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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平叛定汉中,凤雏要离开

“军师,你这一招儿可真是神了!”CD门外热热闹闹,庞统率领着得胜之兵归来。魏延紧跟着庞统不住地嚷嚷,脸上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冯习、张南那一帮战将昂头挺胸满脸得意。

“要不是你们拼命厮杀,我就是再神也没有用啊!”庞统沉着而镇定地扭脸看了魏延一眼,心里很痛快。没有想到气势汹汹的叛军在魏延他们凌厉地攻击下,没几天就土崩瓦解。

魏延静静地看着庞统,心中的敬意更加深了一层。庞统谋事深沉,虽深受刘备器重,却没有一点的架子,更不用说骄纵。

“文长有什么打算?”庞统忽然一脸的郑重。魏延一愣,看着庞统犹豫半天,说:“军师是不是要我去汉中?”说完了,浑身上下直冒冷汗。自己就是跟着庞统牵马坠蹬窝憋一生,也不愿意跟着孔明冲锋陷阵做大将。

庞统看着魏延的表情,没有回答,猛地一拨马飞也似地跑向城内去了。两边的文武和百姓夹道欢迎凯旋之师。庞统向两边抱拳大声说:“叛贼已定,你们只管安心作息就是了!”

随着两边再一阵欢呼,庞统在李严和法正等人的迎接下,一起进入CD的大殿。

一番客套,一番问候,庞统忽然沉默不语,大家顿时面面相觑。

魏延沉默了一会儿,说:“军师,你是不是非要让我去汉中?”庞统没有马上回答,皱着眉沉思了一回,长叹一声,缓缓地说:“只是张鲁还好说,就怕曹操插手进来。曹操利用挟天子令诸侯的优势,可以调动各路诸侯,这要是打起来,难啊!”说到这里,看了大家一眼。

“军师,要不然我们也去汉中。”魏延顿了一下,又说:“我们大家一起去,管他曹操多大的优势。他总不能为了汉中,自己的后方也不要了。孙权和关将军在那里看着他。”

“还是先看看吧!要是有仗打,主公会来催兵的。”庞统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其余众人感觉庞统有些疲劳,也就纷纷离去。

庞统看着众人离去,一阵阵心潮起伏。为平定西川跟着刘备进西川,刘备亲自去葭萌关将CD托付给自己,无不现出刘备对自己的厚望和信赖。他有信心为刘备平定西川并将汉中一并拿下。他希望在万马奔驰、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为了刘备的大业驰骋。

可是,孔明来了。孔明是军师,算是自己的半级上司,自己的一切筹划要落空了。

魏延是一名出色的战将,有勇有谋,对刘备忠心不二,应该能为刘备独当一面。可是偏偏跟孔明闹得跟陌路人一样。他感觉只要孔明用人,绝对不会让魏延的能力发挥出来。所以,魏延也不会跟孔明很好地合作。搞不好还有针锋相对的那一天。

想到孔明和魏延,庞统心里禁不住一阵难过。这两人一旦发生冲突,不管谁是胜利者,都会给刘备集团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他苦苦思索,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两个人有可以融合的地方。

庞统每天都亲自接受探子的汇报,随时了解前线的情况。

庞统的心里放松了一点:张鲁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在汉中跟刘备的军队形成对峙,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架势。庞统终于笑着说:“张鲁集中兵力过来,说明曹操还没动兵。但愿在主公拿下汉中之前,曹操不动。”

魏延连忙说:“现在关键还是我军速度,只要奇兵突袭,决不能按部就班。慢了,就算是张鲁不把汉中献给曹操,曹操难保不会不请自到。”庞统点了点头说:“用兵之道贵在神速,孔明计谋鬼神莫测,只可惜犹豫不决,容易被人识破。”

听了庞统最后这句话,魏延心里很受用,就说:“犹豫不决必然生疑,疑心太重必然做事不协调,吃败仗丧失先机是必然了。”庞统听完,故意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这样的话也能乱说?”说到这里,轻轻一顿,又继续说:“文长,有些事情是需要磨合的,你不要只在舞刀弄剑上下功夫,没有融合的本领不行的。”

