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梦见芜氪竟敢胆大,怒斥道:“芜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挡在本族长面前。你想造反不成?”刚才虽然她对唐亮等人也是有点生气,不过语气还是略带地些许的媚气,但此时她的声音完全没有了丁点的媚气,有的都是怒气。原本是姣好的脸容一下子冰凝起来,丝毫不逊色深冬的冰雪。如果够仔细的话,似乎还可以看到连她脸旁边的都起了一层寒雾。
芜氪知道霜梦的确是生气了,身子霎间软跪下来,急促解释:“卑职不敢。还请族长息怒,此人杀不得。”
“为何?就凭他这张脸就得死。”霜梦怒狠狠地望着唐亮惊恐的脸。
“不管他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只有他才能帮我们毒女族渡过劫难啊。还望族长以毒女族大事为重,杀不得啊。”芜氪虽然救唐亮心切,但在回答霜梦的时候语气始终恭恭敬敬的,没有半点大声夺强的意思。
其实霜梦也知道其中的盈害,刚才只不过是怒气涌上心头往了而已,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她是不可能把唐亮给了杀了的。现在听到芜氪这么一说,她的怒容才慢慢褪掉。双眼还是直勾勾地望着唐亮,充满的怒气,就像是仇人一般。
霜梦突如其来怒气把唐亮三人吓懵了,额头上的冷汗豆科大。唐亮心中暗暗想:“她为何怎么想杀我,我又没招她惹她,我的脸又怎么啦?”
哈克和济盈一时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唐亮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魔女,看来在毒女族中想活命的话着实不易。怕归怕,他们见到芜氪长老为了救他们不顾冲撞族长,心中溢满的感激。
霜梦怒狠狠地等了会芜氪,随即又嗔视了一眼唐亮,那眼神足够能吓死饿虎的那种,把唐亮也是吓得心里直打鼓。他琢磨道:“奇了怪。有毒女对我笑,又有毒女对凶,究竟怎么了。难不成芜氪之前叫我化装出门也是和这有关系的?”
不单单是唐亮越想越乱,哈克和济盈也是好不了哪里去,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吓着实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就在他们冥思苦想的时候,霜梦深知唐亮是杀不得的,那怎奈心中怒气又不好受,所以最终重重地丢下一声冷哼便拂袖而去。当然霜梦走了,后面一大队的人也是顷刻散尽,浩浩荡荡地随着霜梦走去。
一下子,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池边噤若秋水,只剩下傻傻站着原地的唐亮三人。本来想打水的毒女族的人们见到唐亮惹怒了族长,都自觉地绕道而行,远远避开唐亮,可能是怕被祸及池鱼吧。
“哎,小子你怎么惹了她们的族长啊?”哈克惊魂未定地问同意惊魂未定的唐亮。
“我怎么知道,以前都见过她。”
“这帮毒女果真是奇怪。总是好端端的大怒。”济盈望着唐亮,仔仔细细地打量地他的脸,想找到什么倪端来。
“济盈,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唐亮见济盈眼中又异彩地打量着自己,脸色不禁微红。
“诶,刚才那个毒女族的族长怎么说看到你的脸就得死啊?”哈克突然想起霜梦刚才的话,也对唐亮的脸好奇了起来,一只手不停地摩挲着下巴,略怀嬉戏地望着唐亮。
“你们怎么啦?该不会是连古怪的毒女的话都相信吧,我真的没有认识她啊,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唐亮见济盈和哈克都不相信自己,假嗔地撇着眼。
“说的也是。”
哈克和济盈这才从唐亮的脸上放下眼光。
虽然收到的惊吓不小,但他们强烈的责任心并没有因此忘却今天出来的目的。三人便又开始围着净池走动,仔细地琢磨着‘该怎么办才能解开净池的谜团’。
