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峰,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十年来几乎没有离开过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曾经走过的路,扶过的树,摘过的花,踩过的草……我漫无目地的在这个山峰中瞎转乱走,机械般的对着过往的师兄弟们回礼点头打招呼。一种分不清道不名的留恋与不舍,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只是出去走走,历练历练罢了。没必要弄的像一个即将要离家远征,不知归期何许的士兵一样。这种离别的伤感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而生,是触景生情还是唯物伤心,终无所谓之了。
“唉!我还真是徒增烦心啊。”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吊在后面同样垂头晃脑一副无精打彩模样的金鴒,不禁哑然失笑道:“你摇头晃脑个嘿呀,去去去自己找点吃的去,别在这烦我。”
支走了金鴒,我继续沿着这条蜿蜒的小路向前行进。虽然仍是漫无目的的瞎转,却也没了那种没来由的忧伤。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了耳中。
“纪梦兰!”精神不禁为之一振,急速向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纪梦兰,这个当初和我一起经历了风雨历程的同门师姐,因在音律之道上天赋惊人,两年前被师公他老人家看中,授以本门七绝之中的音驭刀绝。从此日复一日的闭门修炼,两年来已经很少看到她的身影了。而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这个同门师姐的时候,眼睛变的不敢直视了,人也会变的反应迟钝,手脚更是无所适从不知怎么摆放。
离的近了,才感觉出这琴音之中竟然隐隐含着‘铮’‘铮’的杀戮之音,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一处平坦的平台之上,我看到了久违的纪师姐,同在的还有师父,师公,和王川,历飞雨,刘扬,以及柯忆敏四位师兄妹,想想从当初入门时的十七人到现在十年来,嫁人的有,娶妻的有,下山到各城镇处理门派在民间生意的也有。到现今仍在的,算上我和纪梦兰也不过六人而尔。
“师父”“师公”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平复了平复躁动的内心。我向着正站在一旁观看并时不时轻微点头议论几声的师父,师公施礼打招呼到。
师父微微的点了点头并示意我先看师姐的演练,我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平台中央的师姐身上。只见平台中心的师姐身着蓝衣白袖道家着装,曼妙的身材以八卦九宫的方位闪现移动。手中一把由元气具现化而成的古琴,随着每一次的闪现以及手指的轻弹而发出悦耳的琴音。周身三米之内更有着三十六把泛着白光的飞刀穿梭飞舞,并随着每一次的指动音起,飞刀护阵中的两到五把飞刀瞬间从身边消失,并在特定的方位突然闪现一击后再次消失回归绕身刀阵。
“这是?弦音刀阵!”被震撼住的我忍不住的惊呼到。据说此刀阵修练的要求非常苛刻,要求修炼之人不但要在音律之上有惊人天赋,在元气的CAO控上更是要细致入微,对精神的消耗也异常惊人,非大毅力者不可练成。自太玄道派建派八百年来,除了当初创造此技的那位先祖,练成此阵者更是单手都能数的过来。没想到这被誉为七绝之中最难修炼的绝技竟然被师姐练成了,此刀阵虽不是七绝之中威力最大的,但绝对是最难缠的。先不说那如鬼魅般的身法是否能够被近身锁定,光这些不知何时何方出现的飞刀就已经让人疲于应付了。且不说当初那位先祖运用此道之时还有隐藏其中使人产生幻觉的焚音之声了。
望着眼前这个清丽脱俗却又道法通天的纪师姐,一种犹如深渊在前无法跨越的无力感不由的在内心升起。
“你刚才上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当杜天的话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师姐的演练已经停止了,正在被几位师兄弟围着恭喜喝彩。也许是师父的询问声吸引到了她,她不禁的转移目光向着我们这边看来。
“我,我刚到,到灵石峰药理堂,季,季静师妹那里去了。”与师姐那双明眸善睐,艳若秋波双眼对视了下。我的心瞬间凌乱了,说话不由的语无伦次了起来。师父站在一边不由的大皱眉头起来。
“什么,什么,你刚才去药理堂了?怎么不叫上我,季师妹她现在好吗?对了,金鴒呢?怎么没看到金鴒,它没和你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还去药理堂?叫上我好不好?我好久没见季师妹了。”历飞雨历师兄听见我说去看了季静表妹便快步移动了过来。哗啦,丢了这么一大堆‘?’出来。历飞雨是师公门下历万山历师伯的独生儿子,自从一年前表妹来落霞峰给我送金鴒过来被他撞见后,他便总是有事没事的找一堆理由缠着我往药理堂跑。什么山上拣到断了腿的小兔拉,采到珍稀的药草了,被阿猫阿狗咬伤了等等,什么稀奇八怪的理由都有,至于前者是真的不小心摔断的还是被他故意弄断的就不得而知了……
“咳”“咳”师公看见师父在我们这边大皱眉头,隐隐有发火的迹象不由的咳嗽了两声打圆场道:“好了,好了,纪丫头今日出关,你们这些年轻人多聊聊。晚饭后到理事厅集合,有事商议。我和你们师父就先回去了。”说完便示意杜天和他一起离开。
“哼”杜天对着我轻哼了一声,甩袖转身跟着师公离开了。
“还好,还好,走了,走了。真是热血过头,大意,大意啊。”历飞雨边说边用一只手拍着胸口做紧张状,一只手在额头做擦汗状。
我也对自己刚才地表现异常的羞愧郁闷,随着历飞雨的动作不由的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对了,纪师姐,你知不知道师公他老人家叫我们晚上商议什么事情哈?以往议事不都是师父他们才有资格参加吗?怎么这次连我们这些小辈都要参加了?”师公刚刚走开,柯忆敏这个我们中最小的丫头便忍不住好奇的八卦了起来。
“谁知道呢?这个我们就不要妄自猜测了,到了晚上自然就知道了?现在穆风师弟也来了,我们到处走走吧。”纪梦兰望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如此地说道。
“恩,好得,不过、穆风师兄,你的雕呢?”柯忆敏打量了一圈后对着我好奇的问到。
“……”于是我瞬间石化了,王川,刘扬,历飞雨三人更是笑的抱成了一团。尤其是历飞雨师兄笑的更是过分,边笑还边学着柯忆敏的口吻学道:“穆,穆风师兄,你,你,你的吊呢。哇,哈,哈,哈,笑死我了”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纪梦兰这时候也不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望着一脸莫名其妙状的柯师妹,我不由的感叹道:“小妹妹说话实在太可爱了,哥哥们的思想实在太坏太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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