“好好好,那明天我去汉中。反正,我去那里是为了主公,不是为了孔明。”魏延看着庞统有些着急,就硬着头皮答应了庞统去汉中。

“文长,主公让你回来的目的,我不说,你自己也明白。我怎么能逼你回去!”庞统看着魏延答应,又觉得一阵惆怅。

魏延的心情格外郁闷,觉得天也黑了,地也陷了。自己跟着刘备死心塌地,却被孔明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心里一阵发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魏延想不通:刘备既然知道自己忠心,也对自己百般呵护,可为什么要处处让着孔明?好像离开了孔明什么都不能做一样。

魏延没有等到第二天,而是当夜就离开了CD。他要省出一点时间去葭萌关看看刘氏。想到刘氏,又对刘备省出一份感激。该死的就是这孔明,竟然搞出个脑后有反骨的屁话,他自己倒是神秘了,自己却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CD那边没有什么事儿了吗?”刘氏一见魏延,一阵惊喜,可看见魏延压抑的神情,马上也换了愁容。心里感觉魏延很不容易的,战场上不要命的厮杀,可在孔明眼里依然是个不能信任不能重用的人,随时都可以把脑袋给砍下来。

魏延长叹一声,一阵苦笑,说:“曹操大权独揽,帐下的文武即使再不和睦,也不会有一方去杀掉另一方的危险。孔明凭什么就随时人性命?这江山打下来归主公还是归孔明?”

这些日子,刘氏没少了考虑魏延的事儿。自己作为刘辟的一个妹妹能被照顾到这一步也算是不错了。可是后来又有些委屈,刘备竟然把自己许给一个冤大头。她同情魏延的同时,对刘备不免略有微词。

“是主公喊你的吗?”刘氏看一眼魏延,红着脸发出一阵干笑,说:“你跟在主公身边也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在庞军师身边随便!”

魏延听刘氏的话感到有些不对劲儿,琢磨了一会说:“我哪里是不愿意在主公身边,是跟孔明在一起,打仗一点劲儿也没有!这前面打仗,背后有把刀对着自己,一想就生气。”

刘氏听到这里,呆呆地望着魏延仍不甘心赔笑,说:“谁是谁非,主公自然心中有数,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魏延说:“苦衷,苦衷就让我来受窝囊气,难道我欠他的吗?我真后悔,悔之莫及。”说着,两行泪再次无声地滚下来。

刘氏直瞪瞪地望着魏延,声音很凄楚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找机会跟主公摊牌,还是另有打算?不管你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不是反复无常的人,怎么做都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逼的。”

“嗯,怎么这样说话?庞军师也不是很顺心,可考虑到主公的大业和大局,还是默默地认了。”魏延忽然冷冷地回了一句。刘氏忙说:“你也会跟庞军师一样选择吗?”

魏延一时无言可对,半晌才说:“哎,这心里很矛盾的。一方面是天杀的孔明,一方面是知遇之恩的主公!”魏延越想越生气,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惆怅和凄凉。

也该着魏延能够扬眉吐气。曹操眼见刘备取了益州,心中大怒,亲领大军取汉中。结果,一场混战,曹操损兵折将,自己也被魏延一箭射掉两颗门牙,不得已退兵许都。最终,刘备彻底占据了汉中,牢牢地掌握了益州的局势。

曹操走了,孔明忙碌得不得了,孙权派人来道贺。孔明知道孙权的目的是要让刘备把荆襄九郡给让出去。所以,他思前想后考虑怎么才能让刘备称帝。只要刘备称帝,别说是荆襄九郡,就连江东六郡和许都都得是刘备的。

只是不管文武怎么劝说,刘备以汉献帝依然在位为由死活不肯称帝,但答应晋位汉中王。

刘备一答应称汉中王,顿时热闹起来,CD更是热闹非凡,文武出出进进,直叫刘备焦头烂额。

吴苋静静地坐在刘备对面,端着茶喝了一口,又将茶杯轻轻放下,说:“你这脾气性儿一点没改。”正说着,总管刘兆进来。吴苋问:“刘兆,他们又来催?”

刘兆一听,忙笑着说:“是孔明军师刚才来问主公,我给挡回去了!”吴苋满意地一笑,问:“他没说什么?”

刘兆赶紧回答:“我说主公刚睡下,他转身就走了。我也没有继续问。”吴苋听到这里,说:“知道了,出去吧。”刘兆赶紧转身迅速离开。

“是时候了。”吴苋笑着对刘备说。话没说完,却看见刘兆又跑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刘备一惊,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厉声说:“几个人?”刘兆喘了一口气,赶紧回答说:“四个!”

