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陆伯伯拿出烟点了一支,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后才歉意的看向我:“不好意思,我把你忘了,你们都不喜欢烟味的吧!看我。”说着就要掐灭,我忙制止住了。
“伯父,您抽吧!我知道您难受。”虽然我很讨厌烟的味道,但是看这陆伯伯陷在会议中不可自拔样子我也很难过,如果抽一支烟能让他减轻痛苦,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不呢?
陆伯伯看看我,点了点头,又重重的吸了一口,透过层层烟雾他又开始接着讲道:“淑华告诉我说,早在一年前,敏心感觉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后发现自己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但是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自己一个人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直到有一天淑华来我家,他们在闲谈的时候,敏心问起淑华我人怎么样,淑华以为她在担心我在外面惹事,所以把我捧得很高,谁知敏心竟然认为淑华对我有意思。竟然对淑华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可以把我对振华的爱延续下去吗?”淑华以为敏心在开玩笑,笑着就答应了。”
“从那以后,他们每次见面的谈话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个话题,淑华一直以为敏心对我不放心,所以一直都是帮我说话,说着我更方面的好。可是就在敏心决定离开我的前一天晚上,她找到淑华,把自己得癌症的事情告诉了她,淑华听后震惊不已,问我是否知情,她却说她不想告诉我,她觉得我应该全身心的投入事业,更何况这根本就治不好,不想再让我为她担心。”
“敏心乞求淑华答应替她来爱我,好好地爱我,她认为淑华可以好好的照顾我,而且也只有淑华可以让她放心,可以替她来延续对我的爱。淑华断然回绝了,可谁知她竟然给淑华跪下了,哭着祈求她的同意,淑华答应她会好好的照顾我和子航,但是表示绝对不会和我在一起,可是她却坚定的对淑华说:“你一定会爱上振华的,因为他是值得你爱的男人。”说到这里,陆伯伯叹了口气,“我想着也是为什么淑华一直都不接受我的原因,要是没有那次醉酒可能她现在都不会嫁给我的。”
“淑华答应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但是他不保证我会接受,可是敏心却斩钉截铁的说她有办法让我死心,现在想来就是利用了我的心高气傲。”
“淑华本以为民心还会再过几天安排这些,可是却在第二天晚上敏心就离开了我,把我最心爱的儿子也带走了,淑华听说后找到了敏心,敏心却对淑华说:“该是你去延续我爱的时候了,替我好好爱他。”并交给淑华一封信,一定要在她离开人间的时候再交给我,而且,告诉淑华要多关心我,并且把我生活中的小细节都一一的告诉淑华。”
“淑华果然按照敏心说的在工作上支持我,精神上鼓励我,生活中照顾我,但只有我的追求不能接受,虽然说醉酒那次让我们相结合,可是我也知道在不知不觉的接触中淑华早已爱上了我,应了敏心的那句话,替她来爱我。”
“我想如果不是自己依然还记挂着敏心他们母子,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对我的爱,当我知道事情真相后,我真的好后悔,我责问自己怎么那么不了解敏心,那么不懂她,居然会相信她背叛我,我真是这个世界最笨,最蠢的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去多关心她一些呢,我想只要一点点也够了,只要一点点我也会发现她生病的事情。可我什么都没做,反而还去质疑她对我的爱,我早就应该知道让她能够义无反顾弃家而和我在一起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爱我呀!”
“她爱我,所以她了解我,了解我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了解到居然就这样成功的让我和淑华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何在给儿子取名的那天,淑华坚决要让儿子和她姓,因为她要告诉我,我的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子航啊!我这一生敏心和淑华这样的女人无憾了,而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给敏心请最好的医生去治疗,哪怕只是维持生命,我也要让她生活的好,其他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一等居然错过了这一生忏悔的机会。”
“本来我就决定第二天去找敏心他们的,可是早晨起来读晨报的时候,无意发现在一个版块的一栏内这样一个消息:由于煤气泄漏,一妇女中毒而死,而死者名字,就是敏心,时间是在凌晨14时,我的头嗡的一声响,因为那个时间刚好就是我去看她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我能进去看看她,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而我居然就什么都没做的走掉,看着他就这样痛苦的死去。”
“我连忙开车赶到那里,当时屋子的周围都站满了人,我挤进去,就看到子航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而敏心的尸体早已不在,我走进去紧紧地把他涌进怀里,而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仇恨,我说想哭就哭吧!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只有4岁的孩子,让他承受这么多太痛苦了,可他却告诉我:“从知道妈妈死到现在,我没掉一滴泪,我不会为我恨得的人掉眼泪,我恨妈妈,她不该那么爱你,爱到眼睛都瞎了,我更恨你,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哭,因为眼泪是弱者的表现。”我很清楚的记得这些话,他说的没错敏心就是我害死的,是我“亲手”杀了她!我说让子航和我回家,他爽快的答应了,并告诉我:“我会让你在痛苦一生,我要让你的家,永不安宁。”当时并没有对这句话当真,也以为只是一个孩子在耍脾气,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当初敏心的事情对他造成多大的伤痛。”
“我把子航带回家的那一天使我的生日,也就是敏心的忌日,这也是你上次来我家,比较冷清的原因。”说到这里,陆伯伯的声音已经哽咽到不行,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听了他的故事后我突然发现,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人前庄严意气风发的他背后有背负着怎样的伤痛?
