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张了张嘴,似是要喊出那“师傅”二字,但始终没有喊出来,毕竟,他现在还不是蜀山弟子。
普闲真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孟凡道:“把龙渊给我吧!”
孟凡身体一颤,脸色苍白如纸,普闲真人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让他整个人呆滞了起来。
“龙渊乃是我蜀山龙渊御剑园的镇园之物,你未曾修道,手持龙渊只会引来无尽的麻烦,你老实告诉我,庭飞死的时候,他是不是将龙渊给了你?”普闲真人问道。
“没有!”孟凡咬了咬嘴唇,然后双手将龙渊递了上去。
在普闲真人取过龙渊的那一刻,孟凡觉得自己仿佛丢掉了某种重要的东西一般,感到很难受。
普闲真人笑道:“孟凡,如果你在一百年内能够成为蜀山的杰出弟子,我就将这龙渊赐给你,当初,庭飞正是成为了蜀山的杰出弟子,我才将龙渊赐予他的,想起来,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普闲真人轻叹了一口气,冲孟凡道:“你回房休息吧!”
“哦!”孟凡答应了一声,转身行入房间之内,失去了龙渊,孟凡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灰暗了下来。
“孟师弟!孟师弟!”孟凡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他昨晚睡得很晚,以至于日上三竿,他还没有醒来。
被敲门声惊醒,孟凡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然后打开房门。
一名白衣胜雪的青年站在孟凡面前,他相貌英俊,气质出尘,给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
正是那孟凡见过的袁天,道法高深,手握名剑紫电。
“师傅召集所有弟子,就差你一个了。”袁天道。
孟凡低下头去,低声道:“对不起。”
“跟我来吧!”袁天声音淡漠,然后在前方引路。孟凡紧跟在后面。
跟在袁天身后,孟凡来到龙渊御剑园那个广场上,此时,所有龙渊御剑园的弟子都已到齐。
两个龙渊御剑园的弟子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是云庭飞的尸体,以白布遮尸。
普闲真人站在台阶之上,看了孟凡一眼,然后大声道:“走吧!我们去剑冢。”
“嗤嗤嗤!”数把飞剑出鞘。龙御御剑园弟子纷纷踏上飞剑,御剑飞行,朝着同一个方向赶去。场面颇为壮观。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袁天,你将孟凡带上。”普闲真人看着袁天道,然后随手一挥,身化一道长虹,携带着两名弟子以及云庭飞的尸体,对着天边掠去。
袁天点了点头,名剑紫电出鞘,紫光耀目。
站在剑刃上,孟凡感觉浑身颤抖,紧闭双眼,不敢去看,双手紧紧握住袁天的手臂。生怕从那高空坠落。
“孟师弟,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一切无事。”袁天笑道。
剑冢,整个蜀山之内最庄严的地方,只葬蜀山历代强者,杰出弟子,不葬庸人。死后能葬于剑冢,是无上荣耀。
剑冢位于一座山谷,里面有一座无底深渊,为强者墓地。深渊之内,不知有多少蜀山历代强者的遗骸。历代蜀山掌门,各园首座,杰出弟子,死后都有资格葬于剑冢。
一座高峰,形状似剑,上书“剑冢”二字,弥漫绝世剑意。刻画二字之人,乃蜀山创派始祖天荒剑圣。字体剑意,历经万年不衰。可见,天荒剑圣达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
一股悲凉的气氛弥漫而来,孟凡站在众人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没有人说话,云庭飞的尸体被放下那无底深渊,普闲真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岁。身体摇摇欲坠,一旁的弟子见状,赶忙上前扶住。
无底深渊,不可见底,亘古的黑暗,永久笼罩。
一头灰发的肖腾取出三柱香,手指一挥,竟是无火自燃。
肖腾把三柱香插入深渊旁的石壁上,然后退到普闲真人的身后。
普闲真人疲惫地挥了挥手,道:“我们走吧!”
孟凡又体会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感觉,他心中暗恼,自己连这都怕,怎么能成为蜀山弟子呢?
安葬云庭飞之后,第二天,孟凡便正式开始行拜师之礼,成为龙渊御剑园弟子。
拜师,三跪地九扣首,然后奉茶。
袁天站在一旁,手拿记载蜀山门规的书卷,一一念来:“蜀山弟子,要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不得同门相残,不得欺师灭祖,不得改投他门……”
“蜀山弟子,必须匡扶天下,维护正义,不得与邪魔为伍,不得沉沦魔道。”
孟凡跪在地上,三跪九扣,然后奉上一杯清茶。普闲真人这两天心情沉重,现在脸上难得的浮现一缕笑意。
“孟凡,从现在开始,你便是龙渊御剑园的弟子了,从今以后,要与诸位师兄和睦相处。”普闲真人端过茶杯,浅抿了一口。
“袁天,孟凡就由你来指导。我蜀山的乾坤阴阳道和龙渊御剑诀由你来向他传授基础法诀。”普闲真人看向袁天道。
“是!”袁天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孟凡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这孟凡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一点修道天赋都没有,袁天不明白,为何普闲真人会收孟凡为弟子。
夜深人静,孟凡暂时与袁天同住,由袁天向他传授蜀山的绝学以及龙渊御剑园的绝学。
一盏煤油灯,释放出微弱的光芒,房间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一张石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和一个放衣服的木柜。
“孟凡师弟,我蜀山弟子向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在这蜀地秦川,无人不知我蜀山的名号,你日后行走在外,切记不可弱了我蜀山的名声。”袁天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孟凡。
孟凡点头道:“师兄,我记住了。”
“我蜀山弟子,必修“乾坤阴阳道”,这乾坤阴阳道乃我蜀山创派祖师天荒剑圣所创,蕴涵惊天地、泣鬼神之力,分为七层,但除了祖师天荒剑圣而外,无人将乾坤阴阳道修炼到第七层的地步。”袁天拿出一张羊皮卷,道:“这张羊皮卷上,记载着乾坤阴阳道前三层的修炼法门,你拿去好好研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孟凡看了羊皮卷一眼,上面写着非常深奥的文字。
“下面,我教你乾坤阴阳道第一层的修炼法门。”袁天来到石床上,盘膝而坐,双手捏成一个手印。
“仙道者,得长生,我们修真求道之士,食天地灵气,吞吐日月精华,巩固己身。”
“一天之计在于晨,旭日初升之时,乃天地灵气最旺盛的时候,我现在教你一些呼吸吐纳的方式,你需勤加练习。”
袁天说的每一句话,孟凡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尤其是袁天说的几种吞吐纳息的方式。乃是修炼乾坤阴阳道的基础方法。
袁天一直讲到大半夜,孟凡有很多东西都没有记下来,但见天色已晚,也不好意思再问。
第二天,当孟凡醒过来的时候,袁天已经不在房间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孟凡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
“嘎吱!”袁天推门而进,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稀粥和两个馒头。
“孟凡师弟,吃完饭之后就该开始修炼了。很多师兄弟都在做早课了。”袁天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