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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Mission 17 围剿

Cret(克瑞特):

就像他从来没把艾德奇娜的种子当回事一样,阿特拉斯仍和往常一样,总是在阳光最好的时候出来,尤其是黎明,黄昏,真看不出来,他和我一样喜欢晒太阳。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现在你看到结果了吧。”阿特拉斯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对我说。

“那东西一定有解决的方法吧?”我往嘴里送了一口伏特加问道。

“当然会有,”阿特拉斯总算是慢悠悠的转过头,盔甲间的摩擦发出“卡啦卡啦”地响声:“不过,这方法也许只有斯巴达知道。”

这句话一下破灭了我所有希望,难不成我还得去亲自问问斯巴达?“当年他没把这方法告诉你们吗?”我诧异道。

“准确地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这些种子,他独自找到了消灭种子的办法,后来居然故作神秘地不告诉我们,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机会向我们说出口了,这个秘密一藏就是一辈子。”阿特拉斯说的漫不经心,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一样。

“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一想到但丁平时的作风,我对斯巴达如此不靠谱的一面也没什么好奇的了,我敢说把这些话一传出去,那些斯巴达的崇拜者们一定跳起来闹事儿。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些家伙寄生的本质是什么?”

“精神侵蚀,”阿特拉斯解释说:“他们会缠住人类的中枢神经,再往里面注入自己的毒液,破坏里面的组织,将他们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那就很好办了,”我心中有了思路:“如果是靠精神活动的恶魔一定会有一个共有精神元,只要它被毁坏,那所有的植物都活不成,不过我得承认那个精神元实在很难找。”

“懂得不少,”他又把头扭向了地平线:“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

“办法随时都有,”我把杯子里的伏特加一口咽下了一半:“就看多久执行。”说完,我背上前边的巨剑走出门,阿特拉斯也跟着回到剑内。

用了5分钟跑到总部,我一刻不停地直奔资料室,让蕾蒂调出了一连串关于寄生植物的描述,包括使徒、艾德奇娜、种子等等,扫兴的是这些资料都是一无所获,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和这件事有关的。

“看来你想找什么东西,对吗?也许你会在我这儿找到一些答案。”刚走出资料室的我被埃文叫住,他把我带到了一边,打开一张电子地图对我说:“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地图上做了很多标记,在不同城市上都有,只是有些区域被染成红色,有些是黄色,剩下的没有颜色。

“你还记得我们调查的感染效率吗?”埃文说:“我把完全沦陷的城市染成了红色,黄色是处于半沦陷状态的城市,如果我们把它们相互连起来,那你会发现,感染是呈放射状往外扩散。”埃文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表格,在上面写写画画:“看这儿,自从你逃出城市的那天开始计算,仅仅一个上午,周围一圈的城市就已经被侵袭,第二天,城市感染率明显下降了50%,到现在,感染率只有不到10%。”

“你是说时间越久,它们就越虚弱?”我仍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问道。

埃文摇摇头说:“你知道的,它们会马不停蹄地向外扩散,这些种子是艾德奇娜的分身,应该说它们就像太阳系一样,必须围绕一个中心点运动,离这个点越远,旋转周期就会越长。”

中心点?我反复品味着这个词,如果说种子一定得以那个点为中心,那就是说,那个点一旦受影响,种子的各方面能力就会大幅下降,换言之,倘若摧毁那个点,种子也就没有了生命力,看来托尔之所以能迅速控制感染区域,不是他能一骑当千,而是因为种子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一部分,不难看出,艾德奇娜的精神元确实是在感染爆发区的中心,也就是那天去的城市。原来如此,我这才知道什么叫恍然大悟。

“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埃文转身翻找着桌上的文件,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一张印刷精美的单面通告递给我说:“又有新兵们入营了,尼禄暂时在训练营担任指挥,到今天晚上轮到你换班。”

“训练营?”我这才注意到他拿给我的是幽灵十字军新兵招募通告:“咱们离开那儿的时间得按年来计算了吧。”

