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忽忽一月过去,秋意渐起,邻近中秋。
这日清晨,早饭过后,姜然在义舍里开始带众人读早课。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众人正摇头晃脑,跟着姜然读《鹿鸣》。
赵良有点心不在焉,这篇《鹿鸣》他都能倒背如流了。突然,他心血来潮,想玩个恶作剧,捉弄姜然一下。
于是,他心里默默念了口诀,暗暗喝道“隐”。
赵良整个人一下就不见了,众人都跟着姜然正读得起劲,谁也没察觉坐在最后面的赵良的动静。
赵良蹑手蹑脚的越过众人,来到离姜然不到两尺的距离,正准备伸手捅姜然,好吓他一跳。
岂料,姜然猛地放下手中的木简,大声喝道,“赵良,你干什么?”
“啊!”赵良完全没料到会被姜然发现,倒是自己吓了一大跳,灵气一泄,整个人就显出了身形,趴倒在了姜然的身前。
姜然拎着赵良的耳朵,一把将他拽到了屋外。
“哎呀,哎呀呀,姜先生,你轻点!”赵良疼的呲牙咧嘴的说道。
“罚你在这里站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哈哈哈哈……”屋里传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继续读!”姜然呵斥众人道。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于是乎,众人继续跟着姜然摇头晃脑。
赵良百无聊赖的在屋外站了一刻钟,只听到旁边屋里传来一阵一阵哗哗的声音,他猫着腰溜过去,透过窗户缝一看,原来是田义正在木桶里洗澡,只看见一个光溜溜的脊背。
嘿嘿,赵良脑子里又冒出一个孬点子。
田义里面洗的正舒服,脑子里不禁开始浮想联翩。他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为了照顾义舍的孩子,一直还没有成家。但男人总有七情六欲,又不能出去作那些**嫖宿之事,有时候难免就干些手指头消乏的勾当。
正当田义在那里想入非非,面红耳赤,激情澎拜之时,赵良悄悄的绕到了房子后面,默默念了口诀,暗暗喝道“穿”,一下子就穿墙而过。
“啊!”只听得一声大叫,田义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人,吓得赶紧停止手部运动,双手紧捂**。
“啊!”赵良也是一声大叫,没想到穿墙而过,居然会碰上这么一个场景。
“啊!”田义又是一声大叫,看清楚了面前之人正是赵良,拿起木桶里的水舀子,就往赵良身上掼去。
“啊!”赵良又是一声大叫,脑袋一低,躲过扑面而来的水舀子,赶紧夺路而逃。
待奔出屋去,赵良跑到村口才停了下来,一颗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中琢磨,现在田大叔正在火头上,我回去肯定会被暴捶一顿,不如等到午后再回,说不定那时他气已经消了大半,不会被收拾得那么惨。
打定主意后,赵良便躺在村口的玉米杆垛上,晒着太阳打瞌睡。
早课完毕后,姜然走出屋一看,不见赵良的身影。正在纳闷的时候,见田义从屋里气咻咻的出来,便问道,“赵良呢?人跑哪里去了?”
田义怒气冲冲的说道,“死了!不知道!”
“这大清早的就洗澡,洗完澡又生气,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全把气儿撒我身上了,我招谁惹谁了。”说完,姜然也气咻咻的走了。
待过了午时,赵良约莫着众人该睡午觉了,才偷偷摸摸的溜了回来。
谁知,刚进义舍门口,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搂住脖子,刚要喊叫,又被一张大手捂住了嘴。
赵良呜哩呜喇的正要挣扎,只听后面的人“嘘”的一声,意思让他别出声。赵良一听就知道是田义的声音,就不再乱动。
田义这才放开了双手。
“田大叔,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啊?”赵良压低声音问道。
“灭你个头啊!记住,不要把今日的事儿说出去。”
“啥事儿啊?田大叔,你说的啥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赵良装傻充愣的说道。
“算你小子识相,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传出去,我饶不了你小子。”田义恶狠狠的威胁道。
“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说。”赵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要是说了,我肯定打死你。”
“放心,放心!不过,田大叔,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赵良一脸坏相的问道。
“啥问题?”田义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你那个,那个啥的时候,正想谁呢?”
