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还想多翻一些,找到更多有利的线索,但无奈时至深夜,倦眼难启,只好作罢,各自回房美睡。
次日很快到来,老婆婆计算好了族长亲临的时间,早就叫唐亮等人列队恭候。毒女族虽然不如人类大,但它的等级礼仪却是十分的强调,甚至有的时候是苛刻的。
听老婆婆说,见长老级人物时要行一叩三拜之礼,见不是长老级以上,但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的时候要行半身哈腰礼。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苛刻的是见族长礼仪。
族长很少走出自己的宫殿,但每一次出走,随行队伍都是相当华丽的。让唐亮等人倍感不舒服的是,每一次和她见面都要三叩九拜,口不能吐出半句话,除非她问话,不管是谁都没得商量。这派头恐怕连差不多是地界的最强者黑工都没有吧。
出生于人类贵族的哈克和济盈,特别是哈克听到老婆婆讲解等会和族长见面的礼仪时,很是抗拒。他认为本人是人类中的贵族,现在来此做客,且是她们请来帮忙的客人,如今不安待客之道相待,也就罢了,可气的是还逼行人类都没有的大礼。他并非没有道理,毕竟每一个种族都是平等,况且一个族规也就只能极限你本族之内,可管不人家。而现在毒女族的族规强加到别人的身上,的确是说不过去。但后来在唐亮的‘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劝说下,最后还是忍气吞声下去。
不久,一位年纪不少、同样也是脸色冷如冰霜的毒女带着几个年轻的毒女红衣飘飘地走来,放眼细看,其中一个是昨晚的榭子。走进后,老婆婆率先下跪一叩三拜,唐亮等人虽不知来者何身份,见老婆婆行礼便也跟着行。
榭子指着唐亮向带头的毒女道:“芜长老,这位便是唐公子。”
这位芜长老名叫芜氪,在毒女族中地位很高,现处黑级,见她十只黑糊糊的指甲便知。她同样拥有一副精致、且冰冷的脸容,身材甚至比榭子等人还好,柳腰细腿。
芜氪望向唐亮,正好对上唐亮笑眯眯的脸,突然脸色大为惊讶,双目呆滞地看着唐亮的脸,久而不下。这样一来,不但让唐亮觉得尴尬,不知所措,就连旁边的人都觉得奇怪,为何芜长老对唐亮的这张脸如此感兴趣,望而不腻?
“你看什么你看,你们这些毒女又想怎么样啊?”尽管芜氪如此怪异,但毒女们都不敢僭越去问个究竟。这时候唐亮受不了便发问,心中窝气。
“亮哥哥,不能无礼啊。”济盈怕惹怒了毒女,柔声细语地劝告唐亮。
“你就是唐亮?怎么找来一个小毛孩?”芜氪问唐亮,但却没等唐亮回答便又转问榭子,的确可恶。
唐亮本来想回答‘是’,但紧接的就听到芜氪无礼的‘小毛孩’,心中怒火烧得更烈,憋红脸。
“那头看管种子的姑姑和我都看到,还有当天几个姐妹可以作证,的确是这位唐公子得到笑声。”榭子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怎么样,后悔了么?本人唐亮可不是低声下气的主,你们如若信不过,我们立马离开毒女族,省着对你们这些怪胎低声下气的。”唐亮怒火爆发了,冲着芜氪大喊。
济盈本想阻挠唐亮可能会惹祸的行为,但为时已晚,唐亮怒火一泻千里,顷刻便出。和济盈不同的是,哈克此时和唐亮一样,对毒女族不大好感,现在听到唐亮怒吼,支持还来不及,更别说会阻挠啦。而在一旁的老婆婆吓破了胆,因为她太了解毒女的脾气了,心中暗想:唐公子这下子闯祸了。
按照毒女的一般脾气,听到唐亮的辱骂定会大发雷霆,甚至会不顾后果地杀了唐亮也保不齐。你看看,旁边的榭子他们就是如此,听到辱骂,马上把毒掌逼黑,随时准备着取唐亮的性命。
“有胆量,好。”芜氪听后风淡云轻的,冷冰冰的脸色并没有如人们‘期待’的一样增添怒气,反而还叫好。这下子把众人都‘吓’懵了。毒女果然怪异,永远让人摸不透,貌似她们充满着矛盾,该生气的时候,有时偏偏不生气,不该生气的时候,有时反而大发雷霆。
