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飞凌早早的爬起床来,看着依旧呼呼大睡的另外两人,张飞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轻轻按下拍照键,手机无声的记录下了另两人的睡颜,张飞凌干完这事之后,坏笑着跑进了卫生间。
一阵洗漱,看着手机上妈妈的电话,张飞凌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了拨号键,悄悄的走动尽力不吵醒另外两人,张飞凌一人到了阳台关上了阳台门。
听筒里的嘟嘟声好似重锤,一锤锤的砸在张飞凌的心头,随着这嘟嘟的声响,张飞凌的心跳也渐渐加快。
“喂?凌凌啊,有什么事?”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挺精神,似乎早就起来蛮久了。
“那个,妈妈······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张飞凌心中忐忑,心跳的速度已经快的好似经过一场长跑一般。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这才军训不会有什么学习问题啊······你和人打架了?也不会啊······”母亲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急躁。
“不是,只是我个人有些事情想说。”张飞凌深深的吸气,手用力的压着胸口,努力的平复那带着微微颤音的发声。
“哦,那就好···啊?凌凌你是生病了还是什么?要不要紧啊?”
妈妈的关心终于让张飞凌一直含在眼角的液体滑落在地,虽然毫无声息,但是这也是一众决断。
“不是的,妈妈···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不能用科学理解的事情···妈妈······我变成女孩了。”张飞凌的声音断断续续。
张飞凌的身后,时灵和穆穆早已睁眼,只是此时都异常默契的继续装睡,安静的聆听事情的发展。
张飞凌的话换来的是电话那边一时的安静,似乎都能通过电话听见那头妈妈的呼吸。
“妈······”张飞凌试探的轻问了一句。
“啊!没事的···没事的···凌凌啊,你今天能回来一趟吗?妈妈帮你给老师请假,就说病了,要去趟医院。”妈妈似乎还是不能接受张飞凌的话,于是让张飞凌回家一趟。
“没问题的···妈妈,我马上就回来。”
“嗯···注意安全。”
“嗯···妈妈等会见。”
“嗯···”
话已经说完,可是电话两头的人都不愿先挂掉电话,都似乎在等着对方先做决断。
长久的沉默,互相听着对方已经渐渐紊乱的呼吸声,母女两终究还是做不出决断。
“妈妈···相信我。”张飞凌忍着心里的忐忑,还是年轻的她先做出了行动。
年轻人,心还是比老人硬些。
转身,只见房中两人已然坐起身子,面目含笑温柔似水。
三人相视而笑,已然知其心中所思,知音也。
终究还是目前最为财大气粗的穆穆在路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三人出了寝室之后便以恢复本来面目,张飞凌一身黑白之色,西裤配着白衬衣。时灵穿着与张飞凌相同,相貌都相同的两人除了头发长度不同外,现在也找不出什么区别,而穆穆则是一声短袖热裤,一副青春活力的模样。
三人皆是俏丽之姿,这站在路边定然引得路人频频回目,尤其是时灵那一副温文尔雅淡漠如水的模样,更是让路旁男人注目住足。
好不容易招来的出租车,三人坐进去后,那司机只顾盯着后视镜发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本职。
“青云谱区的象湖公园!喂!回神了!”穆穆生气的敲了敲司机的保护栏,梆梆的响声才让那司机回神。
“哦!哦!象湖公园吧!哪个门?”司机终于握住方向盘,眼睛不敢往后看,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哎···小灵儿,哪个门?”穆穆问。
“将军闸···不对···结石病医院那个路口···你在结石病医院门口停就好了。”张飞凌本就是一个对地名不怎么熟悉的人,哪怕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也从来不去记具体的地名,他始终只是记得几个标志型建筑,或者是什么诸如某某医院、某某银行、某某餐馆之类的地方。
“好嘞~”司机熟练的打起方向盘,向着目的地开始进发。
一路上,张飞凌都在思考,这回家之后如何做,怎么回答父母,怎么面对父母。想到脑子都开始渐渐混乱,张飞凌苦恼的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景物。
时灵坐在她身边,看见张飞凌苦恼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一直手环住了张飞凌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时灵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旱魃的话,可是张飞凌被抱住时,却是没有感到那冰冷的感觉,反而很温暖,就像之前她穿着时灵的衣物时,那怀中抱着的衣摆上传来的温暖感觉。
忍不住的,靠着时灵更加紧了些,似乎想要多汲取些那种温度,来温暖自己那有些发抖的心。
“你不是老说,自己的心,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吗?那些电影和小说中,脆弱的家伙,都没法和你想比吗?”时灵贴着张飞凌的耳朵,悄声的说着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话语。
张飞凌脑子里闪过自己从前的记忆,那时自己还是男人是,总是会评价那些电影里内心脆弱的家伙,怎么就这点打击就成了这样,那些人怎么如此容易被几句简单的话胁迫,那时的自己,觉得电影里演的都是为了取悦观众,而塑造出一个个不同的脆弱形象,于是毫不留情的批判这他们。
可是现在,她呢,事情只是刚刚开始,或者还未开始,自己就已经混乱如此,自己现在的模样,不是和从前自己取笑的对象一样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笑别人。
细细想着,似乎也明白了,自己要是也是和那些故事中的人一样的情况,自己也做不到多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话说得真是没有错。
“谢谢···我好多了。”终于鼓起了些勇气,声音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轻微的颤动。
“都说我就是你了,自己和自己道谢什么的······好变态呢。”时灵也不是表面上那种冷淡而又淡漠的人,现在,,张飞凌越来越觉得,也许,真的能有另一个自己出现,就像时灵这样,了解自己的一切,自己也了解她的一切。
“这种变态的性格······我现在已经信了八分了。”张飞凌从时灵的怀中坐直身体,看着窗外的眼睛里,多了些神采。
“那剩下的两分呢?”再次贴近张飞凌的耳边,就像两个亲密的姐妹般耳语。
“藏在心里了~”声线带出些许俏皮的弧度,也学着时灵的方式,快速的在时灵耳边一触即离。
时灵笑着摸了摸自己被触碰过的耳边,眼睛渐渐弯成那弯弯的月牙。
“补偿。”
穆穆在一旁生气的嘟着脸颊,就这么看着两人,似乎讨厌这般被冷落。
“怨妇。”时灵看着穆穆的模样,使劲的挤出两个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