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薇只能感受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不知道是哪的地方,但是无论看哪个方向,都看不到弘薇自己,四周是说不出的颜色,只有一片类似混沌的空间,从感觉来看,好像在海里,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但是所见到的只是无限大的平面,说是平面,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的仿佛延伸到无穷远,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微风,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似到处都充满物质。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悲伤的心还是这样的牵动着我,那是你的心魔在作怪,刚刚你的血是受到你爸爸血液的召唤,才会血流不止,也许他永远都无法把你放心的交给我,更何况弘薇现在无法给你任何东西,哪怕是爱和陪伴。”
弘薇把四周都扫了遍,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凉和寂寥。
“别找了,你把这里翻过来也找不到的,这里是宇宙的缝隙,只能把你引到这里来,才能感受到你,我们在不同的空间里,记住,以后不要留太多的血,这样会伤害到那个爱着你的人,他同样会血流不止,但是你的血不会流尽,他却会血竭而死。”
这种声音温柔的让弘薇无法抗拒,弘薇感觉全身心都要融化的感觉,所感受到的世界都无比清凉。
“不要再陶醉了,我只能维持着一小会儿,回去的时候一定记住用不流血的那只手按住眉心,这样血才会止住,龙叔和蛇仙才能归位。”
弘薇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弘薇知道之前一定发生过一件刻骨铭心的事,但是弘薇忘记了。弘薇无限的迷惑,只能压在心底的深渊。
嗖地弘薇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在眼睛闭上之前,仿佛看到一张俊秀的脸,却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弘薇无法形容他衣服的颜色,只是充满无限的吸引力,那是弘薇梦中的颜色。
再次睁开眼,一张温热的脸紧贴在弘薇的额头上,那种温暖有着新浸人心脾的感觉,驱尽了弘薇全身所有的冰冷。
“妈妈!你没事吧?”弘薇大叫着搂着妈妈的脖子,眼泪簌簌的从耳根那里流下去。
“又做噩梦了吧,妈妈在这呢,别怕。”
“爸爸呢,爸爸去哪了,他好像受伤了,妈妈,爸爸脖子流血了。”
颜钶先是一惊,很快平静下来。
“你是做梦呢,爸爸很快就到关外了,到了爸爸会寄信回来的。”
爸爸不在家的日子弘薇和妈妈都觉得无聊而难熬。
“小薇,我去地里除草了,不要去壕沟或河边玩儿,在家好好看家。中午回来妈妈给你们做包子吃。”说着妈妈已经拿起了锄头,立在门口了。
秋天了院子里掉满了枯黄的叶子,把它们扫在一起,可以用来做饭烧火。在南墙跟儿那里拴着一头中年母羊,它仿佛老者一般,日日夜夜都一个样子,或站着或趴在厚厚的叶堆上,虽然那叶堆上除了她自己的尿液还有呈黑丸状的羊粪,她一点也不介意,嘴里永远咀嚼着从胃里倒出来的草。可能是刚刚吞进去的,也可能是几个小时吞进去的,甚至是昨天屯的草太多,今天才能吃完。
不过羊妈妈生有两只小羊,它们可不想她这么安分,刚刚扫起来的叶子堆,成了这两只小羊的乐园,它们在上面翻滚雀跃,嬉戏打闹,时不时还会吃上两口,这也没什么,只是叶子堆的占地面积会增大一些吧,看着它们俩用刚长成的小羊角相互抵仗,还很有意思呢。
但是,很快然所有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发生了,它们开始在上面排便排尿了,这可是今天的柴,怎么能让它们俩给糟蹋了。
弘薇拿着扫帚已经向两只小羊挥舞过去,它们倒是机灵,一见大事不妙,拔腿就跑,眨眼就上了北边一米多高的猪圈,猪圈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丝瓜叶子,边上还吊着半大的一只让弘薇流口水的碧绿的丝瓜,这下弘薇也急了。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就去打,它们那等弘薇施行,早沿墙跑到那边的那屋顶上了。
和弘薇玩起游戏来了,最后还是弘薇体力不支,只好由它们去了。
接下来就是漫漫长日了,看着太阳从东边墙头上一点一点把头伸进来,无聊已经慢慢爬上了弘薇的心头,一会儿到大母羊那里喂她几个草,一回去逗两只小羊,实在无聊。
这一上午虽然无所事事,可是肚子早就饿了,颜钶终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最难熬的时候就是弘薇看着妈妈做好的包子还没有蒸熟,在那儿馋的流口水了。
终于,散着香气和热气的包子摆在弘薇面前了,弘薇已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了,吃完之后才发现,刚刚都不顾烫,把弘薇的口腔上皮整整烫下一大片来。
下午弘薇再也不想呆在家里闷着了,死活要跟着妈妈下地,当然,弘薇不是去干活的,妈妈没办法,带着弘薇去地里了。
弘薇蹲在地上,四周都是矮矮的麦苗,很是悠闲地自娱自乐。突然感觉面前有什么东西在晃,一抬头,正对上一个吐着舌头的蛇头,还有它让弘薇捉摸不透的小眼睛,弘薇至今接触过的蛇类只有蛇仙,她有着妈妈温柔微笑的脸庞,对弘薇有那么好,弘薇一直以为蛇族是很好的族类,便一边想逗它,一边问它是不是蛇仙的朋友,弘薇的手刚一伸出去,只见这只蛇几乎没有时间差的就咬住了弘薇的手,弘薇大叫着使劲地甩着手上的蛇,妈妈闻声已经赶过来,蛇已经不知道被弘薇甩到哪里去了,弘薇只感觉手疼得厉害。
被咬的手指疼得厉害,奇怪的是,伤口处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很快,妈妈就把弘薇带到了王大夫那里,王大夫看了一下伤口,又拿一个棉球擦了擦伤口。
“没什么事,这蛇没什么毒,一会儿上点药就好了。”
妈妈让弘薇以后看见蛇一定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