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天巨变
夕阳斜晖映云烧,小桥遮辉影斜横;排雁缓缓飞,溪水细细流。水澄明、砂石走,游鱼潜跃戏水声,飞花碎玉、湿草沾虫。翩翩一枚佳公子,折扇轻扇唇微弯;竹椅款款坐,清茶细细品。玉扳指、流光溢,唇红齿白谈笑声,暗影随动、时明时阴。美人侧畔坐,一时风流无两!良辰美景、品茶泡妞,恰是十七嘉年华!
这里是京师西山脚下,京师富贾王家的小庭院。小庭院背依险峻崇山、面朝广阔原野;山涧溪流侧畔过、遥遥可见一弯碧湖。这个小庭院的作用很简单,给大少爷王越读书休闲的地方。设施也很简单,一排竹篱笆、一栋二层小竹楼。此时王大少正坐在二楼竹窗边,悠闲地享受着这美丽的傍晚。
“小越···”美人腻声轻叫、示意他把那只咸猪手从自己的柳腰上拿开。她是陈尚书的千金,亦是王越的亲梅竹马,也是他的未婚妻。青丝如绸、堪及膝,明眸贝齿、樱桃小口、娇俏俊脸淡如画,胸口微伏、初显风韵,玉葱纤手轻托盏、兰花一指勾人魂,盈盈一握小蛮腰、微微一倾断人魄。真是绝代佳人无双,天仙下凡亦自惭!
“额?嘿嘿~”王越发现陈妍蕊似乎有些不高兴自己的大手搭在她的腰上,尴尬一笑,“如此良辰美景在侧、靓丽俏佳人在畔,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可是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哼!就你会说,从小看到大,还没看够?”虽是娇叱,却是笑靥如花,红唇微勾,浅浅一对小酒窝浮在嘴角。让王越不由得看呆了···
“喂,你笑傻啦?”见他呆呆的盯着自己傻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呵呵~没、没什么,就看你漂亮嘛!”他讪讪一笑,轻轻搂过陈妍蕊。陈妍蕊听了他的赞美也欢喜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不是最近爹爹一直忙,我早催他和你爹爹商量商量我们的婚事了。”
“嗯,不过,你今年就要参加科举了,虽说去年你轻松考了个举人,不过进士、三甲却很难的!”
“哼,就知道叫我考功名。一点不知道我多痛苦···”
“不好啦!少爷,快走,快走!”王越正在抱怨呢,才刚开始就被一个略显粗哑的声音打断了。来者就是王家的大管家——任伯。
“啊?任伯,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不好啦,老爷夫人都被人杀啦!”任伯带着哭腔喊道。
“啊?!”
“啊?!”
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
“什么?任伯,你说什么?”王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
“少爷,别问了,夫人临终时叫我带你去祁连山你舅舅那里去。快走吧!”说着一把拉住正在发愣的王越,不容分说地拖着他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对陈妍蕊说:“陈小姐,你也快回去吧,不过你放行,这件事与你们陈家应该无关,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陈妍蕊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王越被拉走了。毕竟是一个未涉世事的花季少女,哪经历过这些?俏脸白如纸、怔怔地呆在那儿。等回过神儿来,就再也追不上王越他们了。只好赶紧回家,叫爹爹帮忙!
王越也傻了,被任伯拉着飞跑,却浑然不知。身为富家子弟的他,何曾经过、何曾想过有一天会家破人亡?会失去爹娘?要逃命?
‘爹娘为什么会被杀?我有舅舅吗?’心中一片迷茫。
忽然,前面杀出一票人马,人人提刀立马,杀气腾腾!任伯和众家仆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刀砍!
“保护好少爷!”任伯一声戾喝,大伙儿就把他挤到身后,拼命抵抗。可是他们只是一般普通的家仆而已,虽有忠心,但战力不足!十几个人,很快就被砍完了,眼看情况实在不妙,任伯一边拼死抵挡着刀雨,一面声嘶力竭地喊着“少爷快跑”
但是还逃得掉吗?王越和任伯已经被逼到了一个墙角,最后任伯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了两个字‘刘家?!’。
“任伯!任伯···”他是任伯带大的,对他的感情不亚于对自己的父母。双亲虽死,但未死在他眼前。而任伯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砍死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是他这一生第一次的经历。“啊!啊···,我跟你们平了!”说着就向一个离他最近的黑衣人扑了过去。可是那又有何用?身为大少爷的他,一直锦衣玉食、从未练过武功,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一点儿也不为过。那人本能的一刀下去,就将他砍倒在地,晕死过去了。
“给我搜!”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破空而出。
“是!”