“训练营?那是什么地方?”我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当然又是那个红发姑娘的身影,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是我始终弄不明白她是怎么无声无息钻到我身后的。

埃文在地图边的虚拟键盘上敲了几下,地图马上切换成了纽约市区地图,他指着城西边的一个巨大建筑物向艾琳介绍:“就是那儿,每隔两年时间,组织会公开招收各地愿意加入的人员,并把他们送到训练营,进行身体、知识、及其它方面的集训,最后筛选合格人员进入组织,成为内部军队的一员。”

“这样啊,”艾琳微微点着头说:“以前见识过特种部队的训练,他们也是像这样吗?”

“特种部队?”我不屑地将通告放回桌上说:“我不知道你把特种兵训练看成什么,但是和这里比起来,他们那儿简直就是天堂。”

看来她的确把特种兵训练看成了集中营,刚才的艾琳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所见,足足呆了好一阵,现在,渐渐清醒的她用电子笔轻轻抵着下唇,左手将统计板按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直用她那双……我只能用天真来形容的大眼睛看着我问:“组织上没规定值班时间不能带人参观吧?”

“好像没有。”埃文收起地图替我回答说:“不过原则规定参观者不能做出出格的事。”

“好啊,带我去行吗?”她不改姿势和语调,唯一多出来的就是嘴角微翘,嗯,至少我还知道她在笑。

“随便,如果你愿意留一个心理阴影在那儿的话。”

时间飞速流过,不大一会儿就是我换班的时间了,我按照先前的约定,和艾琳一起来到训练营。

进门没多久,远处一声声呵斥,装备间的各种声音便接连不断的传进我们的耳朵,我早就习惯这些声音了,现在完全只当耳旁风,只不过一直走在旁边的女士就不那么想了,她一直埋着头不去看实战训练网里的景象,也许是那些近身格斗的残酷打击让她不舒服。

转眼间,我又听见了炮击和机枪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嗖”地一响,我赶紧伸手往艾琳额前一抓,对训练场里的人大喊:“你的手不会稳着点吗!”机枪手立即对我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刚才怎么了?”艾琳问

我摊开右手,露出刚才抓住的东西——一个冒着白烟的子弹头。

“这是真子弹!”她失声惊呼。

“没错,”我将子弹头扔掉说:“要想不受伤,就得拿出勇气和技巧,我猜普通特种兵训练营里应该没这项吧。”

艾琳沉默不语,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被吓着了。

之后的一切很顺利,和尼禄交班,然后给艾琳当了回导游,给她解释了一大堆关于训练营的问题,一直到很晚,艾琳也没离去,我忽然觉得这一天过得挺快,基本上没干什么事,不过精神元的事终于有着落了,我打算明天上报组织。

11点之后,士兵们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艾琳现在最轻松,至少她不用再为整天听见那些残酷的声音而担惊受怕了,反倒是夜晚出来巡查的我老觉得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尤其是越发靠近门口时,这感觉便越来越强烈,这是恶魔独有的危机预知,从没失误过,说明一定有事情会发生。

“嗡~~嗡~~”这是什么?好像是摩托车的扭动手柄声,而且,就在斜上方!

我抬头望去,果然发现前面楼顶上有一道黑影,正骑在一架摩托上,我想这是唯一一个成功偷溜进训练营的人了吧。

随着一声“Showtime!”,黑影驾着摩托一下跃起,对准我的头顶砸下来,我赶紧往前方一个滚翻,摩托的后轮刚好从我头顶上两厘米擦过,再晚一步都会被车轮爆头。

在我站起来转身的同时,车子又转了一个方向,迅速飞出门外,看来他和我一样,觉得这里太窄了些,我立刻追了出去,直到跑到两条街之外才停下。

车上的人,银发,红色游侠装,护目镜架在额头上,摩托则是黑色主调,他双手往后一伸,变魔术地掏出两把手枪,往前倾洒出大片弹雨。

子弹以追赶不上的高速飞散到我面前,他一定没料到,这密集的布阵却被我早就布好的电力磁场给滞在半空中,在这一刻,我运转力量,把所有子弹向前散出,闪电的冲击力给了子弹更强地攻击性。

