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都有一种一样冲动,都在克制,都依靠显示器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夜痕这个还不知道跟女人缠绵具体是什么滋味的男人,越是压制,感觉越是强烈,竟有一种想豁出去的感觉。
流汗,流汗,夜痕越是想越是流汗,满脑子的汗水。他伸手抓起一摞纸巾,看也不看就按到脸上使劲擦了起来。瞬间,洁白的纸巾变成了暗色。夜痕看一眼,随手攥成团扔到垃圾桶里面,暗暗叹气。
夏蓝停止了跟夜下寒的交流,搜索出云未央的号来,却是一个黑乎乎的头像。到底是没有上线,还是在跟自己玩隐身?
想到云未央现在在做什么,夏蓝的心里猛地一紧,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多少有些后悔,自己远离他就是一个失误。云未央身边那帮狐狸精,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一定是在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了吧!
夏蓝在云未央的QQ对话框卡里敲出两行情真意切的字,看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眉头一皱,牙关一咬,却又一下子清除。然后,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云未央的头像和签名发呆。
想到始乱终弃,夏蓝的心里就有一种深深的痛和恐惧。如果云未央了解到自己不是原汁原味的身子,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自己吗?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会不会有哪些狐狸精抓紧时间钻空子,对云未央采取死缠烂磨的方式?如果是这样,云未央能不能还跟自己在身边一样能把持得住?
夏蓝不敢想了,云未央一旦把持不住,那么,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爱情,将会遭受再一次的沉重打击,一次毁灭性的的沉重打击。自己这个年龄,已经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那个时候,自己将会很狼狈买很难看。
夜痕慢慢直起身子来,端起水杯放到嘴边,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这声音让夏蓝的心再一次收紧,她能从这咕咚咕咚的响声中感受到夜痕此时的心情和感受,不免也产生同样的悲催。
生理的需要,男女同理!
夜痕看着键盘,毫不理会那些咨询者和纯聊者,心里乱乱的。两条腿不自觉地向中间靠拢,紧紧靠在一起,再不分开。
夏蓝眼角的余光看了夜痕一眼,张张嘴,心里的苦涩一阵阵地扩散,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酸软麻痒。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云未央?严格的说,是不是探查一下。可马上就否定了,即使是云未央正在跟其她女子大被同眠又能怎么样?
夏蓝的手指不停地抬起来,然后按下去,对话框里面又出现一行行的字,越来越多,几乎都满框了,可他依然在慢慢让字数增加。猛然,停下,把这些字从头到尾读了两边,看看有没有错别字或者表达不清的地方。
夏蓝的嘴角浮现出一阵笑,这文字不说是字字珠玑,也是情真意切。让谁看了,都会拍掌叫绝,绝对的大手笔,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
倏地一下,对话框的字再一次被清除。然后,夏蓝慢慢将额头轻轻抵在桌面上,眼泪汪汪。
时间慢慢过去,夜痕终于调试好了自己的情绪和状态,慢慢向夏蓝看了过去: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双肩很有节奏地上下耸动着,很慢很轻,好像睡着了的样子。
“你要走吗?”夏蓝轻轻抬起头来,将头一摆,长发飘飘飞向脑后。一张脸像烧红了的铁水一样,撒发着炽热。
“夏姐,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得回去睡觉了!”夜痕将眼神微微一侧,对夏蓝礼节性的一笑,脸上生出一团火来。
两张火脸遥相呼应,温度不断高升,甚是激情。
“嗯!去吧!我也困了!”夏蓝说着,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眨眨眼睛,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明天见!”夜痕向夏蓝摆摆手,转身向办公室的门走去。他走得有点慌乱,脚步有点不受使唤。
“夜痕,等一下!”夏蓝看着夜痕的样子想笑,可有忍住,直直的眼神看着夜痕,“好好动动脑,对于自己,对于集体都是有好处的。”
“嗯!我考虑一下!再见!”夜痕回身听夏蓝说完,再摆一下手,继续向外走。
“夜痕!”夏蓝又喊了一声,有些急速,也有些抖,胸前的两个肉团子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在跳。
“嗯!”夜痕再次止步,回身看着夏蓝,一脸的疑惑,“还有事儿吗?”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睡你的去吧!”夏蓝摆摆手,示意夜痕可以离开了。
夜痕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摆手,打开门出去,回身将门掩好,球一样走到楼梯处向楼下跑去。赶紧离开,到外面去呼吸一下空气,再多呆一分钟,就会别闷死。
夏蓝看着夜痕离开,含笑的脸变成了一种凄苦的晦暗神情。她恨恨地闭上眼睛,前胸向上高高升起,然后又慢慢落下去。
夏蓝猛地将双手抬起,捂着脸用力一抹,静静地瞪着云未央的QQ发呆,泥塑木雕一样毫无表情。
慢慢起身,转身走到壁镜前面,轻轻扭动着脖子,审视着自己的每一个部位,很仔细,生怕漏下一点点。
用手轻轻捋一下长发,食指在眼角处轻轻按动。眼袋竟然不管她的感受越来越明显了。虽然通过化妆进行了掩饰,但依然能够看得出来。
