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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如雾落水

把王澈交给雾妈照顾,一群人出去骑自行车,如雾和李骀明去租车,他们租了四辆双人自行车,虽然他们一脸无辜,但是意图太明显了——姝白和丁耀辉,邹晨和文毅,就只剩下乐婕和王温龙了,他们俩要么不骑,要么共骑,乐婕很大方的坐上了自行车后座,王温龙也跟着坐到了前面,率先出发了,把其他人的喝彩声口哨声远远地抛到身后。

双人自行车在美丽的沿海公路缓缓前行,海风迎面吹来,飘动一头的黑发,发稍后是至爱的女人,亦或曾经心爱的女人,眼前是蓝蓝的大海,心是如此的轻,身也如此的轻,所有生活中的繁琐都不见了,唯有漾在脸上的幸福与满足——快乐有时真的很简单,幸福就是有你在身边!

骑完自行车,四个男人下海游泳,四个女人带着王澈在沙滩上玩耍,一个大浪扑来,如雾一个趔趄掉进了海里,掉进海里的前一秒,她眼角余光看见离她不远的李骀明急速向她游过来,她身不由已地在海里扑腾着,已经连喝了好几口海水,亲身验证了一个传说:海水果然是咸的啊!此时的她没有慌张,也没有恐惧,因为她相信李骀明会把她救上去的,她是如此的坚信,这样的坚信让她非常地镇定,镇定地扑腾着,镇定地唱着海水……这时有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接着她冲出海面,那可恶的海水,再也不能往她口腔和鼻腔里钻了,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李骀明把如雾抱到沙滩上,焦急地抚着她的头,拍着她的脸,检视她全身看有没有受伤,她突然环住李骀明的脖子,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轻说:“亲爱的,我没事,我知道你会救我的。”如雾的话语很轻,轻得有些无力,她明明感觉没事的,怎么会如此无力呢?她垂下圈住李骀明脖子的手臂,浑身无力地躺在沙滩上,原来跟海水“嬉戏”是如此费力的活动,她再也不要去海里玩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小孩子都不如。“李骀明见她没事长吁了口气,其他人也都一脸惊慌地围了过来。

“还好没事,吓死我了,眼睁睁看着你掉进去。”姝白拍拍胸脯,似乎还惊魂未定。

邹晨帮如雾解释道:“她刚才是背对着海,没看到海浪冲过来了。”

乐婕也说道:“是啊,她在和澈玩,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李骀明,抱她回去换衣服吧,太阳越来越猛了,我们也回去休息。”

父母们见如雾被李骀明抱了回来,脸色苍白,头发湿答答的,身上的衣服不停地滴着水,都担心极了,雾妈眼眶都红了,心疼地说:“从小到大,你就跟水犯冲,偏偏又喜欢玩水。”

“娘老子,我没事啦,我先上去换身衣服。”如雾强打起精神安慰道。

李骀明也说:“阿姨,不用担心,她真的没事,我检查过了,她一掉下去我就游过去把她拉出来了。”

明妈一叠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骀明,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我这当妈的都不知道。”

李骀明挠挠后脑勺,不太敢说,求助地看着雾妈,他当然不敢说,说了他妈肯定会臭骂他一顿。初三那个暑假,他和杨睿几乎把如雾家附近的鱼塘游遍了,刚开始只敢在如雾家旁边的池塘里玩,雾妈不让他们下水,说塘泥太深,掉下去了就爬不出来,他们只得转战其他鱼塘,往往把塘里的鱼惊的全跳出来了,鱼塘的主人跑来赶人,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岸,雾妈担心他们总是这样玩会出事,就警告说要告诉他们的爸妈,很显然警告无效,他们玩的越来越疯,无师自通,不知不觉就会游泳了,也会潜水了,渐渐地每次能带回来很多田螺和蚌壳,李骀明跟家里说在杨睿家睡觉,其实和杨睿都赖在如雾家里,晚上的时候雾妈把田螺处理一下,炒成唆螺,几个人在院子里铺张席子,吃着唆螺,畅谈理想,憧憬未来!后来他们玩得更疯了,有时吃完中饭就去塘里玩,雾妈说中午塘里有“罗刹鬼”会吃人,也吓不倒他们,雾妈拿他们没办法,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好过分管教,反正也没闹什么大事出来,也就由着他们了。李骀明小时候明妈请了位据说很厉害的算命先生给他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这孩子犯水煞,要防水,要是让明妈知道了他去鱼塘里游泳,肯定有他好果子吃。不过这犯水煞一说明爸并不相信,一直说明妈太迷信,李骀明长大后,明妈也渐渐淡忘了犯水煞的事,由他去了。

