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这他娘的啥玩意儿!”,
我从后腰刀抽出来,心说:管你是鬼眼还是二郎神,先砍上两刀,老子总不吃亏。刀抽到一半,一只血琳琳的大手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一扭脸,就看见了一张滴着血被剥了皮的大脸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自认阅尸无数,但长得这么自卫还是头一回。一张脸长的有两个那么大,上面鼓鼓囊囊,烂肉上脓血直往下滴,应该是把人皮揭下来的时候没控制好把肉也给带下来了。这尸体是恶心了点儿,但我铁四眼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是有点魄力的,一个转身右脚狠狠的踹出,这僵尸“嗷”的怪叫一声,被踢出三米远,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把背上的步枪顺到眼前。
“有客人!”我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靠,把那家伙死死顶在墙上,同时飞快的出脚把眼前的东西踢回去。“得罪了!”我大吼一声,扣了扳机,岂料这时候右边一股大力传来,直接把我撞倒了墙上。妈的,又来一个。还没等我站稳,两只胳膊就被拧到了背后,右边撞我的僵尸,此刻也缓过劲来,只要一步它就能贴着我上脸。我心一凉,我靠,来了这么多,希望那些小崽们都够机灵,不要把命交代了。
咦?不对,我背后这个东西力气并不大,他拧着我胳膊用的是巧劲儿,并不是蛮力。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被我压在墙上的不是僵尸————是人。
“别动。”阿红用枪顶着我腰冷冷道。
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看看你的手。”她接着说。
“靠,不是吧!老子中尸毒了?!”还没等我好好欣赏一下我哪血红的,跟癞蛤蟆皮一样鸡皮疙瘩的双手,一片“红云”就劈头盖脸的来了,打的我睁不开眼。
“跑!”我也顾不上担心尸毒了,抬腿就往前冲。
我们一行人一阵狂奔,知道跑在最前面的雷管儿咚的一声撞到墙上,我们才喘着气停下来——没路了。
雷管儿转过身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这家伙撞得满脸是血,加上我头上的矿灯一晃一晃的让场面看的更加诡异,我好容易才克制住一群打过去的冲动。
阿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那东西……好,好像没追过来……”
“算我们走运。”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借头上的矿灯观察我的手。就见我的手肿的跟熊掌是的,手背上明溜溜的血包子一个摞一个。说像癞蛤蟆那都是往好的说,不过手心倒是干净很多,只有几个血包子。我心里抽抽一下,完了,这血包子这么牛X,我这双手恐怕是保不住了。我心里估摸着是先砍左手还是右手,这时听见旁边“啊”的一嗓子,叫的跟杀猪一样,妈的,看来中招的不止我一个。突然我手上的一个血包动了动,然后就那么凭空飘起来。我一愣,这他娘的什么情况,随即反应过来叫道:“都先别动,不是尸毒,好像是虫子!”
希望谁不要太麻利,已经把手砍了。
我仔细观察那虫子,有一根细长透明管子一样的嘴,因为喝饱了血身子涨的有樱桃大小,相比之下那双透明的小翅膀就显得极不协调了。这只虫子没扑腾两下就撑不住落了袭来,掉在地上摔爆了。我在热带雨林里见过这种虫,当地人叫它们‘血泡子’,这种虫专喝动物的血,由于通体透明,被咬之后又不痛不痒,因此很难察觉。但通常这种虫的吸血量不大,对人和动物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但这儿的‘血泡子’大的有点儿瘆人了,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都被吸成了人干。
把这些虫子弄掉花了我们不少功夫,它们喝的大饱,一碰就爆,我们只能先用无烟炉把兑水的医用酒精烧热,在一点点的把那些‘血泡子’从皮肤上‘洗’掉。爆掉的则更难弄,它们的嘴全卡在肉里,又不能拔,只能用针一根一根的往外跳,比他妈的绣针都难。最倒霉的是雷管儿,他那一下子撞得太用力,脸上的血泡子差不多都爆了,酒精洗不出来,他仰着脸让阿红挑了半个多钟头都没整干净。
没想到我铁老四英明一世,今天竟在在一群虫子手里,这东西越想越憋屈,就摸了包烟,蹲在墙角使劲抽。
阿红走到我身边,说:“给我一根。”
我递给她一根。
“火。”她笑道,我把火柴给她。
她慢悠悠的把烟点上,不得不承认,女人抽烟就是比我们这帮大老粗看着好看。
“你也别怄气,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料到,下地不就是这回事儿吗,况且这次我们也没啥伤亡。”
“谁他妈怄气了,我只是可惜平时连献血都舍不得,这次让那群王八虫子给抽走那么多,又不给钱,总觉得亏得慌。”
“就当洒了瓶矿泉水得了。”
“我靠,越说越不靠谱。那干脆也不要血库,谁失血过多给喝瓶水就结了。”
“我也就那么说说,你要是没事儿那我就先过去了。雷管儿脸上的粉刺还没挑干净呢。还有,去看看强子把,你那一脚可不轻。”
我走到强子身边,递根烟,拍拍他肩膀,说:“怎么样?”
“还好,就是好像肋叉子断了两根……”
“胡说!明明是你跑太快震断的。”我内心暗骂,妈的,这小子还想讹我。
“铁爷……”
我装作没听到,扭头查看四周的情况。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大石门,很奇怪,一点装饰的花纹都没有,我检查了一下,没有机关。我心想阿红懂这个,就让她过来看看,阿红捣鼓了一圈儿,告诉我这门是木的,只是外面包了一层石头,之所以没有雕花,是因为石头太薄了,雕花之后很难保证门的完整性。我们怎么打开,她说这种门不能往里推,只能往外拉。但门面太光滑,没有着力的地方,因此这种门普通的盗墓贼很难打开。我说这不是坑爹了,她说有办法。她用一根钻一样的铁玩意,在门缝边上搭了两个洞,然后串根绳儿过去,让我们拉住绳的两头,我们就这么把一扇门拉出了能容一个人通过的缝隙,我让人把绳固定在墙上,催促伙计们赶紧收拾东西出发。
我心里忽然一紧,道:“不对!这门开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