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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收徒

推开房门祭淮看到一个宽大的院子,院子四周钉着几个大木桩,木桩上还有竹枝条精心编制的篱笆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中央还有一口显眼的水缸,估计是无道子用来装生活用水,篱笆外只有一片竹林,见四周没有人家,祭淮敞开身体跑到水缸前拿起一个半个葫芦做成的水瓢舀起水就往身上一泼,顿时一股凉意让祭淮打了个舒服的冷颤,身上的污垢在说的冲击下迅速被冲去,露出祭淮淡黄的肤色,可在擦洗胸口处时祭淮停顿了一下,那朵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擦掉像纹身一般的花苞吸引了祭淮的注意,祭淮满是疑惑地清除了身上所有的污垢后,见无道子还没回来索性就拿起了晾在竹竿上的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无道子回来时大概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他左手拿着一个纸包,右手托着一个布包,当他推开书房门的时候,见到祭淮正拿起自己放在桌案上的书端详着,身上套着的是一件宽大的袍子,样子十分滑稽。见到无道子出现后,祭淮也是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小子,饿了吧,这是给你的。”无道子微笑着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祭淮接过手后感觉布包里的东西一阵柔软,应该就是衣服,纸包里还透着油腻和扑鼻而来的肉香,估计就是吃的了,祭淮一打开,正是一只散发着温热和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的烧鸡,祭淮吞了一口唾液,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无道子。

在无道子出去洗手的那段时间祭淮已经将衣服穿在了身上,衣服很合身,穿在身上也让祭淮显得精神十足,倒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少年。无道子满意地看着祭淮,不时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这让无道子想到了年少气盛的自己,自己也是从一个懵懂的少年经历很多冒险以后才有今天的自己,人类最大的敌人始终还是年龄啊,无道子无奈地感叹。祭淮也没有感受到无道子的目光,连续饿了几天的他再也经不起美食的诱惑,毫不顾忌形象地抓起烤鸡就往嘴里一阵乱塞,好像一张嘴都不够似的,看得无道子连呼“慢点,慢点”。在一阵狼吞虎咽之后祭淮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只剩桌上一堆七零八落的鸡骨头。

“过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无道子适时地问道。虽然与这老道相处才半天,但祭淮已经对老道的恩情和好意充满了感激,心中更是生出敬重之情。见无道子询问自己的情况后,祭淮直率地答道:“我叫祭淮,祭祀的祭,江淮的淮。”“噢。”无道子想了想又问道:“你家里的人呢?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北荒森林的附近?”“我没有家人了。”祭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妖怪在我们村放火,杀人,我爹娘为了保护我们都被妖兽杀死了。”此时祭淮双拳紧握,眼神透出仇恨的目光。接着又低头继续黯然道:“我和我五岁的妹妹祭晴跑了出来,逃进了一片森林,妖兽还没有放过我们继续追赶我们,我们很害怕,一直跑,一直跑,最后……最后还是……”祭淮双肩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从下巴滑落下来,一直拍打在地上。“可你门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妹妹呢?”无道子动容道。“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们都要死了就闭上了眼睛,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醒来才发现妹妹不见了,我找了她好久都找不到。”祭淮如实说道,想到妹妹祭淮就一阵眼红。无道子半眯着眼睛,摸着胡须思索了一会,见祭淮心情失落,忙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道:“妖魔乱舞,祸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我茅山派更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你可愿意与我一同为民除害?”祭淮听到无道子这一番话先是一愣,随后眼前一亮恍然大悟一般双膝跪倒在地,对着无道子连磕了三个头,抬头叫道:“师父。”无道子心赞祭淮年纪虽小却已经懂得悟人心思,赶忙将祭淮扶了起来并弯腰帮他把膝盖上的灰尘扫掉,看得祭淮一阵心暖。“好!好!好!”无道子连说三个好字后仰头大笑道。“我无道子终于找到茅山派继承人了,也不枉先师的嘱咐,今后你我师徒二人定当齐心协力诛灭妖魔,还我正道!”

