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方面的来人,虽然还有几天的时间,上官麟却如坐针毡坐卧不宁。他心中喜悦和焦虑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异常难受。
站起身来,整理着桌上的各种文件,心里捉琢磨着自己这次交涉能达到一个什么目标。
他的要求不高,不奢望赚钱,只要能出书就谢天谢地了。自己的站有这么火爆的趋势却没有一本出版过的书,不用别人来说,自己就觉得非常操蛋。
他忍不住摸起电话,给文鼎打了过去,“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晚上,顺便麻烦你一件事儿,在那边帮我预定一个房间。”
“好的,我帮你处理好。”
“用我的身份证预定就好,你记一下:莫休,身份证号********。”
“好的,我记下了,一路顺风。我们明天下午差不多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到站接你去!”
“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通完话,上官麟的心终于落地。莫休只要起身,自己的这个出版就完成了90%了。
上官麟静静地坐下,打开网络,点进去查看那些推荐榜,感觉一下哪些书能够达到出版水平。还不错,看了几篇,还是很能找到感觉的。如果自己是出版社的老总或者是出版编辑,肯定会让这些书变成纸质的。
啪啪啪啪
敲门的声音。夏蓝幽灵一下进来。
这次,上官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高涨的情绪。因为他的心里正在考虑着洽谈的过程,不想被人打断思路。
“哈哈哈哈,真他妈爽,我们缺什么就来什么!”夏蓝见上官麟没有反应,自己哈哈得干笑几声,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上官麟的脸。
上官麟抬起头迷惑地看着夏蓝,眼神有些迷茫,搞不懂夏蓝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站长,我打算开个收徒活动,你不知道你什么想法。”夏蓝眨着眼睛看着上官麟,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我让出版社的编辑和一些大神前来帮我们搞讲座!要知道,好多的新人,都得不到这个机会的。一听这消息,准会心动。”
“出版社、大神!他们能听我们摆弄啊!”上官麟感觉有些可笑。
“怎么不会啊?我可以利用我的面子,找一下出版社的那些编辑,请他们前来客座,然后,就是目下网络里比较火的作者,请他们来帮我们交流一下,算是助阵。要知道,这些人现身说法,远远胜过我们自己去宣传的。”夏蓝眼神里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态。
“如果能成的话,可以试试!”上官麟点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不过,我得事先跟您说明白。凭我面子前来捧场的,我们就无视了,算是帮忙。而那些请来的,一个月象征性地给人家两千块钱辛苦费。这不算是什么工资。如果是算工资的互啊,这点钱人家根本看不到眼里。关键还是一个面子。”夏蓝说完,仰仰脸,好像天下人都会卖她面子一样。
“行。你去联系一下!”上官麟感觉有点道理,马上就同意了。
“你同意了,我这就去联系!”夏蓝答应一声,转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转身望着上官麟,“站长,那个合同我看了,里面涉及的是繁体版,也就是只出繁体,对吧?”
“对啊?”
“那简体呢?”夏蓝继续问,一边问一边转回身子,将后背靠在门上。
“他们要是能出,就一起交给他们了。搞这些东西,虽然是件好事儿,快把我的头整得爆掉了。”上官麟看着夏蓝,微露苦脸。
“这属于两个独立的方面,具体怎么做,看我们双方去谈。”夏蓝眨眨眼睛,抬脚又向上官麟走了过去。
“你感觉这出版社的编辑和那些大神能把我们的邀请当回事儿?”上官麟看见夏蓝回来,赶紧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当然不会!”夏蓝一语让上官麟目瞪口呆,“但是,我的目的根本就不在这里。他们卖力不卖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名气,他们就是个招牌,就是个噱头。”
“哦!”上官麟如梦方醒。
正当两个人谈论着如何搞好这个借鸡生蛋的事儿,莫休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上官麟赶紧接了起来:“到了?”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跟他开玩笑。
“怎么会,正在往车站的路上。到时候最好让你们总编跟上,我打算跟你们总编聊聊。你们站这么短时间做起来,总编一定很不简单啊!”
上官麟一愣,这里那里来的总编?
上官麟心里一乱,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一生的临时决定:让夏蓝暂时代理总编。
“夏蓝,出版社到的时候,你就以我们总编的身份出现,懂不?”上官麟拿定主意,脸上有些鼓励,也有些担忧。
“我?行吗?”夏蓝勉强控制住内心的狂喜,直直的眼神地看着上官麟。真担心官麟将说出来的话收回去。
“怎么不行?我们的条件又不高,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困难的。”上官麟以为夏蓝这是在担心谈判不够熟练,马上就给她鼓劲。
“好,我尽力的!”夏蓝说完,感觉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已经来了,来得这么突然了。
第二天下午,临近五点,莫休告诉上官麟再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
上官麟心中快乐已极,马上招呼夏蓝去车站迎接
“等我一下啊,我得收拾一下。就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夏蓝说完,飞一样跑进自己的宿舍。当他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换了一个遍,又换上她刚刚到来时的那身白色衣衫。
夏蓝推开门走进来,一边转着身子看着自己的装束,一边问:“你们看看,姐这身衣服能拿出手吗?要是拿不出,我也没有办法了,穷啊穷啊,混得连身衣服也买不起了。”声音嗲嗲的,脸红红的,心里喜滋滋的。
“夏姐,好久没见你穿这身衣服了。穿得这么靓,是不是要出去相亲啊!”不明真相的冰鱼乐呵呵得跟夏蓝开了一句玩笑。
“相亲?相你妹啊!你以为老子会为了男人才打扮自己吗?姐没有那么贱好不好?”夏蓝好像被捅了肺管子一样喊起来,一张大脸黑得让人感觉恐怖。
“冰鱼,我们夏姐早就名花有主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啊?是不是嫉妒了啊?”夜痕在一边感觉两个人要崩,赶紧打圆场。
“就是。小孩子家家,浪漫韵事你懂吗?”海韵抬起头来看看冰鱼,挤挤眼微微一笑,“别拿夏姐当泡菜。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以为杀熟很最容易?”
