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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抉择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天,又是一个寂静的夜的来临。

像婴儿般熟睡在地的狼雨,那张黝黑的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嘴角还留着一丝哈巴子,那模样着实有种想要人保护的感觉,夜飞走到他的身前,轻轻地将一旁落下的被子替狼雨盖上,而后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不同于荒漠中的夜晚,树之都的夜是那般安详和平,明晃晃的灯光参差不齐地闪烁在分枝上的房屋上,这间房子亮起了灯光,那间将灯光给熄灭,最边上的那间却又亮了起来,忽明忽暗,宛如天上的繁星,闪烁着。

走出房间缓缓地坐在枝条上,星光闪闪的树之都令夜飞的心情出去的平静,没有激烈的战斗,也没有生或死的危机,有的只是那安宁祥和的世界。

“怎么了?怎么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睡不着吗?”红衣似火,温柔如水,在和夜两人相处的时候,红莲永远都是惹人怜爱的小女人的形象。

“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夜飞望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说道。

“是不是觉得不该把狼雨送去炼神空间啊?”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猜透夜飞的想法的话,那个人只有是红莲。

“是啊,炼神空间,说是炼狱空间都差不多,你我都是从那个空间中成长过来的,自然知道那里面的残酷,将狼雨送去那里是否对他太不公平了。”关切、担忧、犹豫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复杂的情感出现在了夜飞的脸上。

“这么多天下来,尽管狼雨已经十六岁了,可他对于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可以说是一张白纸,比十岁的孩子还不如呢,这样的心智如何能再炼神空间里生存下来!”没等红莲开口,夜飞继续往下说着。

“哇,我们冷酷无情的夜大帅哥还有这么感性的时候,真是稀有,一定要记录下来。”看着夜飞略显担忧的俊脸,红莲扑哧一笑道。

“好了,你少拿我寻开心了,你觉得我该不该将他送去炼神空间,你好歹帮我出出主意啊,别老是笑了。”发现红莲因为自己都快笑得前俯后仰的姿态,夜飞微微地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不笑了,哎呦,不行了,再让我笑几分钟。”这时的红莲连仪态都不顾了,都快笑趴下了。

“有这么好笑吗?”一袭凉意从红莲的身前掠过,抑制住了她放肆的笑容。

“咳……其实我发现自从你遇到狼雨来,再你一边交他为人处事的方式,不知不觉中你自己也被他所改变着。”红莲咳嗽了一声,煞有其事地回应道。

“有吗?”夜飞疑惑地问道。

“你看你,以前的你可不会问这样的问题,自从惜若离开后,你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封闭了起来,而现在的你会担心,会生气,会疑惑,让我觉得你多了些作为人的生气,虽然不是因为我……”说着说着,红莲的声音小声了许多,以至于连夜飞也没有听清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不过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才是最初的你嘛。”红艳的双唇形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没有给夜飞任何解释的机会,继续说:“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我想你是关心则乱了,狼雨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你可不要忘了,他可是我们这么多年第一个遇到的在外面的世界独自一个人存活多年的人,且不依靠神机的力量,这可是连我也做不到的事。”

静静地听着红莲的话语,夜飞不住地点点头。

“或许狼雨这孩子在为人处事上的确如你所说是张白纸,但他野兽般的直觉却能感受到危机,这点上怕是连你也比不上,再加上他如同荒兽般强健的体魄,本小姐我对这孩子可是有绝对的信心。”

接过红莲的话,夜飞接下去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想我可能是太过的关心那孩子,反而看不清眼前的事实了。”

“当然,这种事你还是得征求下他本人的意愿,我们毕竟不是他,无法取代他的意志,而炼神空间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像我这种毕业生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后怕。”想起在炼狱空间的生活,红莲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想到我们红大小姐也有怕的事!”红莲的一席话令夜飞茅塞顿开,心情也好了许多,说完这句话后,消失在了夜空当中。

“没想到你这冰块也会开玩笑了,这样才对嘛。”在经过短暂的大脑短路后,红莲才反应过来,显然是被夜飞这句玩笑话给震慑到了。

“越来越像我最初认识的夜飞,只是我对你的感觉你又什么时候能体会得到呢?”仰望着寂静而美丽的夜空,红莲幽幽地叹了口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葱绿的枝叶照射进来,一个明媚的早晨,狼雨揉揉稀疏朦胧的睡眼,伸了伸懒腰,可以说在这几天里,是他一生当中最为安稳的,不用去时刻警惕着荒兽的侵袭,不用去为食物而拼命去挣扎,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状态使他的心情何其的愉悦。

“咚咚,狼雨你醒了吗?”门外传来了夜飞平淡的声音。

“恩,醒了,夜你进来吧。”在经过夜飞这段日子的熏陶,狼雨对基本的人的行为有了基本的了解。

“狼雨你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走的理由吗?”一进门,夜飞就严肃地问道。

“记得,因为你能使我变强,所以我才跟你走的。”说着说着,狼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黑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兴奋地问道,“夜,是不是你现在要教我怎么变强了?”

看着充满希冀的少年,黑瞳中透着一股的执着,使夜飞沉默了,缓步走到窗前,刺眼的光芒照耀在了他的身上。

“狼雨你是为了什么而希望变强?”平静的话语掠过他的背影传到了少年的耳畔。

“为了活着。”简短直接的答案,如同夜飞预料的一样。

“活着吗?那现在你只要呆在这里,就自然能平静地活下去,那么你还是希望自己能变强吗?”背对着狼雨,夜飞继续问道。

狼雨摇了摇小脑袋,说:“这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以前的你为了活下去才让自己不断地变强,现在这里的生活甚至不需要你去战斗也能活下去,而且活得更好,这样你难道还不满足?”夜飞转过身来眼睛紧紧地盯着了那双无暇的黑瞳。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狼雨倔强地回应着。

(是因为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吗?是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抓住自己的命运吧。和当初的我真是一模一样啊)

狼雨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夜飞却从他的黑瞳中读懂了,因为狼雨就是一面镜子,倒映着曾经的夜飞。

“如果现在你想要变强,就要回到过去的生活,甚至比以前要更加的残酷百倍,从那里活着出来的几率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你也愿意吗?”

狼雨肯定地点了点头,黝黑的脸上不带丝毫的犹豫。

“哎~”夜飞叹了口气,虽然早已知道少年的答案,可他倒真的不希望他这么选择,可他终究不是狼雨,代替不了他。

“呵呵!”自嘲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曾经的他不也同样执着而执拗吗?还真是相似啊。

“既然这样,那么跟我走吧!”

在少年走出房间的那刻,就意味着他的抉择,在命运的岔路口上,他选择了变强之路而这条道路注定充满了荆棘,血腥、孤独却又漫长艰难的道路啊,他能否将这条路走完,那么就让时间来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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