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圣族生活在一片独创的天地内。如外面的空间一般,在独创的天地内有街道、有城池,有着一切与外面的大陆相同的事物。
这日,明明是一个动人的晨曦,然而却因横流的鲜血,而渡上了一层阴霾。
漓族,这个悠远的古族,正如往日一般的热闹。
一声震撼天地的爆炸之声,打破了这片祥和。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这片天地内,全身漆黑、双瞳空洞的身影宛如地狱恶鬼。这些人前,却是立着一位青衣长者和一红衣女子。青袍之人雪白长发飘散空中,岁月不饶人,但他眉间的那丝俊逸,足可以让人想象到其年轻时的风流潇洒。
红衣女子五官精致,一双丹凤眼勾出无限妖娆,火爆的红衣勒着动人的曲线,娇媚、艳丽。
这些人皆立于空中,如此不借任何外力站立在半空之上,给人一种颇为诡异之感。
“去!”红衣女子一声冷喝,这些黑衣人便缓缓从空中掠下,没有给任何漓族子民反应的机会,不由分说地开始大肆屠杀。他们似身经百战般手段残忍精准,嘴角嗜血的笑容令人惊悚。
此时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刚刚的那类似于爆炸之声,是他们用灵力炸开漓族入口而传来的巨大轰鸣。
青衣老者和红衣女子一直没有行动,依旧站立在空中。红衣女子淡淡的望着在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们,并不为之所动;青衣长者脸上却隐有不忍。终于,他还是对着红衣女子,问道:“弦荷少主,真的要一个不留吗?”
红衣女子只是声音慵懒地道:“清长老,您在族中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懂‘族主之名不可违’的道理么?”简短的话语带着强大气魄,威严摄人。话音未落,弦荷嘴角却又勾起一抹妖艳的弧度,酥软的娇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咯咯~弦荷的玩笑长老莫要介意,只是平日精明果断的您,到了这时怎么又犹豫起来了?我们这次带了这么多的‘邪灵’,而冥老他们很快就会来相助,相信你我二人不用出手,便可回去领功,何乐而不为呢?”
所谓“邪灵”,是一具具通过杀人而不断进化和改善的行尸走肉,刀枪不入。关于它们的资料和记载,源于远古零零散散的毒方。版本多样,却无疑都是用活人当原料。
每一场混战的爆发都是以人命与鲜血来祭奠,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其中的残酷。殊不知,战争最为激烈之时,正是族主夫人诞下她——“圣婴”之刻。
“孩子”脑中这一图像缓缓消散后,又映出另外一幅画面,正是那老者身体支离破碎后,唯一未消散的橙色碎片所组接拼合而成之像。那老者,正是漓族三长老,人称“景长老”。漓族族主两日前被弦族邀去;今天一早,弦族便派了青长老和族主长女弦荷前来残杀漓族子民,恐怕漓族族主早已遭遇不测。
然而族主夫人,在诞下圣婴后也神秘失踪,只剩下她一人躺在床上。族主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婢在漓族危难之际乱了方寸,又不知族主夫人去了哪儿,尽管发现族主夫人诞下“死婴”,却也没有声张。慌乱之下,那侍婢把她装入一方木箱,交给景长老。
景长老为了保齐族内正统血脉,带着箱子杀出了一条血路,又几乎拼了老命躲过不少劲敌,后撕开一处空间,来到大陆西北的一片兽林。景长老在与不少邪灵纠缠中,箱子被震成碎末。在所有邪灵被消灭后,景长老才发现了“婴儿”没有生命迹象,同时绝望到了顶点。
这时,便是她醒了,使得景长老回想起了一个流传了千古的族中机密——圣婴。
圣婴天生修习灵力的天赋异禀,强到几乎是令人惊骇的地步,更可怕的是,他们一出生,便有着与超越孩子的头脑、思想,几乎可与成年人媲美。
而圣婴每次降临世间,往往不仅仅是独独降生一个;此次漓族得一圣婴,另外两大圣族也有极高的可能性都有圣婴的诞生。圣婴与圣婴之间,命中注定互相残杀。而据远古记载的无数次圣婴争斗中,最终活下来的最多一个,比较普遍的结果是同归于尽。伴随着圣婴的争斗,每次都会有着万千无辜生灵遭殃。
因此,圣婴每一次现世,都预示着一次浩劫。
当最后一幅画面也结束后,脑海中缓缓响起景长老残存的一丝意志:“孩子,我已在你体内设下封印,以免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前被歹人发觉你体内的庞大灵力;而解除的方法日后你自会知晓。无论何时都莫忘复我漓族!”
脑海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孩子”不免惊疑:最后一段图像是景长老残存的记忆,那之前的大量信息又是从何而来?还有......我是因为有着前世记忆,智商自然超越常人,那别的圣婴......
“嘶......”手腕处传来灼痛之感,一枚繁琐图案已然成形,颇为小巧精致,俨然是景长老凝结两次方才成功的符印的缩小版。“孩子”暗道:“这就是封印?”
“飒”远处传来丝丝轻微的破风声,几道人影闪现在断树旁。
领头一位中年男子行至“孩子”旁,抱起她:“这是谁家的孩子?”下意识地感知“孩子”体内的灵力后,惊诧道:“先天废灵体!”
先天废灵体,即是先天没有灵赋之人。
听得这话,一身着白裙的中年妇女缓缓走来,风韵依存的五官,若没有经历岁月的洗礼,想必是位撩人心弦的女子。望了一眼那“孩子”,中年妇女便情不自禁地展现一抹笑容:“老爷,我们膝下仅有两个儿子,几年前我们唯一的女儿也不幸早夭。您看这孩子多像我们的琴儿,不如......”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夫人正合我意,从今日起,便是我墨府之人了。该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好?”
“墨殇怎样?从此便是我们的殇儿了。”中年妇人目光投向远处,眼眸中闪烁着旁人猜不透的光芒。
“......就依夫人之言吧。”中年男子话语不易察觉地一顿,接着便以笑遮掩过去,目光复杂地望着怀中天真地舔着手指的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