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受伤的大师兄在空旷的深林里踱步着,夕阳西下,夜幕开始笼罩了大地,所有的一切在静谧的深林中销声匿迹。
这里的所有一切都透着诡异的色彩,黑压压的一片,视野可见的只有自己眼前的一尺左右,我和大师兄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向前走着。
我的眼睛在周围一圈又一圈的扫射着,大师兄扭过头,问着我,“锦瑟,你还好吗?要不我们先歇会吧。”
我的神经牢牢地绷成一条线,我不知道我在紧张着什么,大师兄的话落完,我困惑的扭过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用了,大师兄,要是你累了的话我们先休息会吧。”
大师兄一把拽过我的手,“锦瑟,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怎么的焦躁?”
我愣愣地看着大师兄,手足无措的回答着,“没有啊,大师兄,你想多了吧。”
大师兄一脸的疑惑,我在大师兄灼热的目光下低着头,喃喃着,“我只是感觉这里很熟悉,总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
“熟悉?”大师兄默念着这两个字。
“对,这里好熟悉。”
大师兄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一片模糊着,又看向锦瑟,问道,“锦瑟,你确定着黑压压的一片是你熟悉的地方?”
“黑压压的一片?不是啊,这里明明是红花绿树啊,大师兄,你看,这棵树上还有两只漂亮的小鸟呢。”
鸩止顺着锦瑟手指的方向望去,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揉了揉眼眶,再向锦瑟说的方向望去,依稀看见几个树桩的轮廓,枯槁的枝干就像老妇人的手,干枯而黝黑。
向外伸展的枝桠划破着黑暗的禁锢,漆黑的枝干上停住两只全身通黑的小鸟,很丑,啪的一下挥动着翅膀飞离了那棵树木,完全没有任何的美感。
飞起来的小鸟向鸩止的面庞冲了过来,鸩止掏出手中的剑,对着小鸟就是一刀划过,那两只鸟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躲避开来。
鸩止看了那两只鸟一眼,对着鸟又是一剑挥去,剑在空中刚划了一道残影,手便被人逮住了。
鸩止回过头,看见锦瑟抓着自己的胳膊,锦瑟一脸焦急地对自己说道,“大师兄,你为什么要伤害那两只鸟啊,它们那么漂亮?”
锦瑟的话让鸩止再度愣了一下,鸩止用自己都发现不了的颤抖的声音问着锦瑟,“锦瑟,你说那两只鸟漂亮?”
我顺着大师兄指的方向看去,那两只鸟停在了那棵榕树下。对大师兄回答道,“是呀,就是那对鸟,很漂亮,好像跟师父的鹦鹉的颜色差不多。”
鸩止看着锦瑟,他现在很确定锦瑟眼里的世界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那到底是锦瑟出现了幻觉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两只鸟嗖的一下子飞到了锦瑟的身边,鸩止看见锦瑟竟然伸出手,想让小鸟停留在自己胳膊上。
鸩止冲过去,一把打下锦瑟的胳膊,靠近锦瑟的时候,鸩止注意到那两只鸟的爪子锋利无比,而且还能在黑夜中泛着光,这两只鸟很危险。
鸩止一把抓着锦瑟的肩膀,努力地晃着锦瑟,“锦瑟,我不管你现在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你看到的所有的一切景物都是幻觉,什么好看的鸟,绿树红花,全是假的。”
“假的?”
“对,全是假的,我不知道你看到的景物为什么和我不一样,而且还把那么凶险的景物看成了美景,但是,锦瑟,你要是想走出幻境就一切都要听我的。
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很危险的,全是可能害人的。”
我被大师兄说的很懵,我开始根本反应不过来大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能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东西竟然是假的。但是大师兄的语气也告诉着我,他说的是真的,我被这虚假的幻境给蛊惑了。
我捂着眼睛蹲了下来,闭了好久,睁开眼,眼前的美景一闪而过,我好像看见了一片漆黑,什么绿树红花也被零星的几棵即将枯死的老树代替着。
但是一幻神,那些景象又消失了,被之前的美景所代替。
我捂着眼睛,低声的对大师兄说着,“大师兄,抱歉,是我被幻境蛊惑了,害你担心了。”
大师兄听我这么一说,心立马松了一下,“还好现在没出什么事。”
我苦笑着,“大师兄,我好像没有办法从幻境中走出来,我现在眼睛看到的还是那些美景。”
鸩止听锦瑟这么一说,本来打算扶着锦瑟的手一顿,然后僵在了那里。
我从身上拽下了一根布条,用布条将眼睛给扎起来,然后站起身来,现在真的是一片黑暗,胳膊上忽然搭了一只手,耳边传来一句话,“锦瑟,是我。”
我笑着对大师兄说着,“大师兄,我这回是真看不见了。”
大师兄摸着我的脑袋,“看不见才好,刚刚还说那么丑的一只鸟漂亮,让我别伤害他,让我很纠结啊。”
我被大师兄的话给愣住了,大师兄刚刚是在开玩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师兄用这样的语气更我说话呢。
我笑着对大师兄说,“大师兄,你变坏了奥,都会欺负师妹了。”
“那也是师妹太会给我添麻烦了。”
大师兄忽然问道,“锦瑟,你为什么会看到幻境?”
我听到大师兄的问话,沉默了一下,“我看到的幻境很眼熟,现在想起那是我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庭院,后来大了点,便搬离了那个庭院,所有不太记得清。
我刚刚也是想到家了,所以才看到这些幻境,我想这些幻境会透过心中所想的然后产生幻境,所以才会被迷惑。
我因为想到家所以才看到这些。”
“听你这么一说,也是很合理的。这个迷迭深林果然处处透着诡异。”
“恩,所以啊,大师兄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你的小师妹。”
“那也要我的小师妹不给我麻烦啊。”
我和大师兄就这样东扯扯,西扯扯的向前逛着,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一直回头去看着,什么都没有,难道那是我的错觉吗?
大师兄走到我的身边,问道,“锦瑟,怎么了?”
我扭头又向后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应该是错觉吧,“没事,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鸩止向锦瑟刚刚的看去的那个方向望了眼,什么都没有,转身,向着走在前面的锦瑟追了去。
当锦瑟和鸩止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树干后露了出来,白影一挥,本来是黑压压的一片,立马消散开来,露出本来的样子。
有些颓败的树林,落山的红日,而那两只全身漆黑的鸟也在天空露出的瞬间,一下子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恢复了这一切的白影,看了眼锦瑟和鸩止消失的方向,然后白影也消失在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