刘备看看吴苋,吴苋心领神会地对刘兆说:“让他们进来吧!”

没多久,伴随着一阵笑声进来一武三文四个人:“哈哈哈哈……孝直啊,还真有你的啊!什么事儿都被你算计到了。”

四个人说说笑笑之间已经来到了刘备和吴苋面前,一齐躬身施礼:“拜见主公!”

刘备热情一笑,问:“你们四个一定又有什么鬼点子出来了吧?”说完,特意笑呵呵地盯着庞统看了一会儿,然后扭脸问法正:“孝直,你忙得怎么样了?”法正赶紧回答说:“一切准备停当。”

“好,办事利落,果然名不虚传。”刘备听完,很开心地拍了拍法正的肩膀,一脸笑意,胡子几乎都飘起来。

法正略微沉思了一下,问:“文长怎么安置?”刘备轻轻叹了口气。魏延一箭射掉曹操两颗门牙,加速了曹操的退兵,本应重封,可是孔明会是什么反应?一时没有开口。

“国家大臣,社稷重器,应该有气量。文治武功方能保长治久安,文长文武兼备,可独当一面。”庞统在一边显得有点激动。

刘备一时没有说话,低头考虑了半天,说:“说的是,但愿他好好地节制兵马。”说完,转脸问法正:“你看呢?”法正忙说:“汉中是两川重地,必须有大将来拱卫。我也认为文长合适。”

吴苋本不想在这种场合多说话,见大家说得激烈,皱了下眉头,说:“非常时刻的举措,不但关系个人前途,更关系江山社稷!所以心里再急,也要慎上加慎。我们应当内紧外松,勉从俗流,应时变通!”

庞统先是一愣,接着大笑一声,说:“哈哈哈,真高见啊!士元自愧不如。”说完,沉吟片刻,双手一摊,对刘备说:“主公,现在大局已定,我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什么?”法正和李严嗡嗡作响,脸色苍白,额上豆大的汗珠涔涔地渗了出来。怎么走不会想到费了半天的劲儿还是没有阻止庞统把这个问题当着刘备的面给提出来。

“离开?你整天瞎想什么?”刘备一颤,抬头很不高兴地望了一眼庞统,稍加停顿,继续说:“你就什么也别想了。”说完,浑身忍不住一阵寒栗。

庞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扫一眼在座的人,又态度很坚决地说:“我这也是为了主公的大局。我离开,还有法正、李严帮你笼络西川旧臣的心……”话没说完,竟然声音颤抖差点说不出话来。再次向刘备深深施了一礼:“主公,现在需要政令统一,而不是喋喋不休得争执互相掣肘!”

刘备满腹惆怅地说:“难道这是天意?在我进退无路的时候遇到徐庶,结果刚有点起色,他就离我而去,临走前推荐了你与孔明。后来,你跟孔明都来了,一起纵横驰骋。可是现在,局势刚刚稳定,你又要选择离开。”

“哈哈,主公怎么能混为一谈?法正刚直、李严大才,可以帮你,魏延文武兼备,可独当一面。你把汉中交给魏延镇守,保管万无一失。至于我跟徐庶的离开,根本不是一样的事儿。徐庶是被曹操设计,他的走是主公的损失。我是根据形势做出决断,是主公大刀阔斧的机会。”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刘备严峻的脸。过了好大一会,刘备才缓缓出一句话来:“孝直,调魏延前去汉中,加封魏延为汉中太守。”说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庞统,突然又问:“士元,你会不会一去再无消息?”

庞统猛地一惊,忙笑着说:“庞统的心永远跟主公在一起,永远为主公的大业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地懈怠……”说完,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魏延刚起床就见守门的军士兴冲冲地跑进来,说:“魏将军,法正大人来了。”魏延一听法正来了,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孝直,孝直!”

法正快步走过来紧紧握住魏延的手,说:“恭喜文长,贺喜文长。”法正说完,旁若无人地向两边看看,满脸的喜色。

两个人手拉着手进到屋里面,法正慢慢将刘备调魏延去汉中的事儿说完。

魏延听完,没有表现出兴奋地样子,却深深地低了头一语不发。法正笑呵呵地看着魏延,皱皱眉,说:“文长别兴奋过头,连谢恩也不会了吧!”魏延目不转睛地盯着法正,问:“孝直,士元军师呢?汉中让他去最合适,怎么会是我?难道他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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