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脉离开天阳城不久,帝国右将军带着大队人马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天阳城。
天阳城城主闽南迎来的不是闽战的支持,而是闽战劈头盖脸的训斥,当他发现陈氏一族已经不再天阳城时,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
原本以为这一次来到天阳城,会无功而返,谁知道,最后揭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赵鸣跟着其母姜姗姗,在马车上一路颠簸之后,来到了一个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
这里宛如是竹海,一眼望不到边际,竹林间花卉盛开,飘香的野花在竹林中微笑,与翠竹交相辉映,争奇斗艳,春意盎然的景色中,一颗颗春笋破土而出,生机勃勃,在翠竹林中呼吸着带有竹叶的清香的空气。
姜姗姗觉得连日来赶路的疲劳都轻了几分,心头一片舒爽之意。
姜姗姗带着赵鸣缓缓朝竹林深处走去。
赵鸣一路上,被姜姗姗不断教导,不能再翠竹林喧闹,此间主人是一方强者,动动小拇指便可将自己弄死之类的。所以,赵鸣一路上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过分放肆,小心的跟着母亲的脚步。
走了许久,姜姗姗和赵鸣还没有发现墨竹先生的住处。
“妈!你说的绝世高人在哪里啊?”赵鸣终于不耐烦了,“走的我累死了,我不干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得胡闹。”姜姗姗看着不成器的孩儿,也是满心无奈。
“妈!你看这里是不是我们刚刚走过?这颗小春笋,是不是之前我踩坏的那一棵?”突然间,赵鸣指着地面上的春笋大叫起来。
姜姗姗也注意到了,皱着眉头,看来是发现了自己或许是走进了什么迷阵中,看来这个墨竹先生也不是那么好见得。
姜姗姗微微提气,向四周喊去:“赵氏门下,前来求见墨竹先生,求先生不吝一见!”
声音朝四周散去,传来了一阵阵回音。
“来者何人?难道不知这翠竹林的规矩么?不得在此间喧哗,扰我主人清修!”
一声威严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无法分辨声音的确切来源的方向。
“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前来求见先生,实属无奈!若非没有选择,我们也不敢来打扰先生的清修。这是先生当年给我们赵氏祖先的凭证,请代为交给先生。”说着,姜姗姗从怀中取出玉佩,双手举起,身子微微向前躬。
赵鸣则是颤颤的站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作。
姜姗姗,只感到一阵微风吹过,手里的玉佩已然不见。
“既然是故人之后,那就进来吧,不必拘礼。”一声苍老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了。
姜姗姗眼前的竹林缓缓分开了一条道路,姜姗姗带着赵鸣缓缓进入其中,身后的道路又自动消失了。
走了没多久,眼前开始明亮了,满是翠竹的竹海,居然这深处有一片空地,几间茅草屋,几亩小菜园,当真是奇异之极。
只见一个身着一身墨绿色长衫的白发老者正在认真的修剪一株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母子两见老者不搭理二人,二人也不敢妄动,就这样静静的盯着老人。
片刻之后,老者终于修剪完了,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的母子,缓缓开口了:“当年,我曾受过赵家人的恩惠,给予玉佩一枚,答应,执此玉佩前来,老夫便相助你们一次,既然你们拿来了,说吧,有何所求,老夫能做到的,一定不食言。”
姜姗姗跪下了,带着还在发呆的赵鸣一起跪下:“墨竹先生,请收小儿为徒。”
墨竹先生,盯着赵鸣看了许久,也不开口。
赵鸣只感觉有两道锐利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感到好不自在。
“次子天赋倒是极佳,但是心性浮躁,我之一脉,又讲究修身养性,如何能成为我的弟子。还是回到那花花世界去吧。”
墨竹先生缓缓摇了摇头。
姜姗姗,一听,急忙道:“我自知,收小儿为徒,难为先生了,只求先生能让小儿侍奉先生左右,当个小童即可,能护得小儿一生平安即可。”
“也罢!那边还有几间空的茅草屋,你们母子暂且住下。”墨竹先生说完这句话,便飘然远去。
母子两人一人挑了一间茅草屋,赵鸣不断抱怨着:“妈!这里这么破,我们一定要住这里么?”