“你说你是唐亮,那你认识唐亢吗,或者说,唐亢是你什么人?”芜氪话语甚至比榭子她们还冷,此时的语调顿起顿抑的,想是在试探什么一样,双眼还钩钩地打量着唐亮的脸。
听到如此发问,哈克和济盈心中格挡了一下,暗暗琢磨着她欲何为。但唐亮和他们两个不一样。
“他是我父亲。”唐亮昂着下巴,十分骄傲地说道。
此话一出,芜氪脸色突然大变,这次也不是愤怒,而是比刚刚见到唐亮的时候还惊讶。她一言不发,只是又对唐亮仔仔细细打量一番。
榭子她们没有感觉,因为唐亢当大英雄的时候,她们还小,所以根本不了解其中的‘厉害’。
“怎么样,敬佩了吧!你们可别太崇拜了哟。”唐亮见芜氪脸上如此诧异,难免更是骄傲起来。一边暗笑,一边用略带戏谑的口气问话。
一旁的哈克见芜氪对唐亢有所反应,马上盘起手了,一副趾高气昂得面对着众毒女。济盈还算有礼貌,只是见到唐亮把别人吓着了,暗暗嗤笑。
片刻后,芜氪突然脸色大变,这会子是真的生气了。她对唐亮寒气十足的道:“你若是别人还好,但你偏偏是唐亢的儿子。你不想死的话,就别多嘴,听我的话。”
“为什么?”唐亮听到如此奇怪的理由,不禁觉得好奇。马上把斜睨的眼光拨正望着芜氪。
“哼,因为你是唐亢的儿子。一切与唐亢有关的东西,在外面族长的面前都是应该被粉碎的,永远不能是完整的。”芜氪凝立不动,斜睨着唐亮那张惊恐的脸。又娓娓道:“本长老又不是看在你们是救难者的份上,才赖得告诫你们呢。”
唐亮又是一句“为什么?”。这次的‘为什么’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明显能感觉到唐亮内心的恐惧。不过不单单是唐亮,连旁边的哈克和济盈的恐惧感也是油然而生。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们必须要帮助我们毒女族渡过劫难才能走,但在这期间若想保命的话,就必须听从我的安排。”芜氪冷冷冰冰地说完,而后又撇着唐亮三个小毛孩一眼,凌厉问道:“听到没有?”
芜氪的凌厉实实在在是把唐亮和哈克济盈吓着了,虽然他们心中都有气,但还是异口同声地低声回道:“听到了。”
唐亮心里暗暗埋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毒女族个个奇怪的很,明明是我们好像来帮忙,这下子倒好,反而像是我们受雇于她们一样,不但要干活,还要无端地受气。”他又偷偷地瞄了芜氪一眼,想:“连老婆婆今早说的在毒女族中脾气最好的芜氪长老都这般难于相处,那脾气最怪异的族长岂不是......”
唐亮越想越怕,如果小心点的话,甚至还可以看到他此时额头上明显有几颗冷汗。
“不要担心,我们听芜氪长老的话,一定会没事的。”济盈果然心够细,见唐亮冒汗,便偷偷地拉扯一下唐亮的袖子。又用灵意袭人的眸子暖暖地望着唐亮。
“老婆婆,族长说今天不想见他们了。吩咐我告示你,好生照顾就行。”芜氪还没等唐亮等人反应过来,便转身对老婆婆发话,最重要的是她对老婆婆说话的口气明显比对别人还好很多。看来老婆婆在毒女族中还算是让人尊敬的。
说罢,芜氪依依回头地望着唐亮离开,榭子等人也跟着离开独白阁。
“唐公子,今天族长不召见你们了。不知你们有什么打算?”老婆婆问唐亮。
“正好,我们也打算在净池看看,你看怎么样?”
老婆婆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好吧,但老身要看管阁,不能擅自离开。要不我叫人陪你们怎么样?”
“不用,这毒女族也不大,迷不了路。”唐亮笑嘻嘻地拉着哈克和济盈走出独白阁,老婆婆无奈也好从了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