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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遇

在中国封建制度下有种从下被出卖或有家庭包办订婚,在婆家生活的未婚媳妇。这样的未婚媳妇被大家称为童养媳。而小希,已经成为程家真真正正的媳妇了,还养育着程家的骨肉—程修。

*****

“怎么?知道了?”吴佩儿轻声问着韩离天。

“嗯。”韩离天点头的同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没事吧?”吴佩儿不确定地问着。

“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们就不管了。”韩离天任韩善彤在旁边拆礼物,走到吴佩儿旁边,说着。

“嗯。”吴佩儿叹了叹气,这似乎是谁都没办法左右的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了。“对了,爸妈他们说会迟点。”

“行。”

客厅里只有韩善彤和程修两个小孩子的嬉笑声,直到程修跑出去又被刘飒民兴高采烈地抱了进来。不一会儿,小希也进来了。渐近黄昏的时候,韩父韩母也回来了。这个只有家人的生日派对搞得简单又热闹,大家围在一起唱歌、许愿、吃蛋糕、聊天。没人问刘飒民或余小希任何事,一切都像之前那么自在,似乎两人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事实究竟是怎样,只有当事人明白。

夜逐渐深了,在佩儿的一再要求下,小希当晚在韩家留宿了。她被安排在刘飒民相邻的客房里。

两个吵闹的小孩洗刷后缠着韩离天讲故事。韩离天,自从有了女儿后,他拥有了另外一种惊人的本领,就是如何哄小孩子入睡。他可以把寓言故事讲得栩栩如生,两个趴在韩离天旁边的年龄相近的小孩子渐渐被睡意困扰,慢慢进入梦乡了。韩离天帮两人盖好被子,朝门口的小希点了点头。

战国时代有个著名的典故叫“孟母三迁,择邻而居”,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小孩有个好的成长环境,此刻的小希看着日益懂事的程修,她很感激自己有韩离天的照顾。韩离天的魄力、魅力及良好的家庭环境,使程修也无意中收益良多。这也是小希特欣慰的。

“回去睡吧。我和离天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看着处理的,你就安心睡个好觉吧。”佩儿对门口的小希说着。

“嗯!那明天见!”程修在这里,小希可是万分的放心。

小希走向自己的那个客房。小希很少在韩家过夜,她不想欠韩家太多的人情。但程修却非常喜欢这个漂亮的别墅花园,在这里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玩伴,还有个像爸爸一样的韩叔叔。自从程熹不在自己身边后,小希经常看到程修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玩着自己的玩具,然后又像大人般安慰着自己。小希想为程修做些什么,但是她缺少真正母亲的智慧,她连自己是如何生下程修的,都毫无印象。而韩离天一家,给了程修想要的一切。

小希想着如何感谢她的离天表哥和佩儿,突然吱的一声,她身后一扇门开了。

“小希……”刘飒民站在她身后轻声呼唤着。

小希回转身看到了刘飒民,又想起了下午的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小希竟然害怕起来和刘飒民独处。就是这样毫无理由的害怕起来。明明心里很想念那个怀里的温暖和唇边的热度,可是小希却无缘无故害怕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以前和刘飒民有过什么样的纠结,但是这种向往却又恐惧的感觉让小希感到很害怕。她怕自己继续下去会做出其他对程熹不忠诚的事情来。对啊,她还有程熹这个丈夫!小希记忆中的程熹是个从小到大都护着自己的大哥哥,一直都爱护自己的大哥哥。她记不起程熹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超越兄妹的欢喜之情,是的,她忘了,对于程熹的爱情小希被动地忘记了。她想不起程熹对她说过的任何甜言蜜语。但不管怎样,程熹还是她名义上的老公。而她这个老公,现在正在某个遥远的国家学习深造着,而那个遥远的国家据说非常落后和闭塞,闭塞到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小希愿意等程熹回来,她相信等到程熹回来的那一刻,她一定会想起和程熹在一起的点滴!

