掉进去!还是徒弟你身手快,不然可得活喂鱼了。”
“您这可怎么回事,难道水里有问题?。。。。。。”铁兔扭了韧带,边揉着向水面看去。
“水倒没问题,只是这细流宽不过几步,怎么就觉得深不见底。”王疙瘩抖了抖灰,继续说道:“今天恰好是阴月阴时,难不成真遇到阴阳谷了!”
“是那种能通阴阳的地域吗?这可不得了了。”铁兔瞅师傅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恐是有异状,手心不免生出几丝热汗。
王疙瘩告诉铁兔,先前进山的时候发现略有几分怪异,可惜没有太当回事,这下恐怕为时已晚,两人果真落入诡境了。人虽有一死,但致因、死地不尽相同,死在荒郊野外的,尸体接地阴,魂魄走的是阴门窟;死在屋舍之内的,魂魄为防止出入之间附到活人身上,走的是天**;死在江河水中的,则由黄冥沟进入重泉之下。而这些地带,自然就成了阴间魂灵出入阳间的中站,一年中有四大鬼节:三月三,鬼衙开,小鬼踱踱提灯来,四月四,聚群日,六路孤魂迎冥财,七月十五众鬼纷出串万户,十月初一孝郎新收三捆黍。除了这几个主要时节,每到阴月阴日,一些锁鬼的冥门也会打开,出来的多是错过时机,或是尸首异处没法投胎的苦鬼。
这其中也包括位于山沟之间的阴阳谷,这些苦鬼遇干阳之气则化,不能直接上岸撩人,只能靠各种迷魂法在不知不觉中将误入其中的人害死,然后取得替死之身。南宋初期时蒙军曾入侵到长江以北地区,受到当地关口宋军的顽强的抵抗,但终因实力不济,士气低落,又加之战术失策,被逼退到一座山谷之中。然而雪上加霜的是,这支部队并没有盼来急需的援军,如果继续退守,遭到蒙军的合力包围,那么不是团灭就是全军投降,情势危在旦夕。
蒙军兵分两路,对其进行堵截,胜算已经十有八九。蒙军大将见势如破竹,放松心思来,打算到近旁的水边洗把脸,这将军在副将陪同下,下马走到岸边,蹲下身去,发现水质清澈,潺潺之声优雅柔和,顿时又添几分喜色,舀起水就往脸上擦。
水光迷离之间,将军睁开眼,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似的,目光聚焦到仅有二尺之距的水面上。副将看到将军神色喜悦异常,傻呵呵的乐个不停,也蹲下身注视,却没有觉得哪里有特别。刚欲开口询问将军缘由,这大汉却抽了疯一般,狂笑起来,抓住副将就往水里拽,自己也敞开手臂直戳入水中,就在刹那之间,两人几乎同时被水吞没。
旁边的士兵见状慌忙救人,不料这河虽然波平如镜,却深的一塌糊涂,沉下去后直接没了踪影,奈何军队人力丰富,却没有半点方法。蒙军连失两员将领,军心大散,几乎处在绝境中的宋军趁此机会展开反攻,终于突破了蒙军的包围圈,与总部回合,才侥幸免遭全军覆没之灾。
王疙瘩深知其中厉害,刚想招呼铁兔赶紧起身往岸上方走,这时却听铁兔喊道:“师傅,我竟然动不了了!”王疙瘩闻言欲转头查看详细,突然感到脖子处套了千斤大轱辘一般,麻木不能移动。而双手双脚,也在一并之间失去知觉,只觉得气血凝固,酥软无力,任凭如何反抗,算是没有半分效果。
王疙瘩心里骂声晦气,怎么就碰了这个凑巧,凭余光瞥见铁兔右胳膊压在腿下,照这么下去过不多久就得废了。铁兔刚刚也正看着水面,这会儿和师傅两人都被什么怪力所击动弹不得,想到师傅虽然精通作符镇妖,奈何肢体口齿失灵就好比打渔的没了渔网,后背顿时冰凉起来。
王疙瘩明白自己可不能慌了阵脚,赶紧试探起来,发现舌头还能动,心下大喜,用这舌语本领,念起无声驱鬼金口诀:“五星天地,光目真灵.五湖四海,有我正身。金童玉女,皆我臂膀。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通力神师,无分弱长。何妖不降,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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