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当几声响亮的鸟鸣声传入耳中,在极度疲惫中熟睡了一个晚上的我拍了拍仍然有些发涨的脑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周围已经嘈杂一片,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灰褐色薄毯。
“看,上面还有人”不知道是谁这么叫了一声,顿时响起了一片“哇!”“哇!”的惊叹之声。
我不禁好奇的抬头望去,只见秋雪潭一边的峭壁之上俯冲而下十多只体形庞大的巨雕,这种雕的头部尾羽及翅膀的边缘处的羽毛为白色,背腹部羽毛为灰蓝色的巨鸟此刻正沿着峭壁向我们俯冲而来。
路上到是听杜天提过这种鸟,好象名字叫什么白头雪羽雕,食肉而喜寒,生性多疑而嗜血。因云梦山空雾峰之上终年积雪不化,峰顶又有温泉提供足够的水源与鱼类。因此空雾峰便成了这种鸟以及一些雪兔雪狐雪狼之类喜寒生物的栖息之地。
眨眼之间,这些体长超过三米,双翅展开超过五米的巨型鸟类便已飞之近前,而我们这些原本散乱在各处的孩子们也在杜天等一些长辈的指引下聚集在了一处,腾出了一片宽广的地方供这些明显被人驯养的猛禽降落着足。
这些巨雕降落时更是在这个三面峭壁的山涧之间掀起了一阵阵带着清晨所特有湿气的风。待这些巨鸟落足站稳后,那些原本俯在鸟背上的人才一一的一跃而下。杜天等人也在这时靠了过去,看这些人的青衣青袍的装束应该也是太玄道派之人。
“各位师兄师姐一路辛苦了,我等奉掌教真人之命前来接送各位及众师侄入山。”领头的一人向着杜天等人抱拳施了一礼后说道。
“各位师弟辛苦,有此就麻烦诸位了。”杜天等人也同样的抱拳回了一礼。
近距离观察这些巨禽,才发现原来这些巨禽的脖颈和背部之间都有着一些软索缚在上面,看来刚才这些人就是应该靠的这些软索来固定身体使其在巨鸟飞翔时不被摔下。不经意的和这些巨鸟对视了下,双眼竟隐隐的有刺痛感。
“鹰眼如刀,果然不假啊!”我尽不住的暗暗感叹道。(雕属鹰科,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吧,呵呵)
“好了,那就有劳各位师兄师姐安排好所带门人秩序,分批次进山了。李师叔已经在铜雀台备好家宴为各位接风洗尘。”
“铜雀台?以往不都是太极广场吗?这次怎么改铜雀台了?”昨天那个和杜天打招呼的年轻女子听完后锁着眉头好奇的发问道。
“这个,师弟我就不大清楚了,到时诸位问李师叔便可。”
“行了,王师妹,时候不早了,就由你,田师弟,和卜师兄三人先带年龄最小的十一人先行前往吧。”杜天几人小声的讨论了下后一个年长点的男子对着仍在皱眉摇头的年轻女子说道。
“哦,好的,那就有劳诸位戒律堂的师弟一路上劳心了”
“放心吧,王师姐,路上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此时,年龄在八周岁左右的十一个人也被挑了出来,我们这一群三十二人加上杜天十人将分做三批乘坐巨雕前往他们口中的铜雀台。而我被排在了第二批,纪梦兰第三批。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之后,那些巨雕回来了。我们这一批在三个长辈的带领下便依次上了雕背,骑乘的师叔让我们叉开双腿跪坐在雕背之上,在小腿的足裸,膝弯处用软锁固定在原先雕背的类似与马鞍的软索之上,又在腰部固定了下,并告诉我们如果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俯在雕背上。
一声刺耳的鸣叫声后,托着我们两个人的巨雕起飞了,而我也由原来的好奇激动,随着雕的展翅高飞变成了因紧张形成的全身抖动,心跳更是几乎到了嗓子眼。虽然闭着眼睛伏在雕的背上,但耳边呼呼流动的气流声以及雕身轻微的晃动仍然让我能感觉到自己身处何地,眩晕,恶心的感觉接踵而来,就在我快要到了忍耐的极限,想吐他个天昏地暗的时候。一只手贴在了我的后心处,紧接着一股暖流瞬间流便全身,那种恶心恐惧的感觉就那么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谢谢你,感觉好多了。”我转过头对着身后这个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岁左右,相貌长的很是端正的年轻师叔说道。
“没什么,我第一次骑这东西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如今一眨眼十年过去了,人总会成长的,不是吗。”师叔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把目光注视向了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些什么。
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之后,隐隐的便能看到前方山脉有一些建在裸露在山腰,或平整的山峰之上的厅台楼阁之类的建筑群了。
“那里便是云梦山了,看到那个隐在云层之间的白色山峰了吗,那就是空雾峰,是云梦山脉的最高峰。”
“恩”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白色的山峰隐在云层之间看不到顶部。
“弯下腰,抓紧,我们要开始俯冲了,”随着高度的快速降低,一个建在比较低的山峦之上广场清晰了起来,广场的中心处有一个巨大青铜朱雀像,周围是一圈的阁楼建筑,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铜雀台了。
此时,位于云梦山主峰朝阳峰的祖师祠堂内,一位穿着一身朴素海青道袍,头顶灰黑色问道巾,双鬓胡子已经全白了的百岁老人正抬首细细的端详着祠堂的祖师雕像。而他就是现任太玄道派的掌教凌太虚真人。
“禀掌门人,戒律堂的萧师伯有事求见。”一个守门道童轻轻叩了叩门后说道。
“叫他进来吧。”祠堂中顿时传出了一声充满了磁性的中老年声音,这声音中包涵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使人听了就会产生一种心平气和,宁静怡然的感觉。
“怎么,此次派出去的三代弟子都返回了吗?”老人拿起案边的三枝细香点燃后对着雕像拜了三拜,然后插进了雕像前面的香炉之中,回头对着进门之人问道。
“禀掌教师兄,自今年元月起我派共排出三代弟子一百一十人前往疫情各地去支援试练。时至今日已返回九十二人,带回四代弟子三百一十六人,失踪一十八人,其中已有十一人确认死亡,至于死亡及失踪原因戒律堂正在加紧排查中。”说话的之人是一个面貌不怒自威老人。
“恩,对失踪及死亡的弟子有家眷的安置要做好。此次带回的四代弟子大都是些战乱孤儿,谁带回来的就有谁带着吧,就不在做统一分配了。明天新人的入门典礼准备好了吗?”
“是的,掌门师兄,所有需要配备的衣物,典籍,以及平常日用都会在明天做统一发放。”老人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此次出行的三代弟子中,杜天杜师侄带回了一个叫纪梦兰的女孩,是已亡帝国谅的二公主。而这女孩手中的一把古琴似乎和最近两年流传地很厉害的一个皇陵密窟的传说有关。据我得到的消息称杜天一行似乎在凤来镇遭到过堵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动手?”
“噢!对于这件事萧师弟你怎么看?”凌太虚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面前的萧子易师弟后淡淡的问道。
“杜师侄是田师弟最得意的弟子,其为人是绝对信的过的,至于这个皇陵密窟的传说应该也是一些有意而为的谣言罢了。不过,我担心的是,总会有那么些人盯住这些子虚无有的谣言不放,而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恩,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尽可能的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好了,没别的事的话就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