“报告首领,没有!”
“嗯?也没有?”这个首领不禁眉头紧蹙,便毫不犹豫地命令道“杀!”不带一丝感情。
还没等手下人动手,忽然又有五个人杀出,电光火石之间,他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王越就被人救走了。“啊?给我杀!”首领一惊,立马反应过来,抽刀便砍。不过很快,他们就坚持不住了,‘昆仑派?’首领心里暗惊,‘他们怎么反应如此之快?’。知道不是对手,“撤!”,果断撤退。
“不必追了!”那五个人里,一个青衫玉面、豹眼鹰钩鼻的男子淡淡地说道。
“是,五师叔。”
“也不用搜了,不在他身上。”
“是。”
“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我们去祁连山!”
“是!”
第二章
初到祁连山
“嗯···”他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想要挣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皮了。‘我这是在哪儿啊?嗯?是在床上吧,应该是了。’略微动了一下,粗糙的粗棉被磨得他那细腻甚至可以用莹润来形容的皮肤,感觉有些痒、有些疼。
‘这是哪里啊?怎么还有公鸡?’整整叫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鸡刚刚终于不叫了,‘该死的公鸡,叫叫叫,就知道叫,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安稳!哼!’他愤怒地想着,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小越,你知道你为什么叫王越吗?’
‘爹爹,你无不无聊啊,我都听你说过多少遍了啊?不就是超越我们王家历代先祖,超越你们的成就嘛!真俗,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嘿!你小子,还拽上了是吧?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你还不好好上进···’
‘哎呀,爹爹!我都说了,我不喜欢看那些书嘛,你偏偏逼我学这个,考个什么功名。你不累、我还嫌累呢!’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是我王登峰的儿子,也已经长大了,应该要想想我们王家的未来了啊!’
‘什么叫你王登峰的儿子?哼!没有我,你一个人生啊?!’
‘哎呀,我地老娘哟,你就别总是跟我爹一唱一和的来欺负我了,好啊?’
‘你不是去巡铺了吗?怎么到越儿房间来了?’
‘哼,就你能来,我这个当娘的就不能来?不是你说今儿个一家人好好聚聚嘛!你忙的一年到头都难得回家一次!’
‘哦···,你看,我都忘了这一茬儿了,嘿嘿~哦!对了,臭小子,你娘来了让我差点忘了。我说你小子,我让你读书考取功名怎么了?啊?士、农、工、商,你不读书考取功名,怎么出仕做官?哼!’
‘行啦,你是好人,越儿都五六岁了,你还被公公教训来着?’
‘我这在教训儿子呢,你瞎参合什么呀!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呵呵~’
‘哈哈~···’”
“啊!爹、娘!”王越忽然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感觉浑身是汗,两眼浸满了泪水,“爹、娘···呜呜~”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想起他们,心里发酸,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想起这几天的遭遇,感觉自己这些年只是南柯一梦。
“你醒啦?”一个中年人特有的浑厚而又有力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你是谁?!”不禁警觉地问了一句,这些天所遭遇的一切,让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王越?”中年人试探地问了一句,眼神犹如鹰眼一般锐利地扫着王越,其实他早已基本确定了这个年轻人是自己的外甥,但还是问了出来,这或许就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本能的、确认性的反应吧。
“是。你是···”王越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眼圈一红,“你是舅舅?”,因为他看到这个人的眼睛像极了妈妈的眼睛,也像极了自己的眼睛,亲切感油然而生。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再一次呜呜地哭了起来。
“嗯”肖仁海轻轻地应了一声,抱着自己这个到如今才第一次见到的外甥,冷峻的眼睛流出了一丝怜意。“昨天晚上,有个人把你送过来的,你的伤,他们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定时换的药也留下了。”他缓缓地道。
“啊?有人救了我?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王越心有余悸地说道,抬头来看到舅舅那双精明之中不失温情的眼睛,不由得又想起了娘亲,心中一酸,泪水又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舅舅,我的爹爹、娘亲都死了···”声音微弱而无力地对肖仁海道“他们都被人杀了···呜呜~~”
肖仁海心中一酸,但身为杀手的他,脸色依然冰冷似铁,“别怕,有舅舅为你做主!告诉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当日我还在竹楼读书,忽然任伯跑到竹楼来,告诉我爹娘的死讯,并带着我一直逃,说要到舅舅家。因为太急,我根本没有来得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半路上任伯就被追杀我们的人杀了。他临终只说了一两个字‘刘家’。然后我就被砍了一刀,晕死过去了···”
“你说什么,刘家?”肖仁海心中一颤,脸色却依然平静如常。
“嗯,任伯是这么说的。”
“嘶——刘家啊!刘家···”一想到那个庞然大物的存在,肖仁海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背后刷地被冷汗浸湿了。他虽然是国内顶级杀手组织‘毒蛇门’的掌门人,但与刘家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去触碰的资本啊!为了妹妹妹夫、为了越儿,自己可以不顾一切,但门派上千口人怎么办?灭门,刘家不是干不出来的,而且他们有绝对的实力这么干!
