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是被暖暖的阳光叫醒的,懒懒的蹭蹭柔软的枕头,俞一觉得自己仿佛睡在豌豆公主的床上,身下铺着十几层鸭绒被,温暖舒适的不像自己的床。不像自己的床!俞一被自己的想法一下子惊醒,她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充满欧式风情的卧室,花式繁杂的天花板,简约复古的壁灯,纯白的长绒地毯,米色格子壁纸,还有······kingsize的大床,而自己就坐在这张床上!
“你醒了。”严琛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房间,黑色丝绸的浴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水珠顺着修长的颈线划过胸前隐没在浴袍宽大的领口。“咕咚”寂静的奢华卧房,美男出浴图,俞一很没出息的吞口水声······“怎样,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严琛戏谑的望着俞一,还真是一个小孩子呢,表现的相当直白,“鼻血留出来了。”
俞一慌忙双手捂紧鼻子,咦?手心干干净净,哪有鼻血?“你、你骗人!?”“哈哈哈,啊,哈哈~~~”严琛坐在床边,笑的仰倒在俞一身边。被调戏了?!俞一怒瞪严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克制着擂人的冲动,势要用眼神杀死他。“咦?这、这不是我的衣服!”俞一惊诧的瞪着过长的衣袖和宽大的下摆,这分明是一件男士衬衫,套在俞一的小身板上显得不伦不类。“哦,这是我的衣服,在你昏迷的时候换上的。”严琛好不容易止住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不用太感激本少爷·······”
“感谢你个大头鬼,你这个禽兽、败类,无耻!”俞一越说越生气,摸起枕头砸向严琛,终究是人小力薄,被严琛抽掉枕头。严琛气急败坏的抓住她的双手,将俞一紧紧地扣在怀里:“臭丫头,又发什么神经?刚才不是好好的?”俞一左右挣脱不开严大少有力的双臂,被他紧扣在胸前,气得哇哇大叫:“严琛,你这个色胚,竟敢脱我衣服,我不打扁你,我就跟你姓,你放手!快放手!”
严琛忍不住再次笑出声:“小野猫,还是收起你的爪子吧,哈~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女佣这种生物?要本少爷亲自伺候你穿衣?哈哈,笑话!”俞一一愣,双手揪着领口狐疑的瞥着严琛:“你有这么好心,要女佣给我换衣服?”“哎,之前我们遭遇绑架哎,你想就那么脏兮兮的昏睡在我床上?好心当作驴肝肺!”严琛叉腰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昂着下巴,一副你应该感恩的高傲姿态。
“对了!绑架!你怎么处理的绑架事件?”俞一焦急的拽住严琛的胳膊。“当然是报警抓他们了,幸运的是通过大厦的监控,警方已经初步判定了犯罪嫌疑人,现在正在布置抓捕工作。哼,沈氏集团,这些害群之马一个都不能放过。”严琛的神情变得格外冷冽,颇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气。“喂,你干嘛这么着急呢?我已经答应过他们,只要放过我们,就不会继续追究下去。”俞一气急。“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你妥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通过法律手段来对付他们,已经便宜他们了。”严琛说的云淡风轻,俞一心里却越发烦躁。
“是,他们的确做错了事情,你讨厌他们是应该的。但是他们也确实代表着大部分沈氏员工的意志,那就是抵触、彷徨和不安。大幅裁员、企业架构的调整改革、管理层的强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兼并沈氏,你的铁血手段、果敢意志让我钦佩,但是你确定必须使用这些手段吗?对你、对沈氏、对维信集团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吗?还是,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急于确立你自己的威信,如果是这样,你实在太过可怕,也终将把自己置于险地。”
俞一紧紧地盯着严琛,只见他脸色几度变幻,最终呈现一片苍白,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他的倔强:“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指责我的行为?哼,我会打电话给石倩穗,让她下午来接你,你好好养病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说完,严琛快步走出房间,“碰”的一声甩门而去。
俞一怔怔的望着紧闭的大门,慢慢躺下裹紧被子,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古人诚不欺我,只是徘徊在心底的那一丝失落让俞一感到一阵胸闷。同时,坐在书房的严琛也双手撑着下巴,皱眉思索,嘴里嘀咕:“臭丫头,我有那么差劲吗?只想着自己,只想着自己有什么不好。”严琛拿起手边的照片,照片的边角因为长久的摩挲已经泛黄卷缩,照片中年轻柔美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搂着怀里两三岁大的男孩,小男孩扑在女子怀里,笑的恣意。“母亲,如果那时你心里多在意一下自己,不再对那人抱有期待,也许会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