他们的爱情有事多么的刻苦铭心的爱情,多么的让人感动心酸到想要流泪,以前我曾看过一句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却懂了它真正的含意。
2-1=1
失去了你,我不能够自己
1=1=2
拥有了你,我们还是不能够在一起。
我想即便是再相爱的两个人总是会有很多的原因不能在一起,但是没关系只要有爱就好。
“陆伯伯,我想陆子航可能误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当时事情的真相?”想到今天陆子航眼里的憎恨,我觉得也许他们父子应该好好谈谈。
“他没有。我就是如此的该恨,不是吗?”
“才不是,您这么爱他,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他根本体会不到您对他的爱。”
“丫头,今天我和你说的这些千万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我不能理解明明有机会可以改善他们父子的关系,为什么陆伯伯从来不做解释。
“这孩子从下就是活在恨意中的,我怕让他知道他从小的支撑是个假象,他会坚持不住,还有就是这也是我在惩罚自己,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好过。”陆伯伯低低的声音传来,我却被他深深地震撼,到底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这样的心甘情愿的被恨着。
“人老了,这些话对你说完,心里疏通多了,丫头,你是个好姑娘可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陆伯伯说着又点燃了一只烟,吸了一口对我说。
“什么话?”我不懂,难道陆伯伯真正要和我说的话还没开始吗?那么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我想让你离开云光,确切的说是我想让你离开子航和秦砾。”
“什么?”果然是一级重磅炸弹,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其实如果他们中只有一个喜欢你,我是很乐意看到的,但是怪就怪在子航和秦砾都喜欢你,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不想让他们兄弟两人因为你而发生任何摩擦,何况我听说他们已经为你大大出手了。”
“伯父,陆子航只是我的朋友,秦砾也是,我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的。”
“丫头,朋友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就是这个原因就一定要让我走吗?”
“你必须走,丫头,请你原谅一个父亲的心情,这两个孩子我都有深深的愧疚,我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意外。”
“伯父,我能够理解您,可是这并不是理由,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不会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有感情纠葛的好吗?”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它更加不会受支配,你有那什么和我保证?”
“可。。。。。。。”
“不用说了,子航以后会有聂冰,秦砾也会有有柏雪,他们会很快乐。即便是其他人也可以,可是不是你就可以了。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
“强迫自己的儿子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关心?这是爱吗?”
“我说了,不是他们也可以,只要不是你,任何人都可以。”
“那我为什么非要离开呢?”
“因为你的存在会毁掉他们两个。”陆伯伯直截了当的话反而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
“你为什么来云光?”
。。。。。。
“你在上海,家里颇有势力,为什么要来H市?为什么非要来云光。”
“我。。。。。。因为云光是所出名的学校啊!要来H市来云光上学没什么不对吧!”我小声的说。
“即便是这样,也不一定非要来云光的三班吧!据我所知才这里你家里边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连档案都可以不留,可见也不是一般人能办的。”
“我。。。。。。。”
“丫头,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是不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希望你可以离开。”
。。。。。。
“我不想干预你什么?如果你能体谅一个为人父的心,那么请你离开他们。”
“伯父,我想你误会了,我承认我来云光来三班是有意的,是有目的,但绝不是为了您的两个儿子,您是一个好的父亲,我敬重您,在我心中您那么和蔼,那么慈祥,可是您也曾经深刻的爱过,您应该体会被人支配感情是一种什么感觉。更何况,我和他们之间只是朋友,而且,我既然来了,就一定是由我要留下的理由,这点你能理解吗?我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我只是想让我对面的人知道每个人都是有追求自己自由的权力,我讨厌被人支配。
陆伯伯没有说什么仿佛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我想了想又接着说:“伯父,就在今天我和陆子航已经决裂了,他并不喜欢我,他对我并不是真心,也许他的心里真正在意的是聂冰吧!如果秦砾也真正爱上柏雪,那么我会为他们祝福,作为朋友最真诚的祝福。”
“我错了吗?这样的安排错了吗?”陆伯伯突然抬头看向我,我愣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您没有错,只是因为您爱的太深了。”
。。。。。。。。
“伯父,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今天很谢谢您为我过生日,我是真心的许下那个愿望的。再见。”我站起来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陆伯伯并没有对我说什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只是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径直朝门口去,不料却被刚刚的那个中年的黑衣人拦住了,我刚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陆伯伯苍老的声音:“让她走吧!”
我回过头看去,陆伯伯一个人孤单的在阳光的包围中坐着,这样的一个老者,上天又怎么会忍心如此折磨他呢?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