“少扯了!”上官麟见海韵胡扯淡,瞪了他一眼,带着夏蓝出门直奔车站。
“算了,没工夫跟你斗嘴。你尽教别人坏事。”夏蓝今天心情好,状态恢复也快,跟海韵挥一下手,紧紧跟在上官麟后面。
夏蓝在后面偷偷看着上官麟的背影,不屑之中夹杂了一些悲哀。用她的感觉来说:还有比这更难看的男人嘛?
“这个人什么样子?”夏蓝平缓了气息,却发现上官麟已经远远地跑到前面去了,赶紧追上去问。
“你猜!”上官麟开心一笑,“不过年龄应该不大。你看他的网名就知道!”上官麟微微一笑。
“什么网名?”
“疯一笑,怎么样?”上官麟说完,脸上乐得开了花,心中万般激动。
“疯一笑?哈哈哈,绝对是个浪荡子,要不然怎么会用这么个名字。不是富二代就是穷光腚,绝对的,绝对不是创业的踏实人物。”夏蓝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子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毫不顾忌两旁传来的奇异眼神。
“我感觉说话很踏实的。”上官麟看看夏蓝的样子,也笑起来。他怎么看,夏蓝都很奇怪,一会是个颇有心计的成熟人,一会又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绝对的,相信我的眼睛。”夏蓝说完,正了一下身子,猛地挺胸,脚下的步子变得轻快起来。
到这个站的路并不远,两个人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出出进进的人,生怕漏掉一个人。
上官麟不断地给莫休打电话,问他已经走到什么地方了,还有多久能到,穿什么衣服,身高,长相,什么标记,一遍一遍地问。问一次,脸上的表情就轻松一次。
“就是刚刚进站的这辆车,我马上下去。”随着车进站,莫休终于说了一句让上官麟彻底喘息的话。
“莫总?!”上官麟凭感觉向下来的一个年轻人走过去。这人长得还真是不错:浓浓的眉毛下边嵌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溜溜乱转。
最让上官麟注意的就是莫休的装束,从上到下跟夏蓝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男女款式的区别,其他的什么颜色都是一样的。这个不能不让夏蓝感觉有些崩溃。
“嗯?您自己来的啊?”莫休往上官麟背后看了几次,没有发现他想象中的总编在场。
“不是啊!”上官麟一愣,回头一看,那夏蓝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哪里去了?刚才还在这里呢!”上官麟忍不住自言自语,脸上冒汗。
“站长,接到了吗?”一个嗲嗲的声音,让两个人一起转身望了过去。夏蓝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将两只冰糕递到上官麟面前。
“身材匀称,衣着得体,发型和妆容都不错。这就是您的总编吧?”莫休一愣,也感觉夏蓝有点跟自己撞衫了。
“我是星空总编,您就是疯一笑了吧!”夏蓝不称老总,直接称呼网名疯一笑,脸上乐呵呵的,好像有种一见如故的样子。
“是是是,我是疯一笑,疯狂起来就会笑。今天看见你开心,反倒不会笑了。额呵呵呵!”莫休很有爱地向夏蓝伸出手,满脸的笑容,眼神里发出灿灿的光芒。.
上官麟在一边看着他们俩如此融洽,心里更加觉得放松,先把莫休送到预定的旅馆拿了房间钥匙,然后找了酒楼三个人一起坐下了。
上官麟本身好客,今天情绪又好,当然就是白酒、红酒齐刷刷,摆到桌上各顾各的。用上官麟的话来说,不拘束,不客套显得更实在一些。
夏蓝变成了一个淑女,静静地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和就交流,心里急速地思考着问题。一来感觉莫休不愧是叫疯一笑,喝酒够疯的,跟上官麟能拼酒的不多,他却能拼起来不露声色,的确是海量,更重要的是莫休的长相和举止,她在默默反复猜测。
年轻有为是第一印象,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可当她想到莫休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心里猛地一沉,只感觉好像有一把利器插入了自己的心扉,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去一趟洗手间。”忽然,莫休站了起来,看着上官麟笑眯眯的。
“哦哦,我陪你去。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洗手间难找!”上官麟站起来陪着莫休一起出去。
“这真是你那个总编?”刚到外面,莫休就疑惑地问上官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