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作为一种奢侈的一次性消耗品,生者死后的私人迪士尼,墓主人对其安保系统通常是非常重视,不然盗墓贼三天两头来串一下门打圈麻将就太不像话了。所以说这个轻易就放我们进来太不尽责了。
“不行,我们得出去。”我转身就往墓门那走。
“你吃撑了吧?发什么神经?”阿红一把拉住我说。
我看着后面,背顿时一凉,问道:“门怎么关了?”
阿红看了也愣道,随即安慰我说:“可能绳子断了吧。”
女人就是爱自欺欺人,顶在墙上的铁扣能承受九百斤拉力,拉门的生也是进口的登山装备,承受几百斤的拉力根本不在话下。除非有外力,否则让那个啥牛顿亲自告诉我我都不信。
我赶紧招呼人推门,我们几个吧吃奶得劲儿都是出来了,可就是推不开。
这不是推不动,是推不开。
我把镜片压到阿红打的孔上往外看,立马就意识到我犯傻了,外面的甬道黑漆漆的就算有啥也无所谓了,而事实证明我人品存在大大的问题,老天爷连反杀的机会都不肯留给我。
因为我看见一只血红色的眼睛也往里看。
等等,别急,让我理理。我尽力先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到了一扇门前,打开门进来后发现出不去了,而且阻止我们出去的是外界某种力量。那么问题来了,其一,这扇门好开的不自然,到底有什么猫腻。其二,那些阻止我们出去鬼眼显然不是善男善女,不让我们出去不会是害怕吓着我们,那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我们呢?
我掂量了一下,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来吧,我心说,就算有大怪兽小奥特曼用阿拉伯语唱青藏高原我都能坦然点评了。
环顾四周,墓室里杂乱摆放着各种高两米左右,长短不一的铜箱子,通行上有负责的花纹,墓室很干燥,铜箱保存的很完好。我们检查了一圈,没有装机括的可能,也没有哪个人二缺到把机关装得这么显眼。
阿红问道:“你说这不会是棺淳吧?”
我绕铜箱转一圈你,道:“不像。你看棺淳是有比例的。可这儿的棺淳有的只有一米长,有的却有四五米,这就说明要么墓主人脑子里进硫酸,要么就是他变态对畸形儿有着非比寻常的爱,连死都不放过他们。”
“老四,你没觉得这花纹特别熟悉?”阿红没理我接着说。
“发现了,的确够特别的,跟你家窗帘特别像。”阿红瞪一眼,怒道:“我正给你说正经呢!少给我死贱不嫌骨头痒。”
我笑了笑,转身观察墓室的情况。刚才只顾看那铜箱子了,仔细一转才发现墓室足有半个球场大,两层楼高,方形方顶。四面墙上各有四盏铜灯,很明显也有那种古怪的花纹。我看里面还有燃料,就试着去点灯芯,没想到还真能点着,这玩意保质期够长!当把十六盏铜灯全部点燃,我惊呆了。
整个墓室摆满了那种铜箱子,更重要的是四面墙都没有第二个通道,也就是说墓室只有一个。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由衷感叹造物主的创造力,妈的,少耍我一次会死啊!
我正开口反击,突然有人从背后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低头,是人,没错,他脚上穿的皮靴我认识。
妈的,反了你的,老子看着就那么像软脚的虾?我怒,我铁四眼不是什么善类,也不想去装什么好人,你动我我不弄死你我也不混了。
我双脚一蹬,带着背后的人狠狠地向地面砸去。心里暗自庆幸,你小子算漏了,老子气功术憋五分钟眉头都不用皱一下,我拿胳膊肘使劲往下砸,阿红反应过来,赶紧跑来帮忙,我两手向后抓住他要带,使劲儿一带就把他带反了过来,咚一声闷响抓着我脖子的手泄了力。
我爬起来,看见阿红手上那个抓坏了的矿灯一动不动,我叹口气,她估计很难接受自己人背叛的现实。
我用脚把人踢翻过来,果然是雷管这小子。这孙子太用力了,我咳了好一会才说出话来。
“那灯是进口货,要勤俭节约。”我冲阿红道。
阿红没说话,对准我脑袋迅速把灯扔过来,我敏捷的一弯腰,就听见矿灯砸到了铜箱子上。
“完了,这下修都没的修了。”
“老四”阿红终于怒了。
“你没砸死他吧?”我赶紧转移话题,手摸摸雷管的脖子,还好人还活着。
“那根绳来,把他绑起来,他中毒了。”
“什么?”
“中毒,要是别人我还不确定,但是雷管我了解。”我一边狠狠的拿绳子拉紧,一边接着说道:“雷管这人多聪明,现在情况杀了我,他再有本事爷爷不可能活着出去。况且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捞着呢!他没有杀我的理由,肯定出了什么状况,可他身上有没有阴阳相冲的感觉,不是鬼上身。那不就剩中毒了吗?”老爷子生前在饭桌上提过那么一句,他说:“好用的不一定是好东西。”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菜,老太太还差点儿跟他翻脸。老太太的收益就是那种,闻着苦,吃着苦。现在回过味来,他说的可能不光是菜。
“你是说,这空气有问题?”
我点点头。也是我大意了,从进入第二个甬道起,我就闻见一股淡淡的甜味,我刚想让人把防毒面具戴上,就看见张坤蹲在那儿啃巧克力。我在心里把他祖宗问候了一遍之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时间久了,嗅觉也疲劳,就没再闻见过,况且这墓室怪味更多,就更闻不到了。
我把这事刚告诉阿红,就看见强子捂着头一瘸一拐的过来。
“铁爷,张坤有些不对劲。”他远远的冲我道。
我把雷管儿拖到行里边上的时候,就看见脸肿的跟盆一样的张坤被捆的跟粽子似的被扔在一边。
我仔细看看张坤,把强子阿红叫到一起,说:“我原以为雷管儿中毒是因为人品太差,这种毒对某些人起作用,现在看来好像不那么回事。”
“那不应该都中彩吗?”强子疑惑的问。
我笑笑。“谁知道啊。”
其实正常人不该这么想,但老爷子为了这个行动计划了十五年,他把他在墓里遇见的都告诉我了,这么大的事儿,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给漏了。所以我就猜测,老爷子之所以没告诉我是因为这种毒是对个别人起作用,而他们之中没有别人,所以也就没发现,当然这些话我也不会说出口,知道的太多,对我对他们都不是好事。
阿红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为什么墓门是那样的了。”
我刚想说,小姐你跑题了,就听阿红接着道:“我在打洞的时闻到过那股香味,那里的木头应该是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处理过,会散发毒气。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非要用石头包着木门了。我们一打破石头,毒气就散发出来,达到一定浓度后人就会中毒。”
“铁爷,这墓里好像少了样东西。”强子突然紧张的道。
“你小子能别乱打岔吗?”阿红骂道。
我没有说话,强子说的对,这墓里是少了东西,而且不是一样,是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