许久,就在唐亮三人搜肠刮肚的时候,池边翩翩走来一位毒女,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遇到的姑姑。
“唐公子,族长吩咐我来协助你们。你们有什么不明白、不清楚的尽管问我。”姑姑彬彬有礼地道,还给唐亮行了一个半身礼。想必是相对其他毒女理智的芜氪长老吩咐的,要不然这帮毒女怎么会如此有礼,而且姑姑说是族长派来的,猜它也不实,按照霜梦的脾气此时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就理会唐亮的,少说也需要那么几天吧。芜氪长老果然令人佩服,随便一句‘族长吩咐’的话,就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缓解了唐亮三人对霜梦的不满之意,如此一来的话就可以更好地让唐亮心甘情愿的帮助毒女族。
“哼,刚才不是还凶巴巴的吗,现在怎么又想起我的好处来了呢?”毕竟刚才无缘无故的被吓,唐亮此时的心中绝对是不好受的。
一旁的哈克也盘起手来,傲气十足地站在唐亮身边,一起合伙斜睨着姑姑。
“有劳姑姑了。”济盈礼貌地对姑姑道。
姑姑听到还有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便也不搭理唐亮和哈克,直接无视唐亮的问话,只是回答济盈道:“如此就好。”
济盈都发话了,唐亮和哈克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无奈接受。二人怏怏地跟着姑姑和济盈后面走。
姑姑引他们三人在一出大树下的石凳坐下。四人相对而坐,中间围着一张不大的石桌,上面没有茶水,有的只是星星落在上面的树叶。
此处相当的阴凉,果然是一处好地方,唐亮暗想。而后,济盈开始问姑姑,“姑姑,我现在想打听一下,你们毒女族以前一位长老的故事,她是薄惋。”
姑姑一听到薄惋这一名字,脸色突然由冷变愁。在叹完一口胸气后,道:“这段故事,我们毒女族没有人不知道的。虽然是发生在一百年前,我们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它,包括我,但基本都是代代相传这故事。”
“它是我们毒女族的诅咒,这次的千年劫难就是从它开始的。”姑姑说的时候清澈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明显是‘往事不堪回首’。
“姑姑,我们不是有意冒犯你们毒女族的伤心往事,只是现在我们从独白阁查得你们这次的劫难可能和薄惋长老的故事的某一个细节有关系,这才敢冒昧一问。”济盈怕姑姑误会。
“原来如此,但不知你们想知道哪一个部分?”
“眼泪。”本来在旁边闷了半天的唐亮突然发话了。
“哦,唐公子是不是想问薄惋坐在净池畔以泪洗面的那一段啊?”
“嗯”
“我也不大清楚,相传前辈回到毒女族后,整体坐在净池旁边拿着一幅画,自顾流泪,众人问之何故,她也只是潸然不搭。后来说是泪干而死。”
“一幅画?”哈克咋问,不过也的确问到了唐亮的心里,可惜的是这次被哈克抢了先。
“就是放在独白阁的那副她的画像,听说是她回来的那一天带回来的。想必你们都看了。”
“就是那张有微微有笑脸的。”唐亮为姑姑给哈克补说。
在济盈的细问之下,姑姑差不多又面面俱到、绘声绘色地给三人描绘了一副一百年前的场景:一位妙龄的少女,身着红衣,忧愁的眸子又略带些许脉脉地看的自画像发呆、流泪,任由秋风怎般拨弄她的衣襟。豆大的泪珠滴滴答答不绝地掉在净池中。
“那姑姑你看不看带我们去看一下你们的圣土?”
济盈的一问倒是真的把姑姑为难了,因为圣土不可以随便让外人接近的,那可是整个毒女族的命脉。而且没有族长发话,就凭姑姑的地位也是不可能做主的。
“带他们去吧,小心点就好。”
就在姑姑为难的时候,芜氪突然走来。姑姑见是芜长老,马上起身行一拜三叩礼。唐亮和哈克济盈一时间忘了行礼,芜氪也便不计较,毕竟是毒女族中脾气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