“你娘的,我踹死你这个小兔崽子!”田义见赵良如此拿他开涮,一脚就踹了上去。
赵良像兔子一样,一下子跳开了,往屋里逃去。
“灶房里还有窝头,自己去拿!”田义冲着赵良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赵良方向一转,直奔灶房而去。
“这个死小子!”田义在后面低声骂道。
经过一天的折腾,赵良终于幡然醒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不能拿自己人试手,得到外面去施展拳脚。
次日一早,赵良便早早起来,一看离与白灵约定峰顶见面的时辰尚早,就一个人踱到义舍外面,瞧瞧四下无人,默默念了口诀,暗暗喝道“遁”,整个人就没入地面不见了。
赵良到了地下,如履平地,只是四周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情况。待往东径直奔出去几十丈后,赵良决定到地面上看看,这是遁到什么地方了。
刚一露头,只听得“咯咯哒…咯咯哒…”,脑袋就被猛啄了两下,还没等他喊疼,一群母鸡就围了上来,赵良吓得赶紧又钻到了地下。
“这倒霉催的,出师不利啊,居然遁到了鸡窝,被一群母鸡围攻。”赵良不禁在地下慨叹运气不济,摸摸脸上,被抓的几条伤痕还火辣辣的疼。
赵良略做休息,继续往前遁去,忽然感觉前方十分潮湿,还略带臭味,正要驻足,只听扑通一声跌落在一个大坑里。
“抓色狼啊!”一个女人提着裤带就冲出了茅厕。
原来,赵良居然遁进了女厕的茅坑里,这下可是遁大发了。脸上全是屎汤粪便,还有蛆虫在鼻孔里爬,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赵良完全顾不得清理,赶紧狼狈不堪的钻入地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逃之夭夭。找个没人的地方钻了出来,直奔村边的河边而去。
刚到河边,就扑通一声跳进河里,总算清洗掉满身的污秽。
“哇……哇……”赵良浑身湿漉漉的,在河边将刚吃的早饭全吐出来了。真是太恶心了,简直是臭气熏天啊。
他一看这情况,肯定不能去见白灵啊,这也太唐突佳人了。没办法,只能先溜回义舍换身衣服再说。
于是,就像做贼似的溜回村里,一看路上有人,就赶紧躲起来,好不容易到了义舍门口,一进门就碰见了田义。
这股臭味差点没把田义熏得背过去气去,气得田义对赵良吼道,“你这是掉茅坑里了啊,一身臭屎味儿,熏死人了,赶紧滚屋里换身衣服。”
赵良一声不敢吭,赶紧往屋里钻去,刚到门口就碰见了义舍的小伙伴。
“哇……,赵良,你这是掉粪坑里了啊?”
“呕……,臭死了,赵良,你咋弄的啊?”
“刚才女厕有人喊抓色狼,不会就是你吧?”
这帮人左一句,有一句,说的赵良是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不容易推开众人,到屋里换了衣服,跑出义舍,赶紧往峰顶方向奔去。
“晚上过中秋,早点回来”,田义在后面喊道。
“知道啦!”赵良头也不回的答道。
待到午时三刻,赵良才到了峰顶,只见白灵抱着小白正等在那里。
白灵待赵良走到身边五丈远的时候,就闻到迎风吹来一阵恶臭,赶紧掩鼻问道,“赵良,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一身臭味,熏死人了。好了,好了,你就站在那里吧。不要过来,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赵良没想到这白灵对这些异味如此敏感,这么远的距离就让他原形毕露。他垂头丧气的站在离白灵五丈开外的地方,将这两天发生的糗事都告诉了白灵。
当然,无意间碰见田义撸管的那段自然就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