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并且锈迹斑斑的头盔中一双幽幽的眸子盯着江凡,鲜血凝固的战甲之下,江凡感到无比的寒意。
一双眸子后面是千万个眸子,一齐的幽幽的看向江凡,点点的幽火在无尽的残破盔甲衬托下更加幽深。
江凡有觉悟的在击倒离自己最近的一副盔甲之后封闭了自身,滴滴答答的血水沿着战袍的边缘低落到地上。
江凡低头看了一眼,这里并不是如城中一般的黑色厚重的石板,即便是此刻也被厚厚的青苔覆盖,青苔上的划痕是那副盔甲到底之后磨掉的。
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奇怪的凹陷,那副盔甲伸出手臂,摸了摸凹陷下去的坑,空荡荡的头盔中那道幽幽的眼眸抖动一番,随即撑着地面迅速起身,挥臂,格向江凡方才的位置,一拳挥空,在惯性的作用之下,再次跌倒在满是苔藓的石板上。
江凡后退一步,密密麻麻的站立的盔甲让江凡浑身颤抖,小心的在盔甲与盔甲的间隙中穿梭着。
显然这些盔甲没有注意到江凡的存在。
江凡发现所有的盔甲,在起身之朝着同一个方向迈步走去,在那前面到地有什么?是什么力量牵引着这么多的盔甲前进?江凡不解的皱眉想着,但是依然没有想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江凡随着整个庞大的盔甲兵缓慢前进,一丝丝生之气从源火之中散出,顺着经脉修复者江凡的伤体。一步一步的小心的避过前来的盔甲,同时在缓慢的运转着玄功修复身体,
江凡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此时的江凡并不在奎字营指定的民房里面,一丝淡淡的亮光在城中亮起,寂静了一夜的城在一刻之间回复了活力与生气,城门开了,有新的军队前来,民房的木门开了,有士兵撑着懒腰,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与江凡在一间民房之中的士兵们醒来后没有再发现江凡的影子,上报军官后,在片刻之后得到回复说昨晚江凡子夜之后私自出门,已按军纪处罚。
与江凡相处几天的人们感叹着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不遵守军纪呢,在这镇西军中,军法绝对是无情的!感叹一番之后众人的心情更加阴沉了些,葵二在军中与江凡关系不错,一直以来都把江凡当做是自己的弟兄般,只是突然之间自己这个弟兄不见了,葵二不免有些愤恨,还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将江凡看守好?自己怎么就是的那么死,葵二自责着,葵二决定,既然已经不能为江凡做些什么,至少也要把江凡的尸骨找到,然后送回家乡,江凡在葵二面前说过,自己来自南边的山脚下。
庆国南边有许多山,葵二只是听江凡说是庆国南边的山,至于是那座山,葵二相信自己会找到的,就像江凡的尸骨,葵二相信,自己会找到的!
整理好头盔,护膝,护腕,将藤甲穿戴整齐后,葵二来到传令的令兵这里。
“这位长官,你说早上我兄弟江凡昨晚违反军令处决,可否告知他尸首在什么地方?”葵二低头,抱拳,脸上带着悲伤问道。
传令兵抬起没精打采的脑袋,不耐烦的挥手道“不知道,不知道!”
葵二看着传令兵,思索了一番,翻出几两碎银,谄笑道:“麻烦了!”
传令兵结果碎银,颠了颠,冷笑一声说道:“具体地点不知道,但是大概在城外,你去城外寻寻,运气好,还能找到一丝残骸,运气不好,说不定被什么野兽叼了去。”
葵二回到民房之中,靠着床板,摸索着长剑,皱着眉头思索着,葵二在决断着:“或许先把穆兄弟的尸骸找到,然后在回营,在城门关门之前回来,也不会违反军纪。”
既然决定了,那便开始行动,拿起剑,出了城,进了荒野,开始无目的的寻找起来。
江凡不知道过去的多长时间了,只是在江凡看到一片片破损的盔甲站起来之后到现在,身体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六成,布满黑色血迹的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肌肉的绞痛还是刺激着神经,然后传递到大脑,长时间的刺激,让江凡麻木了,麻木了便感觉不到疼痛,对于江凡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周围的空间很大,灰蒙蒙的,江凡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既然盔甲向前,那么前方一定有什么牵引着他们,既然自己倒了这个地方,倘若不去探索一下,江凡不甘心。
盔甲的行动时僵硬的,所以也是缓慢的。
江凡朝着盔甲前进的方向小心的探索者,前进着。
盔甲之间的摩擦声徘徊在江凡的耳际,非常单调,所以一丝一毫的不寻常的奇异声响在这个时候就会被江凡的大脑急速的放大,这不寻常的声音,意味着不寻常之物,至少不再是残破,锈迹斑斑的盔甲!
此刻的江凡藏身的就是在受了江凡一拳的盔甲里面,深深的凹陷依然在胸前,那副盔甲并不是非常厉害的角色,所以在江凡的刻意抹杀下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便被江凡夺了这副铠甲。
在头盔中那幽幽的眸光消失的刹那,丝丝的黑气从盔甲的缝隙中散出,随后迅速的进入周围的盔甲之中,在黑色气息进入盔甲的之后,升腾在盔甲的表面,江凡尝试过,这些黑色气息可以让盔甲变的更加坚固。
让江凡安慰的是,这些黑色气息并没有自己的意识。
在千万个慢慢前行的盔甲中有一个不一样的存在,片片幽幽的冰冷的眸子中里面有一个冷冽但是依然清澈的眼眸。
“咚!咚!”轻微的声响在前方响起。
就是这个鼓声!这是哪里来的战鼓!
在这讯号的激励下,江凡全身的肌肉绷紧,然后身体里面真气翻腾而起,在皮肤的表面停止,化作一层薄膜。
江凡的身体得到着讯号之后,迅速调整到最好的状态,随时准备面对未知的危险!
轰鸣声越来越大,这是巨力捶打的声音,便如那晚黑色城墙后面那不知名的巨力,一次一次的捶打着城墙。
究竟是什么在黑色城墙后面愤怒的攻击,是谁?
江凡想到自己连木门都难以推开,更不要说在城墙上留下在自己的痕迹了,夜晚的城似乎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束缚着,这种束缚力量和城墙后面的那股力量并不是江凡此时能够到达的级别。
除了那奇怪的轰鸣声,还有一处不一样的便是那些缓慢的盔甲速度慢慢的提升起来,盔甲之间的摩擦声渐渐增大!
盔甲的摩擦轰鸣此刻更像是一道道敲响的战鼓,激励着一副副没有思绪的盔甲们前进,奔跑!
只有一副盔甲呆呆的站在原地,那是江凡的盔甲,江凡呆滞的看着前面那巨大黑色玉石堆砌成的黑色金字塔!
江凡喃喃道:“它怎么还在这里?它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很想去西藏,骑车去西藏……那一定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