自祭淮拜入无道子门下,祭淮拥有自己的房间,虽然很简陋,却被祭淮收拾得很干净,而烧饭做菜洗衣服的任务也被祭淮包揽了下来,这些都是祭淮从小就学会的独立生活能力,对于祭淮的这些能力无道子自然是万分满意,只是刚开始几天倒还不习惯这种悠闲的生活。而无道子也在几天之后给祭淮举行了授徒仪式,无道子对八仙镇的人有恩,听说无道子要收徒弟自然有不少人前来祝贺,一来为了表达对他的感激和敬重,二来也是为了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有能力做无道子的徒弟。当天的气氛格外的高涨,七八桌摆满菜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让这个原本安静的地方一下热闹起来,祭淮在众人的目光下对着无道子再次磕了三个头,并接过旁人端来的茶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呈给无道子,无道子喝完了祭淮敬上来的茶,并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长方形木盒,木盒里躺着一把长木剑,祭淮接过剑后一看并无特殊之处,相比无道子书房中的只是比较新而已,而紧接着无道子双手又托着一套道服呈在祭淮面前,祭淮披上一看发现大小正好合适,全是崭新的布料,应该是无道子量身为他定做的。祭淮一脸严肃的站在无道子的身边,见无道子举起一杯酒大声说道:“感谢各位前来见证我无道子的收徒仪式,小徒祭淮以后就承蒙各位的关照了。”说完无道子一饮而尽,下面的人也跟着一干而尽。无道子轻轻拍了拍祭淮的肩膀,示意他仪式已经结束。“原来只是个小孩子啊,我看也没什么不同,说不定还不如我家那孩子呢!”“你懂什么呀,高人的心思你要是看得出就不叫高人了,而且我看那小子模样长得蛮俊俏的,等再过几年我就找媒婆牵红线去,把我家那闺女嫁给他也不错。”人群中俩个人闲聊道。祭淮默默地走出大门后深深出了口气,他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一向喜欢安静的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倒显得拘束,当然无道子似乎早已经看了出来。祭淮走了一段路后径直来到一座坟前,坟土还是新翻的,墓碑上刻着“祭晴之墓”四个醒目的大字,这还是祭淮亲手为妹妹建造的坟墓,里面当然没有躺着的人,算是一座空墓。祭淮呆呆地站在墓前,似乎还在缅怀着什么,久久过后祭淮才用手在脖颈处握成一个拳头,再次张开时掌心处多了一块玉,祭淮蹲下身子在墓碑前一边挖着一个洞,一边说道:“小晴,我一定会学好道术为你报仇的,让哥哥的玉陪着你吧!”当祭淮将玉彻底埋好转身欲走时,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覆盖在他眼前,祭淮心中一阵狂喜,难道是祭晴回来了!祭淮拨开那双冰凉的手转身一看,可是心情却一下就跌落到了谷底,眼前站着的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妙龄少女,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甩在一边肩膀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调皮的看着祭淮,祭淮没好气的说道:“你干什么!”“哎哟,是不是被吓到了。”少女歪着头撇嘴说道。“没有!”祭淮冷冷地说道,他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并不认识眼前比他高那么一点的的少女,也没有心情理这样的恶作剧。“我叫伊人,我爹爹是这儿的镇长,我今天跟他一起来的。我比你大四岁,你得叫我姐姐。我从刚才你出来就一直跟着你到这里。”说着伊人背着手勾着俩根白葱一般的指头绕过祭淮看了一眼墓碑又转身对祭淮道:“祭晴是你妹妹吧。”见祭淮不说话,少女似乎看透了祭淮的心思,继续说道:“好吧,我也是好奇才跟着你的,我跟你说对不起行了吧。对不起”见祭淮还是一副不想理她的表情,伊人皱了皱她的小秀鼻伸出手指指着祭淮大声道:“喂!和你说话呢。”祭淮没理会伊人独自走了起来。“这块玉还蛮好看的嘛,好好的干嘛要埋起来呢。”伊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祭淮猛地一转头就看见伊人正拿着他的那块玉在胸前比划着,原来她已经看到了祭淮埋玉的事。祭淮跑了过去一把抢过伊人手上的玉,愤怒的眼神瞪着伊人,感受到祭淮的怒火后伊人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伊人低着头弱弱地说道:“我不就是想让你和我说话嘛。”看着伊人可怜兮兮的模样祭淮的眼神转眼变得很无奈,他再次把玉埋了进去,这次埋得更深,转头还不忘告诫伊人不许拿走,也不许告诉别人。伊人满心欢喜地说道:“好,那你得跟我玩,跟我说话。”祭淮勉强答应着,现在的他一心期待着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拥有的更多,或许也代表着失去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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