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下就变得一片空白。这三个月到底发上了什么。
时间静止,回到桢走之前的那个晚上。
我刚进卫生间想换掉沾了红酒的裙子时,桢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刚才还满面春风的脸上顿时陇上一层阴云。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都答已经应你明天回美国了。”
那边一个沧桑的男音“你妈醒了。”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桢的眼泪突然就要夺眶而出。
这个陪伴他十八年的母亲,由于自己的任性就差点在自己第十九个生日的时候失去了她,这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妈,我回来了。”今天的课提前下了,十八岁的桢刚刚迈进屋门看见的一幕让他此生难忘却,而这件事也让他很难释怀。
一向很注意自己分寸的妈妈,竟然坐在自己爸爸的好朋友,这个在爸爸去世后一直帮助自己的叔叔怀中。
妈妈见自己进屋,慌乱从那男人怀里站起来。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冲过去揪住男人衣领,
“你干什么?”妈妈见情势不对,慌忙上前拦住桢,
“儿子,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跟你说。”顿了顿,桢妈妈好像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他是你亲生父亲。”
刚才的一幕幕已经让他难以接受了,突然又听妈妈说这话,桢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一向爱自己父亲的妈妈,一直以来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叔叔。
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思维混沌没有办法理清。唯一想做的就是逃避这一切,不顾身后出来追自己的妈妈,出了门没有回头就这样一直往前跑,像是要跑回到从前,从前爸爸还在的时光。
桢妈妈心里着急没有注意脚下的台阶,一跟头便在下了楼梯。撞到了头,昏了过去,就这样昏迷了三年。
桢一直都很后悔那天为什么自己要跑出去,如果自己不跑,妈妈也不会因为要追自己而摔倒昏迷。这下听到妈妈醒了的消息,他一心只想回去看妈妈。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挂断了这通电话,他很快再次拨通了手机“David你马上给我定最近非美国的机票。我马上到机场。”
时空回转。。
机场中,我靠在董少勋怀里,呆呆的,没有表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回学校的车上,风依旧,路依旧,什么变了?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此时我的心情,一句话都不想说,就那样坐在副驾驶位上。
少勋看我这种拧巴的表情“晴,你别这样,晴,你说句话。别憋着。”
眼前渐渐模糊,脸上热热的什么滑下,不想哭,不想哭。双手捂住脸尽全力想把眼泪逼回去,紧紧咬住下唇,克制自己的情绪。
少勋腾出一只手扶住我颤抖的肩膀,“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是吗?不要这样对我。桢怎么会这样?”我撕心裂肺的在车上嚎哭,“慕桢,你就是样随便的对我吗?”
董少勋并没有直接带我回学校,他带着我在五环路上一圈一圈的绕,直到我在没有力气哭。红肿着眼睛,嘶哑的声音,蓬头垢面。
“少勋,谢谢你,我们回学校吧。”开到学校后,少勋赶在我下车前跑到我这一侧替我开门,一只脚碰到地面,想站稳却用不上力气,还好少勋及时的抓住我。
宿舍里没有人,我和衣躺下。突然手机的铃音刺耳的打破宁静,我迅速的抓起手机,渴望桢的解释。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蓝晴你好我是Christy,我与慕桢的婚礼将在近期举行,希望到时你能到场给我们祝福。”这条短信把我从桢对我态度转变的难过中拉扯出来,我好像明白自己要做的事什么了。我要主动找他问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两只手撑着自己想要坐起来,手机再一次响了,依旧是那个手机号,这次是张图片,结婚证的图片。胳膊上的力气瞬间别抽走,重新躺回到床上。
窗外楼上不知掉落了什么,那东西与地冲击后发出清脆带有棱角的声音,这声音的棱角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我张大了嘴巴,想哭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朝着天上伸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董少勋出现在我面前,手中提着便当。“晴,你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依旧躺在床上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晴,你别这样,不吃饭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孩子?“哼,”我笑出了声,听董少勋提到孩子,我突然觉得好可笑,多讽刺。我孩子的爸爸,竟然是别人的丈夫,而这人竟在结婚前还跟我百般甜蜜、相依相偎。我反问自己,爱吗?这份爱好像就这样被别人狠狠踩在脚下,痛吗?这份痛,他是否在乎。伤吗?这份伤,又岂是现在的他所能懂得的
这种恶心的人,他不是曾经的那个爱护我的慕桢,曾经的温暖变为寒意,冷得我发抖。想到自己层被他碰过,心头生出一阵恶心把早晨吃的早饭吐了出来。
“少勋,我想去泡温泉。”声音弱的只能我自己听见。
见我好不容易说话了少勋赶紧应和“你换件衣服吧,我去把车开过来。”
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套了一件外套。竟还是发冷,于是又加了一件衣服才缓缓的下楼。刚刚出宿舍,慕桢正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拉了拉衣服将脸埋在衣服里,只期望他没有看见我。可他还是认出了我,抓住我的胳膊,没有用上一点力气的我差一点被他拽摔了。
“晴儿,我有点话想对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不用聊了,我都知道了。”
桢听我这样说很惊诧,“晴,你知道什么了?”
“你还想让我知道什么。”
见我态度冷冷桢有些着急“晴你听我说……”
我打断他“不用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