“怎么了,舅舅?”看着舅舅阴沉的、散发着寒气的脸,不由得感觉背后发凉,悄声地问道。刘家,他只是隐约听人提起过,可是却没什么概念。
王登峰刻意地不让儿子接触到除自家生意之外的事,因为这个圈子太庞大、太复杂、太残酷、太血腥了。自己从幼年就背负起家族生存的重担,可以说根本没有童年可言、更没有别人那个所谓的青春叛逆期。完全被老爷子当成一个继承家业、守护家业的机器来培养。所以他希望王越能有一个完整的、无忧无虑的少年生活。
“啊?没、没什么。对了越儿,你爹爹得罪了刘家的人?”到底是老江湖,只一愣,就恢复了冷峻的面孔,让人感觉看不透他的心思、却被他那锐利的眼光刺穿了心一样。
“不知道,我根本什么风声也没有听到过”王越无赖地道,“舅舅,是不是那个刘家厉害?”声音有些颤抖。报仇,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几乎让他的心感觉要被仇恨的怒火融掉了。但看到刚刚舅舅听到那两个字的表情,祈求舅舅帮忙的心思就有点松动了···
“很厉害、很庞大、很可怕!”肖仁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之中连用了三个‘很’字,但他自己却并未察觉,“不过你放心,舅舅一定为你报仇雪恨!保护好你!”锐利的眼中透着冷冷的杀气盯着王越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道。
听着舅舅的话,心中一丝暖意上涌,抱住肖仁海哽咽地道:“舅舅,谢谢你!但如果太难对付的话,我会等!等我有那个能力的那一天!我不想连累你们。”在大家族之中长大的他,那与生俱来的气度、孤傲、敏锐的洞察力、长远而又能统领全局思维,在此时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即使现在家破人亡也绝不冲动!
听到王越的话,肖仁海心中深感宽慰,他一直担心这个不足十七的外甥会不顾一切地要复仇。“很好!不愧是我们萧家的血脉,和你娘亲一样聪明、冷静!你好好地养伤,我已经派人去京师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如果真是刘家,咱也绝不罢休!”
“嗯。哦,对了舅舅,你说昨晚有人带我到这里来的?他说了什么吗?”
“没有,几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我好好照顾你,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不过你放心,这里距离中原千里之外,离京师更加遥远,刘家的基业在那里,他刘家再厉害也很难触及到深山老林里来的。也不会有人想得到你一个大少爷会跑到我这里来,除非有人知道你还有个舅舅住在这里。你娘当年负气出走嫁给你爹,就再没有和萧家联系过。只是不知道什么人把你送到我这儿来的,他们一定知道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们对你暂时无害!”
肖仁海小声地安慰道“没事的,越儿,这里就是你的家!谁也伤害不了你,有舅舅在,不怕!就算他刘家真找上门来了,也要掂量掂量我肖仁海的实力!”‘毒蛇门’毕竟是国内第一杀手组织,明的不行,时不时给你来点儿阴的,你也受不了,毕竟你无法一举灭掉我!
“嗯,舅舅,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歇息吧,我去叫人拿些粥来。这里毕竟是边远地区,条件只能这样,能适应?”
“嗯~”王越答应了一声,便安心的、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