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一做主,领着秦鄂在广场的剃头摊子花2块钱理了个平头,左右看看秦鄂,嗯,可以领回家见二老啦。额,怎么有一种领女婿见家长的诡异念头,都是大个子的错!死死拽着秦鄂到了老俞家家门口,谁想这小子就是头蛮牛,死活不肯进家门。俞一无奈道:“我家是龙潭虎穴吗?你至于的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属驴的啊,不就吃顿饭吗。”秦鄂面壁,撇头装死~~~(⊙o⊙)~~~死小孩,非逼我出绝招!俞一撸袖子开门,伸出小脚一只,冲着某人圆润的臀部就是一脚。老娘的无影脚就是万试万灵的神器啊,上次将伪萝莉君踹上台,这次成全了大个子的扑街行为艺术,俞一心里得瑟。
俞大富同志在厨房听见动静,身着招牌维尼小熊围裙套装,手颠大勺,瞥了一眼正上演扑街戏码的秦鄂,十分淡定的吩咐钱小美女士:“老婆,来客啦,赶紧把孩子扶起来啊。”说罢回厨房继续奋战,还有两道菜呢。钱小美女士狠瞪俞一:“破孩子,哪有这么待客的。”有亲热的拉起秦鄂:“这就是秦鄂吧,小伙够高大结实的,我们家小鱼多亏了你啦,这么小要是让人欺负了,我和他爸不得急死。到了咱家就跟自己家一样,甭跟阿姨叔叔客气啊。”“老婆,你和小鱼多扒两头蒜,今天咱们吃蒜泥茄子,小秦啊,来厨房架子上把小桶香油帮叔叔拿下来。我离不开手,她娘俩谁都够不着。”秦鄂愣愣的走进厨房帮忙,当饭菜的热气扑面而来时,也悄悄熏热了他的眼眶。
俞一偷偷把老妈拉到一边:“妈,秦鄂第一天上门,又遭遇过那样的惨事,你们就这么支使他做这做那,是不是不太好?”“小傻瓜,越是这样越要把他当成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相处,你别瞎操心了,你爸心里有数。”钱小美女士悄悄说。俞一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自己把大个子拉回家不就是想一解他心中的郁气吗,好歹让他活得像个人样。
俞大富同志的厨艺不是盖的,不一会,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就新鲜出炉啦,他又不知从哪淘换了一瓶杏花村,非要拉着秦鄂喝一盅,难得老妈没有念叨。菜肴是精致美味的,众人是热情高涨的,俞一是埋头苦吃的,俞爸是频频劝酒的,秦鄂是一杯接一杯的,俞妈是最终唯一清醒的(俞一怀念上辈子豪迈拼酒的英姿,就偷着抿了一口,不幸卧倒)。秦鄂虽然仍旧不言不语,但是闪闪发亮的眼睛和恣意的与俞爸对饮早就出卖了他的真心,最终醉倒在老俞家的沙发上,俞爸也被钱小美女士扶回卧室,俞一迷迷糊糊地走回卧室,心想自己的目的成功了一半,要想完全改变秦鄂,还是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走出内心的悲伤,接受大家的关心啊。
第二天,俞一被刺眼的阳光叫醒,昨晚偷酒喝的后遗症显现出来,头痛欲裂啊。没办法,让老妈给自己请了病假,俞一决定把大个子送回家。回家的路上秦鄂在前面沉默的走,俞一也不再唠叨,让他有个适应的时间,适应她这个新朋友,也让他适应有了关心他的长辈。送到秦鄂的家门口,俞一准备打道回府,这时秦鄂却拽住了俞一的胳膊,俞一也不挣扎,任由秦鄂拉着自己走向锁着的正屋。进屋后,俞一仔细观察,这大概就是秦鄂父母生前居住的房间,所有的家具用品都保留着原来的样子,表面浮了一层灰尘,看来自从秦父秦母离世,秦鄂就再也没有进入过这个房间。
秦鄂拉着俞一站在大床前,不明所以的望着大个子,秦鄂默默拉开棉被,累的整整齐齐的几摞钱出现在眼前,秦鄂轻轻的突出四个字:“爸爸、妈妈。”俞一顿时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秦鄂父母车祸身亡的赔偿金吧,少说有30万,在1999年,这比钱不是个小数目,秦鄂就这么堆在床上······俞一不忍心再看秦鄂那悲痛欲绝的眼神,移开视线,不经意间看到放在写字台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一家三口幸福而又温馨的微笑着。俞一走过去轻轻拂去照片上的灰尘,转身走回秦鄂身边,将全家福塞进他的怀里:“这才是爸爸妈妈,笨小孩,再也不要认错了······”秦鄂蹲下身子抱着照片,泪水一滴滴的砸在相框上,渐渐失声痛苦,俞一缓缓拍着他的肩膀,望着院里的小花圃出神。
哭声渐渐止住,俞一看着秦鄂红彤彤的双眼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我不知道。”发泄完情绪的秦鄂此时感到无尽的迷茫。俞一说:“想听听我的意见吗?”秦鄂点点头。“你才17岁,正是求学的好年纪,我想你应该利用这些钱去完成学业,我想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也希望你早日成才,别再混混噩噩的过日子了,让父母走的安心吧。”秦鄂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些钱,它们永远抵不了我父母的命,换不回那些幸福的时光······”唉,命运就是如此作弄人,秦鄂视眼前的钱如洪水猛兽,自己却要到处筹钱摆脱自家的困境,何其讽刺。额,等等,俞一脑海中闪过一个主意,也许自己与秦鄂的难题都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