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雾很不客气地笑了,“哈哈哈哈,可怜的娃……”
“黄如雾,现在给你一分钟笑,快点!笑完就给我闭嘴。”
“好好好,我不笑了。”看来覃大少真的很郁闷呢,她还是识相点别取笑他了,“所以你就到我这里来避难?可是我现在要出去。”
“去哪?”
“去花卉市场,我同学帮我批了玫瑰花,我过去拿。”
“你真的打算明天去卖玫瑰花吗?我觉得站在路边叫卖是件很丢人的事。”
“丢什么人了?一不偷二不抢,光明正大靠劳力赚钱。你现在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花卉市场吧!”
“不去,一个大男人去花卉市场多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这样的男人才可爱。”
“是可怜没人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我去做免费的搬运工?”
“哈哈,答对了,可惜没奖品。”
“好吧!“覃彧无奈地答应了,”不过你得等一下,我回去开车,刚才是骑自行车出来的,我的小宝马载几百朵花还行,加上你这重量级人物就很勉强了,我怕它扛不住。”
“你会聊天不?你自己才是那个所谓的重量级人物。”
“我这身材可是很标准的,一点也没超重,严格来说还有点偏瘦。”
“别扯远了,快点行动吧,不然怕时间来不及。”
“知道了,你去楼下等我。”
晚上九点多,花卉市场人山人海,每家花店都堆满了花,挤满了人,场面相当壮观。如雾一到花卉市场就不自觉地兴奋了,女人都是爱花的,都经不起鲜花的诱惑,现在掉到花堆里了,她怎么能不兴奋呢?覃彧取笑如雾说:“瞧你那花痴样,是不是从来没收过玫瑰花?这也太可怜了吧?”如雾不理他,继续前行,其实心里被覃彧的玩笑话刺痛了,认识李骀明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送过玫瑰花给她,原来她也是个庸俗的女人,会为这些细技末节郁闷。
覃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样的节日好像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他不再多言,默默跟着如雾去找花店。
“花辰月夕”的招牌做的相当抢眼,没费多少功夫,两人便找到了店面。如雾向老板解释了一下由来,老板娘——也就是邹晨那位朋友易工的姐姐,很热情招呼如雾和覃彧进里屋喝茶,不管外面的生意有多忙,拉着如雾便聊开了,一个劲地打听邹晨的情况,如雾心想,邹晨还说只是普通朋友,人家的姐姐都快要把她的底细挖个底朝天了,哪像是普通朋友?如雾摸不清邹晨的想法,很多问题她也不方便如实回答,只得拉着易大姐出来挑花,并请教包扎技巧,再这么聊下去,她怕不小心把好姐妹给卖了。
周六上午,如雾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姝白已经到了。如雾打电话给覃彧让他把花搬出来,昨晚批完花直接让他拉到他家去了.顺便让他在楼下超市买点菜,她懒的下楼了.对于她的懒惰姝白是心中有数,覃彧也习以为然了。
覃彧到的时候,如雾在洗手间里洗脸刷牙,姝白开门见到覃彧,眼前立即一亮,心里惊呼:帅哥一枚!巧笑倩兮道:“帅哥,请进,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他是覃彧,覃是言西早谭不要言字旁的那个覃,也就是西早覃,洗澡情,哈哈……彧是或者的或斜钩上多三撇,记住了吧?我房东的少爷。”如雾插话。
“你好,我是王姝白,如雾的初中同学,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
“覃彧,怎么认识我们家如雾的?”
“社保局认识的。”
姝白还在静待下文,而覃彧根本没有再说的意思,好像这六个字已经相当完整详细地回答了姝白的问题。可是姝白又岂是区区六个字可以打发的,于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很无辜地望着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如雾,表面上看好像是对覃彧这六个字满意了,但是如雾懂她这个眼神的意思,若不详细告知,她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如雾如实交待:“有次我去社保局取同事新办的社保卡,他不慌不忙的找了半天都没找出来,还时不时看看他的手机,一点也不着急,可是我还有其他事,想催他快点,我看他面前的工牌上写着他的名字,但是却不认识那两个字,就按照家里的老规矩‘长字读一端,宽字读一边’自作聪明地喊他‘谭或’,他听到了可生气了,好像我点火烧了他眉毛似的,很严肃地更正,告诉我他叫‘覃彧’不是叫‘谭或’。我很无辜地说他名字的两个字太生僻了,我不认识,不能怪我。他被我这样一刺激,很快就找到了社保卡,哈哈……”
“哈哈……”姝白也跟着笑了。覃彧想起当时的情景还窝火,要不是因为是上班时间,他铁定跳出来掐死如雾这个不识字的文盲,要知道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错他的名字,从小到大太多这样的经历了,有个这么有深度的名字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他要忍受这些无知的文盲?