可是现在,就在小希等待的过程中,刘飒民突然间出现了!带着小希想念的味道和霸道,让小希差点不能自已。小希就开始没有理由地抗拒起刘飒民来。她害怕刘飒民的突然靠近,她害怕刘飒民再次把自己带到那个熟悉的梦境中。

“嗯……我……我房间就在这里……嗯……我进去了……”小希支支吾吾地、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话表达完,还没等刘飒民说上什么,就扭开房门,风一样闪进去,关上、锁上。

“小希……”和小希仅有一墙之隔的刘飒民再次轻声呼唤着小希的名字,他想把中午没有说完的心声继续向小希倾诉,他想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小希,他想把小希拉在自己的身边已保证小希的存在。可是刚才小希躲避的眼神及紧闭的房门,让刘飒民心再次疼痛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和小希的重新开始要从哪里开始。是需要给小希安静的思考时间还是自己马上立刻拥有小希?他怕自己的行为会伤害到小希,他更怕自己的迟钝错过小希。刘飒民就这样矛盾地站在小希的门外,举在半空的手却没有勇气啊敲下去。

“小希,我就在隔壁。晚安。”刘飒民连“有事找我”或者“睡不着的时候敲敲墙壁”都不敢说出来。

恋人都是这样矛盾的,不是吗?得到了害怕失去,失去的却不知道如何再次拥有。然后就会在犹豫中再次失去。

刘飒民回答自己的房间,靠着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而在墙另一头的余小希,也一样在这漆黑的夜里无法入睡。她把自己平时怕黑的习惯都忘了,从进门那一刻她就忘记了要开灯,要给自己一个明亮的角落。她把自己放在床上,任黑夜吞噬她的身体。她睁着眼看漆黑的上空,厚厚的窗帘是拉上的,没有可以透进来的月光。小希以为自己看到的漆黑是闭上眼帘后的漆黑。她除了看到那片漆黑,她似乎还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她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梦中的身影。她想伸出手来拉住他,但是他对她微笑并摆手。小希看不到他的样貌,但感觉到他的微笑。

“是你吗?”小希心里默默念着。那身影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希一点也不惊讶他和自己的心灵相通,他可是自自己没有了记忆之后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安慰。

“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吗?”小希轻声地问着。那身影再次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是飒民吗?”身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开始他抱着我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好温暖好温暖,直到他吻上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味道和你的一样。这么久以来,我只是在梦中感受到你的温暖、你的体温,你的味道就像我自己的体味一样没办法忘记。飒民,你是飒民吗?你从梦中来到了我的身边吗?”小希急迫地问着。

身影没有说什么。他低下头,再次回报小希以微笑。

“你让我把他当作你,是吗?”小希听到了上空传来的感应,可是为什么当她发觉他向自己传递的是这个信息的时候,她的心好痛好痛。

身影点了点头。他浮在小希的上方,不说话不现身,只是通过心灵的桥梁告诉小希他的意念他的决定。

“把你当作他?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希心痛地问道。

我一直在你心里。那身影做了一个爱的手势,他把对小希的爱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里。

我要走了。小希,你一定要幸福。身影默念着。

“不行!你要去哪里?!”小希再次想伸出手来,再次被他阻止了。

小希,你要把我忘了。然后好好生活下去。身影比划着,他想哭,却哭不出眼泪。

“等等!等等我!”小希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想追随那个日夜陪伴着自己的男人,却发现困意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袭了过来,她缓缓地躺回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那模糊的身影穿过墙壁,进入了刘飒民的梦乡。

“程熹?”刘飒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疑惑地问。

“飒民,很久不见。”程熹笑了笑,但没有走近刘飒民,“飒民,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刘飒民也立在那里,两人就在双方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话着。

“飒民,我想把小希拜托给你,请你好好照顾小希,不管未来会怎样,请你一定要对小希不离不弃。我可以这样拜托你吗?”

刘飒民点了点头。其实刘飒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但他就是点头了。似乎此刻他听到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委托。

“谢谢你,飒民。也请你和小希一定要幸福,幸福到要让小希彻底忘记我。谢谢你……”

刘飒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程熹却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

“程熹!”刘飒民惊叫着程熹的名字醒了过来。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的刘飒民梦中见到了程熹,梦中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在刘飒民脑中浮现。刘飒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已经泛白,象征新一天的黎明已在人们的睡梦中降临。刘飒民很少做梦,一般梦后他都会很快遗忘梦的内容,就算是被惊醒的梦境,他也只记得轮廓,想不起细节。但刚刚和程熹梦中的对话却清晰地印在刘飒民的脑中,就像两个男人真实的存在。

“我一定会让小希幸福的!”刘飒民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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