红衣人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车头作掩护,子弹在车身和周围地面上炸出不少火花,车场却没有一丝擦痕,这告诉了我,那不是一般的金属,也许是某种罕见甚至未曾见过的合金,能拥有这样稀有物品的人绝不简单,他特意跑到训练营来偷袭我也未曾不是费了一番功夫。

趁他没反应过来,我冲到车前,对准底盘使劲一脚,车身被强大的推力撞向空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机械化变形,在它和红衣人落地的同时,刚好形成一架地面式榴弹散射炮。

“宴会才刚刚开始呢,可怜虫!”他突然抬起头,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启动了榴弹炮。两个炮匣,72个炮口接连不断地发出“嘭嘭嘭”地响声,几十颗炮弹相继以抛物线的形式飞向我。

第一颗炮弹落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并没有马上爆炸,而是半个弹深陷入地面,发出两声“嘀嘀”地声音后突然炸开,虽然没有伤到我,但也把我往后推了很远。仅仅一颗就这么恐怖,那空中的几十颗一旦落地,我将无处可逃!我拔起背上的阿特拉斯,这个幻魔的灵魂明白了事情的状况,瞬间充斥满闪电,我顺势挥动它扔向空中,巨剑旋转着进入弹群,以回力标的弧线返回我的手中,空中所有榴弹早已被它击爆。

重新背上剑,红衣人将榴弹炮再度便形成一只指头长的金属棍别在腰带上,此时,他的护腕也产生了变化,在滚滚硝烟中变成一把巨大的激光轨道炮。这家伙身上居然有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看来他的来头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轨道炮带着“嗡嗡”声蓄积电力,在我的思维刚回到现实的时候“嗖”地一下打出,强光把整个街道照得灯火通明,要是被打中,下场一定比那台榴弹炮造成的还要惨。

闪电再次展现了它的锋芒,一条条闪亮的光线聚集在我的右手掌心,伴着“噼啪”地爆裂声流通了整把剑,在强大的气压下,巨剑的剑锋与激光狠狠撞在一起,一瞬间,“咚!”地巨响传向四面八方,而我们则都时刻紧绷着神经,生怕对方下一秒就发起强攻。就在我想先下手为强时,又有变故发生了。

“我就说他没那么好对付吧,诺亚。”一个低沉而又具有威严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红衣人有了反应,发出的地方看去。

耀眼的橙色光芒带着火焰的高温,映出一个白衣人影,他就像从地狱走出一般出现在烈火中,随着他越走越近,烈焰逐渐散去,温顺地回到主人的灵魂里。

“噢,艾塔尔先生,我还以为你死在半路了呢。”红衣人将激光炮变回护腕,对火焰里走出的人说。那个名字我听得尤为清楚:艾塔尔,那这两个家伙不就是兄弟会的人吗?

“你们两个?”我说:“或许现在你们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兄弟会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

“我们两个?”艾塔尔看着我,伸手打了个响指,随着不同声音响起,在我周围陆续出现了另外五个人影——兄弟会的七个人把我围在中间。

“本来我从不大动干戈,”艾塔尔又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改变了一些主意。”

周围各个方向都站了人,早就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别说要战胜他们,就连想要遍体鳞伤地逃跑也几乎不可能,看样子艾塔尔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两条路:要么拼个鱼死网破,或者直接认输,兄弟会的人实力可不比我们任何一个差,就是一对一单挑我也没有太大的得胜把握,何况现在是一对七。

不管别人会怎么回答,我都已经做好了我的决定:“好吧,但愿你们不要伤亡太重!”现在,这只是针对我的一场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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