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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故乡

东林镇,这个我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这里有着我太多太多的回忆,高兴的,悲伤的。

如今十一年过去了,这里更加的破败了,人口已不足十一年前的三分之一。新帝国的建立没有为这里带来新的生机,反而增加种种不合理的杂税劳役。

一路走去,曾经的阿叔阿婶们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十一年了,我成长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这些纯朴的乡邻乡亲如今已经认不出我了,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我早已不再年少。

在一处倒塌了一半的房子前,我停了下来。这里是我曾经的家,望着眼前的破砖烂瓦,我的思绪再次飘飞。我仿佛又看到了在屋门前纺线织布的母亲,仿佛又看到了在院子里和我追逐玩耍的小妹,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务农回来那沾满泥巴的脚。屋门前的石墩上,幼时无聊拿刀一点一点刻划而成的乌龟图案依然清晰可见。

“看吧,这就是我的家,因为那该死的战乱,一切都毁了。”我轻轻的抚摸着刻画在石墩上的乌龟图案,对着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纪梦兰如此的说道。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的,这些事和她没有关系,我不恨她,也不怨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我只是需要发泄一下,仅此而已。

“对不起。”她小声的回了句。

“是风儿吗?”随着声音,我回头望去。一个头发花白花的甲老人,双手拄着一把由花椒树的枝干而做成的简陋拐杖,正站在我家曾经是大门的位置对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到,是刘婶,是那个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照顾了妹妹一个月的刘婶。

“阿婶”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弱弱地叫了一声。

“天啊,真的是风儿!”刘婶丢掉拐杖脚步蹒跚的快步向我走来,我赶忙应了上去扶住了她的双肩。

“孩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刘婶的手不停的在我脸上摸索着,双眼老泪纵横。

“是的,阿婶,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不知怎么得,久别的泪水再次湿润了双眼。

“好了,好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你看看,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高兴的事情掉什么眼泪啊,真是的。对了这位姑娘是…?”

刘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布满老茧的双手帮我抹去了眼角地泪水后疑惑的问道。

“阿婶你好,我是穆风的同门师姐,叫我兰儿就好了。”没等我开口介绍,纪梦兰竟自己开口介绍起了自己。这让我不禁一愣,在我的记忆里她可是很少会主动与人答话的。

“兰儿姑娘可真漂亮,就像风儿他母亲刚嫁过来那些年一样。”刘婶拉着纪梦兰的双手边打量边如此的说到,那感觉就像是婆婆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媳妇一样。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末了又扭头对着我说道:“现在这世道可不太平,风儿你可要保护好人家姑娘家家,可不能吃亏喽。”

“恩,放心吧,阿婶。”我信誓旦旦的拍胸答到。

食过午饭,我说要去拜祭下父母,便托阿婶在小镇的杂货铺帮我买了点香烛纸钱。

临走时,我拿出一些银子想要给她度日所用之时,刘婶婉言的拒绝了,说什么都不肯收。无奈之下我只得将一小瓶延年益寿的丹药塞给了她,丹药是表妹临行前交给我的。疗伤解毒的在五女店镇的时候都用了,只剩下了几小瓶这种养生用的丹药。这次她没有拒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收下了。

从小镇向北行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后,我们来到了我父母的坟前。父母的坟头之上没有多少荒草,像是有人来打理拜祭过的样子。在父母的坟头旁边有两个略小的坟头,木制的碑文上写有我和妹妹的名字。这应该就是刘婶口中所说的衣冢了,是刘婶在听说了我们的事情后,去舅舅那里要了些我们穿过的衣物鞋袜建造的。

下午未时许,我们见来到了枫林镇见到了表妹季静的父母。而这当年把我兄妹赶出家门的女人,如今已瘫在了床上双腿无法动弹。两个表哥也在五年前就被强行征兵的官吏拉走了,至今毫无音讯,生死不明。在我道出身份来意后,这个女人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失败了,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舅舅坐在旁边一个劲的摇头叹气,我终没在此多做停留,留下表妹交给我的那几瓶丹药后起身离开了。我不知道这几瓶丹药能不能治好她的腿,或许我下次应该带表妹一起回来看看,不管怎么说这里终究是她的家。

“风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就在我快要出门的那一刹那,这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到。而我终没作停留,快步离开了。

“师姐,陪我到江边坐坐好吗?”在村口的始母庙前停留了一会,我如是地开口询问到。

半晚时分,夕阳的余辉照射在江面上,反射出粼粼的金光。

站在岸边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上,我拿出在镇口酒坊买的自制的土酒,猛的喝了一大口,又苦又涩。

又或许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吧,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着咳着就咳了个泪流满面。

这时,胸口传来了一阵暖暖的感觉,拿出来一看,妹妹那块贴身的玉坠又开始散发出了幽幽的光。

“妹妹”我紧紧的将玉坠握在手心,感受这点点的暖。

当一阵婉转悠扬的琴音传入耳膜的时候,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一轮圆月高挂星空,皎洁的月光洒在江面上,反射出了和夕阳截然不同的粼粼白光,如同在江面上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随着波浪连绵起伏。

月儿明,明如镜

光似水,冷清清

光似水呀冷清清

无声胜有声,声中多少情。

声中多少情

天涯海角信步走

为何默默伴我行

为何默默伴我行……

伴随着婉转悠扬的琴音,一阵美妙的歌声也随即传来。我喝完壶中的最后一口酒,狠狠地将空了的酒壶投入了这粼粼的江水中

(以上诗词,来源与网络)

下章改变下写作方式,这样写起来感觉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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