雾妈接收到李骀明求助的目光,试着帮他转移话题,“男孩子嘛,在运动方面比较有天分。我们如雾就不行了,小时候去池塘边玩荷花,掉到水里好久都没人发现,要不是何太婆经过看到她露在水面的小马尾把她救了上来,她现在指不定投胎到哪家去了。”

“我当然还会投到您肚子里啊!”如雾蹦蹦跳跳的跑了下来,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不过精神好了很多。T恤配牛仔短裤,这一身够凉快,只是有人不满了,“巫婆,你这是什么打扮,裤子这么短,不怕把你的大象腿晒黑了?”

明妈呵斥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如雾的腿多漂亮,又白又长,这样穿好看。”如雾什么也没说,得意地瞟了李骀明一眼。

吃完中饭稍作休息,打道回府。

晚饭后八个年轻人去KTV玩,给李骀明和如雾庆祝生日。王澈也跟去了,一直牵着王温龙的手,连亲妈也扔一边了,王澈活泼好动,一点也不认生,走到KTV门口,甜甜地对门口的迎宾说:“姐姐,你真漂亮!”那个迎宾小姐听了花枝乱颤,他的干妈们听了更是瞠目结舌,小小年纪就会搭讪了?乐婕不可能教他这个。众人都没发现,乐婕看着王澈的眼神中除了母爱还有激动的泪水。身为一个单亲妈妈,再怎么努力也弥补不了孩子的父爱和父亲的教育,而今这样的遗憾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她能不激动吗?

开好包厢,王澈唱了第一首歌:《生日快乐》,小家伙大有麦霸之势,乐婕给他点了好几首歌,他拿起话筒就唱,一点也不怯场,几个回合下来,终于累了,爬在王温龙怀里睡着了,为了让小家伙安静地睡觉,王温龙把王澈送到明妈那里,请明妈帮忙照看,离得近,等下他们散场再去接他也方便。

八人中有两个人是不怎么会唱歌的,那就是丁耀辉和王温龙,其它六个人都是麦霸级别的。王温龙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乐婕在唱《梦醒了》,“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王温龙悄悄瞥了乐婕一眼,几缕发丝飞散在她的额前,动人的双眸痴迷地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好像那些跳动的字幕会回答她的问题,更像是盯着回忆,质问往事,那痴迷的双眸中透出的淡淡的伤感刺痛了王温龙的心,他在心里不停地回答:是,是,是,天亮了你还是我的女人,梦里你是我的女人,梦醒了你还是我的女人,你永远是我的女人……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表达,他找个角落坐下,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希望酒精可以冲去他心痛的感觉。

“王温龙,怎么躲到角落里去了,该你唱歌了,一人一首,不唱的罚酒三杯。”李骀明嚷嚷着。

王温龙没有推辞,他走过去点了一首《回来我的爱》

“思念的滋味,就像这杯苦咖啡,虽然可以加点糖,依然叫人心憔悴……往事不可追,回忆仿佛冷风吹,当初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头也不回……”

唱到这里时王温龙看了乐婕一眼,她低垂着头,像是在认真地听他唱歌,又像是掉进了某个思绪的漩涡中,神游太虚。猜不透她的心思,也感觉不到她的情绪。

他接着唱道:“现在我整夜后悔多盼望你能归,未来没有你做陪,我该怎样面对?老天,请给我机会,补偿心上人些许安慰,如果,生命可以轮回。我宁愿意时光倒退!明天,我还要受罪,任凭心情被寂寞包围,但愿,或许你能体会,原谅我所做所为,回来回来回来我的爱,回来回来回来我的爱……”

他用心地唱着,虽然有几处跑调跑得很严重,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想表达的心声:回来回来,我的爱……回来回来回来,我的——爱!他用力地,动情地,反复唱着这句,荡气回肠,因为歌者用心在唱,用情在唱,唱完了大家爆以热烈的掌声,在座的男男女女都听懂了这首歌,不知道乐婕听懂了没有?她听到王温龙在撕心裂肺地呼唤她回到他身边吗?她听出王温龙歌声中携带着那么沉那么重那么多的忏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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