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风,似乎想要下雨,却又像一个人想要打喷嚏,可又打不出来,憋得难受。
祭淮和无道子再次走进了小竹林,这次无道子将会又有新的东西教他。
“祭淮,今天我要教你如何使用噬魂之气。”无道子说道。
“好的,师父。”祭淮想不到这么快又有新的东西可以学了,因为他的符箓还只会画一半。
其实无道子在与祭淮的相处中,渐渐地发现祭淮拥有在逆境中特别成长得特别快的能力,他那颗聪明的脑袋是属于你给他一件事他能做成很好,给他两件事他也能做得很好的那种。无道子干脆因材施教,在一些基础理念上不再要求祭淮循序渐进,反而显得有些‘急’,不停的灌输高压的环境不但加强了他的接受能力,同时也加快了修炼的进度,这可能不是适合常人走的路,但却唯独对祭淮十分有效。
“小子看好啦。”无道子伸出右手手掌,掌心朝上,一团黑色的气息慢慢凝聚在他的掌心,淡淡的黑气以掌心为轴线团团围在一起,不断有黑气往中心翻滚涌挤,最后黑色的噬魂之气浓郁得像是有了质感一般,触手可及,且光滑圆亮,形状也十分规范。
“师父,看我的。”祭淮也学着无道子的方式在掌心凝聚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体,不过黑色气息显然比无道子的淡了许多,而且气息还有些涣散,倒有点像冲淡的墨汁,球面还有许多不规则的凹凸棱角,相比无道子的逊色多了。
无道子看了一眼祭淮的手中的黑球,其实这效果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不论是提取的噬魂之气的量,还是他那均匀平衡的控制欲,尽管有瑕疵,可是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小子,如果有可能你想你手中的噬魂之气变成一把什么样的武器?”无道子询问道。
“武器?你是说将这个球变形成一件兵器吗?”祭淮仔细瞧了瞧手中的黑球。
“没错,你听说过化气成刃没有。”
“没有!”祭淮摇了摇头。
“在战斗中,噬魂之气可是有很多种的应用状态,包括缠,即缠绕在某地方,达到保护防御或者增加伤害能力的作用;还有凝,就是直接以各种形态出现,直接接触对手,比如说球形,刃形,在近距离接触中可以随手凝结,令人防不胜防,就像这样。”无道子将手伸到了祭淮的眼前。近在眼前的黑气在祭淮的注视下开始慢慢地变形。
“剑!”祭淮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突然惊呼出声,他看见一柄黑色长剑悬浮在无道子的手上,剑的形状倒是有点像无道子使用的桃木剑,不过要比桃木剑还要长上几分,剑刃上还有一层波动的黑气像火焰一样舞动着。
“但是它也有个缺点,也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因为噬魂之力不受人间有质物体的干扰,同时也不对人间有质物体构成伤害,所以战斗时他的优点是可以掠夺生命体,反之与没有生命或者灵魂的东西战斗就处于下风。但是噬魂之气的缠却能渗透于武器里面,起到不容忽视的防御力和杀伤力,所以可以利用武器的实质能力战斗。而与此相对的其他门派却是俩者都具杀伤力,尤其是灵宝派的真气,对实质物体具有毁灭性的破坏力,只不过对鬼怪的伤害程度相对来说要小一点,这也就是我茅山宗一直不肯轻易透露自己实力的原因,对其他门派而言我们茅山宗只能与灵魂之类的东西打交道而已。”无道子收回了力量,剑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开来。
“那不是还有缠嘛。”祭淮说道,在他看来,缠也是一个不错的技能。
“缠具有的防御力和杀伤力都是很弱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来看,在桃木剑上缠的话,只能挡住一个高手的普通攻击,一旦对手发出致命一击,你将剑毁人亡。”
“那干嘛要用桃木剑呢?”祭淮又问道。
“桃木剑对鬼魂有一定克制作用,就像水跟火一样,而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消灭鬼魂。”面对祭淮接连的问题,无道子不慌不忙解答道,可见祭淮还有扯得更远,无道子还是先说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想要幻化成什么样的武器呢。”
无道子正眼看着祭淮,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祭淮看着手中的黑球思索了一阵,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无道子,嘴里说出了令无道子惊讶的俩个字:“锁链。”
“锁链?”无道子一脸不可思议,“我只听说有人将噬魂之气化为剑,或者是刀,又或者是枪等等,可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人用锁链的啊!”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锁链消耗的噬魂之力可是远远要多于刀剑之类的兵器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锁链一般代表着束缚,而不是杀生,其杀伤力可想而知了,刀剑之类的武器小巧又容易使用,主要的是茅山宗可是用的桃木剑啊!”无道子还是想要动摇祭淮的主意。
“师父,我知道,我已经郑重考虑过了,可是我还是要选择锁链。”见祭淮意已决,无道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的这个徒弟倔犟的性格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方向,那么以后就朝锁链发展吧,不过对于锁链的凝结连我也没有经验,所以还是靠你自己去摸索。现在凝结成锁链不过是先找到一种感觉,在战斗中才能信手拈来,以极快的速度释放。”无道子解释道。
其实祭淮在选择兵器之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的脑海中第一闪过的冷兵器竟然是当年困住颜素的那根锁链,虽然颜素亦正亦邪,不过祭淮还是感谢他赠送的那把剑,正是无道子在说噬魂之力凝结成的剑的缺点时让祭淮突然想到了阿修罗魔剑,现在阿修罗魔剑正静静地躺在无道子隐秘的地下空间里面等着祭淮拥有力量使用它的那一刻。并且祭淮本性善良,但在他经历过现实的摧残后,他学会了憎恨,却厌恶了嗜血。在与无道子与伊人的交往中,他们的关爱对祭淮产生了巨大的积极影响,祭淮的心理得到了亲情的舒缓,才以致没有扭曲变形,所以即使憎恨但他还是认为对待妖魔鬼怪或许也有余地,而不是一味的杀戮。祭淮憎恨的是血,更是杀戮,如果有其他办法可以除去世间的妖魔,祭淮希望的是最不痛苦的那种,在他看来修道者就该心存善念,或许这将成就他,也或许这将成为他致命的弱点。永远被羁绊的人生——这或许才是锁链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