“不准多嘴,好不容易,墨竹先生答应让你留下,你如何有这么多的怨言!”
听得母亲这般说法,赵鸣也不敢有更多怨言。
几日内,赵鸣一直跟着墨竹,除除草,修剪花草,一向喜欢花花世界的赵鸣已经厌烦到了一个极致,墨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摇头。
又是几日后,赵鸣正跟着墨竹修剪花草,墨竹先生,神情一动,转头,对着赵鸣说道:“竹林中来人,应该是寻你母子而来,你和你母亲且出去看看。”
姜姗姗和赵鸣带着几分疑惑向外走去,在竹林出口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原地打转的人,很想当初的姜姗姗和赵鸣二人。
赵鸣向那人走去,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谁,却发现母亲已经落下自己一大截了,赵鸣疑惑的转头朝母亲看去,却发现母亲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远处那人显然也发现了二人,快速朝二人走去。
身穿一身黑衣,给人一种很虚幻的,不真实的人,看到姜姗姗,解下了身边的包裹,从中取出了一个罐子交给了姜姗姗。
“影子,这是?”姜姗姗颤颤的伸向影子递来的罐子,心里已经有了觉悟。
叫影子的人,跪下了:“主母,这是家主,家主还是选择了那条路。”
姜姗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抱着丈夫的骨灰盒,嘤嘤的哭了起来。
“夫君,你在下面一定很寂寞对么?我已经把我们的儿子送到了墨竹先生这里,先生已经答应让鸣儿留下了,我也别无牵挂了,夫君,姗姗来陪你了。”
姜姗姗喃喃自语着,在人猝不及防之下,缓缓倒下了,鲜血顺着衣衫缓缓流下,在满是竹子的翠竹林,永眠了。
“主母(母亲)”影子和赵鸣看着眼前的变故,措手不及,惊呼道。
赵鸣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突然遭逢大变,一瞬间愣在那里,不敢相信一天之间,他接连发现父亲早已过世,母亲又殉情在自己面前。
“唉!痴儿,死者为大,还是快快找个地方,将这夫妻二人埋葬吧!”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墨竹先生开口了。
愣在那里的赵鸣,突然想到了什么,跪在了墨竹先生的面前:“先生,小童求你一事,母亲生前说很喜欢这片竹林,想与家父能在此处过得百年,我希望先生准许我在竹林深处,寻一处地方,葬了家父和家母。”
得到先生的准许后,赵鸣几乎是用手刨的方式,将父母葬了。
那一夜,赵鸣静静的坐在父母坟前,不言不语。
影子在赵鸣身旁,将一切都告诉了赵鸣。
听到父亲身亡的片段,赵鸣的手狠狠抓着身下的泥土。
“影子叔叔,最后是陈家赢了还是五大家族赢了?”赵鸣发着嘶哑的声音,一夜只见似乎成熟了许多。
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不知,五大家族老祖来了,我不敢再呆在那里,带着你父亲的尸身,便离开了,我看陈家是在劫难逃了。”
“五大家族!陈家!都是罪魁祸首!我绝对不会放过!”赵鸣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赵鸣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茅草屋,在茅草屋前,跪下了,磕着头,喊道:“求先生收我为徒!”
一日,墨竹无反应。
二日,墨竹还是没反应。
三日,墨竹依然没反应。
四日,墨竹终于打开了他的那见茅草屋。
“好!不破不立!心智已然坚定,但戾气太重,辅以本门功法,必然大气可成!我便收你为门下弟子,取名墨杀!”
“谢师傅!”赵鸣朝墨竹一拜,便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