眼睛盯着地面轻轻来回走动,呼吸很均匀,神情很淡定,脑海里满是云未央的影子。
QQ不断地发出吱吱声,衬得偌大办公室更加寂静,寂静得让夏蓝的心里有些恐惧。抬手啪的一声在自己的嘴巴上狠狠揍了一下,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心里一喜,赶紧抓了出来,还不错,云未央终归还是记得自己的。
但是,把手机拿到眼前的时候,就马上觉得好大的失落,不是云未央,是上官麟。
“站长,您还没有休息啊!”夏蓝马上接通,很恭敬的神态将电话放到耳边,“还没呢,我晚上打算加班,尽量做到完善吧!……嗯嗯,您放心,理解您的意思。”
三言两语,意思明确。
上官麟一来询问说夏蓝是不是将培训的内容设置好了,同时提醒她要注意方式,不要跟大家闹僵。培训本来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因为培训跟大家闹僵了或者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反为不美了。
砰地一声,夏蓝的椅子飞到一边。
夏蓝看也不看,转身直接出了办公室向宿舍走去。不干了,气死了。一路上嘀嘀咕咕,脸上的肌肉突突地颤抖,整个身子也晃晃悠悠的有些不稳,她感觉腿有些酸软。这么多年掩饰的老毛病还是爆发了,幸亏云未央不在眼前。
夏蓝虽然很不舒服,可心里略略有些窃喜。不用别的,就单凭这一点,云未央绝对跟自己分手。
宿舍里有一张床,一张书架,还有一个半新不旧的衣架。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挪过去,砰地一声瘫在上面,身子剧烈颤抖。她好想放声痛哭。自己怎么就活得真么累啊!老天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不公。
时间慢慢过去,夏蓝的眼前云雾缭绕,自己好像陷入了云海一样,看不清前面的路,只好伸出双手摸着往前走,一步步的,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啊……”夏蓝终于控制不住情绪,身子稍微有了一点力气,就猛地转动身子,仰面朝天地大吼起来。两眼圆睁,声音极端凄厉。两只手随意地向两边摊开,身体呈大字形摆放,热泪顺着眼角滚滚而下。
自己一步步走来,如同爬山一样,坑坑洼洼,可真是不容易啊!她的脑海里又充满了以往不堪入目的悲戚经历。
第一个男朋友是自己的同学,三年的高中生活,一起花前月下设想美好的未来。工作以后,自己每天都会按时回到临时的小窝,跟他腻在一起。结果,这个美梦却像昙花一样瞬间凋零,她在自己睡了半年的小窝里发现了一幕最原始的风景图。
那个占有了自己第一次的男孩子光着身子,没有一点掩饰,异常冷静地跟夏蓝说声对不起,风轻云淡地将两个人的情感故事画了句号。
夏蓝第一次被欺骗,心中虽然异常气愤,可终究是抹不开面子,不想将事情闹得给沸沸扬扬。
幸好,那个时候年轻,身材苗条。没多久,第二人男友走马上任,两个人一见如故,生活的风声水涨。
这第二任男友本是一家老总的公子,一直帮着老爸搭理公司,很有来头。他将夏蓝打扮得花一样鲜亮,只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没多久,夏蓝竟然有呕吐恶心的感觉。她心里一阵阵恐惧。屈指算来,这个孩子应该属于第一任男友。
于是,她的心里开始慌乱。如果这个孩子不在“预定”的时间生产,甚至提前好多,那明显就是给这男友传递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信号。
最好的办法就是跑到医院将孩子打掉。然而医生的话又让她紧张得几乎喷血:打掉孩子之后,一个月不能同床。
这一点怎么能做到啊!这个公子哥虽然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可是对这事极有兴致,每天跟夏蓝的激情是雷打不动的必修课。
夏蓝心里暗暗琢磨,想好了趁他出差的时候,秘密将孩子打掉。夏蓝拿定主意,自以为很高明得跟第二人男友来了一个秘而不宣。
果然,第二人老公出差,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小窝里呆着。
夏蓝眼巴巴看着第二人男友出门离去,马上飞一样奔向医院。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带了一些止血药和益母草之类的康复药,满怀喜悦地赶回小窝。
夏蓝对着镜子照一下惨白的脸,很虚弱很胜利地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只要自己好好对他,哄他开心,待上个一边年半载,自己就是一个少奶奶了。什么第一人男友,什么周围的姐妹,都是浮云,自己才是最风光无限的。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连晚上饭都没做。
她的梦真得很美,她一身的新娘服装衬得在场的女士毫无颜色,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第二任男友更是风流倜傥。两个人胳膊挽着胳膊,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在鞭炮声中进了婚姻的殿堂。
真是好风光啊,高朋满座,忍住内心的激动不已,羞赧得张开嘴甜甜地喊了声“爸爸”,再喊一声“妈妈”。当即,两个红包在手,凭感觉就知道里面的分量是多少。
一桌桌的敬酒,变成老公的第二任男友喝得脸上红扑扑的,夏蓝自己也喝得晕乎乎的。两个人在喝彩声中,在伴郎伴娘的带领下,进入了他们舒适而温馨的洞房。
新郎喝得兴致勃勃,轻轻将夏蓝抱在怀中,慢慢走向宽大的床,轻轻放平,一点点将她身上的华丽婚纱剥落,露出莹白细嫩的一团。
一大早,夏蓝感觉两腿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疼痛,伸手一摸,她的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象让她面如土色:第二任老公睡得昏昏沉沉,满床单的鲜红,渗透出湖一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