如雾边说边笑,“后来他妈到我这里来收房租,他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妈后头,我看他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而他根本没抬头看我,一直低着头在玩手机,不知道是在和哪个妹妹发短信还是聊QQ……”
“玩游戏好吧。”覃彧插了句。
“好吧,玩游戏,总之是在玩手机,没抬头看我,我把房租给了他妈,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我问了句:‘那谁,你名字怎么念来着,我上次没记住?’,他这才正眼看了下我,只吐了两个字‘覃彧’,就跟着他妈走了,我当时还真想赏他一脚,装什么酷,多说个字会死不?”“广东男孩子都这样,喜欢扮酷。”姝白很有体味地说。
“地域岐视。”言简意赅的当然是覃彧了。
“后面每次都是他来收房租,我们才逐渐熟悉起来。”
姝白颇有深意地看着覃彧说:“小子,你是对我们家如雾一见钟情了所以才替你妈收房租的以便多看我们如雾几眼是吧?”
覃彧拿白眼对她,不接她的话,意思很明显:大姐,收起你营养过剩的想像力吧!如雾赶紧解释:“才不是呢,是他妈妈喜欢打麻将,看他老是窝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收房租。他是被逼无奈的。”
覃彧不再理两个女人,转身去了厨房,把买来的菜放到角落的菜篮里,然后洗水果,有如雾最爱吃的红提。
姝白悄悄对如雾挤眉弄眼,压低音量说:“我觉得他比李大少强,要不你废了李大少把他扶正吧,我绝对支持你。”
“你说什么呢,他只是好朋友,普通朋友。”如雾特别在说“普通”二字时加重了语气。
“你呀,就是太傻,反正我是觉得李大少靠不住,这么多年,他对你时冷时热时好时坏的,你们的感情就只有你一直在付出和忍让,他只顾享受你的爱,像今天这样的节日,一点表示也没有,从来不顾及你的感受……”
“行了,亲爱的别唠叨了,覃彧在呢,让他听到了多不好。”其实如雾心里清楚,身边很多朋友不看好她和李骀明,尤其姝白和乐婕,她们都觉得李骀明心太飘浮,不可能全心全意只爱她一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懂呢,她和李骀明之间的差距和问题,她都看得很清楚,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不管多难,只要坚持下去,只要和李骀明能一直相爱,不管她爱他比他爱她多了多少,只要他爱她,哪怕只一点点,只要他还愿意要她,她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无法想像他从她的世界消失她会如何,大家都说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照样可以活,是,她离了他是不会死,但肯定会生不如死……
她也不是真的愿意在情人节这一天站到街头去卖花,可是她如果不找点事情来做,她怕她会扛不住对李骀明的思念,这样特别的日子,思念加剧,多需要他在身边啊!她可以不要玫瑰花不要巧克力不要任何情人节的礼物,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他的陪伴和拥抱!
姝白看着如雾忧伤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如此痴情的如雾让她心疼,感情的事情旁人是帮不上忙的,但是她会一直在她身边支持她,给她力量,她是如此的在乎如雾这个好朋友,从相识那一天起便注定了:初一那个暑假,老爸发现了她和耀辉的恋情,那时候其实不懂情为何物,只是两个人喜欢呆一起玩,应该也算不上恋爱,但是老爸为了阻止他们早恋,果断地作了让她转学的决定,初二第一学期,她转入山水中学,刚进校门她便注意到了如雾,瘦高的个子,扎着马尾,一袭紫色的衣服,笑得如云霞般灿烂,在人来人往中就这么不经意地瞅了她一眼,因着她身上的光芒和活力,便从此记住了。巧的是她们居然成了同班同学,而且那么志趣相投,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