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烈阳已经挂在天空之上。温暖的光芒驱散了一切阴霾,天空又恢复了清明之色。鸟儿叽叽喳喳的吵闹着追逐着越过一片片天空。清冽的天空之下,群山延绵,气势磅礴。视线的近处,一个农家院落里,一个孩子已经早早的起来,小小的身影一次次把一块巨石举起,放下。巨石少说也要几百公斤吧。
“23!”“24!”“25!”声音却是稚嫩却坚毅无比。而这个孩子正是我们的主人公,展浩儿。
“浩儿,休息会吧!”旁边的少妇关切地说道。
“娘亲,我不累!”小小的身影回应道。清粼粼的阳光洒在浩儿身上,浩儿的身体也在慢慢的吸收着一天来最为温柔的烈阳之力,根据武师所讲清晨的烈阳之力温和,可以更好的拓宽筋脉的宽度和加强筋脉的韧性。
烈阳之力像是溪水一般,慢慢的渗透到浩儿的皮肤里,随着血液和筋脉流向全身的每块肌肉和每一处骨骼。所有的细胞都贪婪的吸收着烈阳之力,而在烈阳之力的作用下,细胞也慢慢的蜕变着。
浩儿现在是儿童时段,身体肌肉骨骼真是处于最初期的生长阶段,在生长阶段就在烈阳之力中滋养,新生长的细胞完全比以往的时候更加强韧,充满力量和潜力!这个年纪也正是用烈阳之力改善身体的最好时候,只是纵观整个烈阳大陆的历史也没有多少在7岁的时候就成为武者的!又有几个成为烈阳武者的!
浩儿疯狂的吸收烈阳之力,然后疯狂的练体,将烈阳之力完全溶于身体的每一处!浩儿现在就是一块生铁,经过锻造,变成精钢!
烈阳渐渐升高,烈阳之力也更加的暴躁。这个时候虽然烈阳之力充沛,但是不利于吸收。而且吸收之后如果身体不能很好的消化掉这些烈阳之力,那么暴躁的烈阳之力很可能会破坏身体的肌肉组织和筋脉!反而起到负面作用。所以此时浩儿并为着急的去吸收烈阳之力,而是练习拔刀。
浩儿依稀感觉自己在遇见巨狼的那天晚上,自己回身拔刀的动作已经接近武师的要求了!可是现在那种感觉却有消失了。浩儿又开始一次一次的练习着拔刀、回鞘。
灰色的刀身在划过漂亮的弧线朝前方劈去,然后顺势划成弧线又插回刀鞘!
“1023刀!”“1024刀!”“1025刀!”浩儿默数着自己一共拔了多少刀!每一次拔刀、前劈、回鞘浩儿都尽最大力量,瘦小的右腕已经红肿起来,发丝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
“1561刀!”“1562刀!”……
“浩儿,一共练了多少刀了?”展鸿山走过来问道。
“爹爹,这是第2000刀了!”浩儿说道。
“嗯,停下来吧!我有话问你。”展鸿山说道。
展鸿山看着一个月来疯狂训练的浩儿心里有些满意又有些心疼,“浩儿,你练刀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什么?”
浩儿看着爹爹,有些不知道爹爹的意思,“我只想着练好,达到武师的要求。练得像是武师说的那样有闪电般的迅速亦有落花一样的柔美。”
“嗯,那你有考虑过为什么你这么努力还是打不到要求吗”展鸿山问道。
浩儿怔了一下,“应该是练的还不够吧。”
“我记得我给你说过,做任何事情心都是第一位的。首先要调节好心态,心静气自然就平了,气平了静了身体每个部位才能放松,这样做事的效率才会更大。”展鸿山缓缓说道。
“我记得,每次训练之前我都会把心态调节好。”浩儿说道。浩儿跟随展鸿山钓鱼狩猎3年多的时间,很清楚一个平稳的心境有多重要。息气凝神,感受环境的变换。这是展鸿山经常挂在嘴边的,浩儿自然是耳濡目染。
“那这一次练刀你也调节好了心态吗?”展鸿山问道。
浩儿恍然觉悟,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要达到武师的要求,虽然在拔刀前把心境调节好了,可是在练习的过程中自己一直是在想着武师所说的要求,而并未把全部的心放在刀上!
“我明白了,爹爹。”浩儿微笑着说道。
“不错,那你现在就拿起你的刀,然后根据我说的去做!”展鸿山拍了拍儿子说道。
浩儿应了声然后转身拿起刀。展洪山看着浩儿,感觉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想到当年的自己,也是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自己一点点成长。父亲的面容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么熟悉的脸庞,炯炯有神的眼睛,爽朗的笑声。父亲一只手就把自己拎起来。
每次练武的时候父亲总是亲自指导
。“不要着急,慢慢来……”
“出拳要用力,看着我,注意我出拳的线路。”
“怎么搞的!给你说过几百遍了还记不住,今天不用吃饭了,练5千遍!”曾经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呢!父亲……偌大的院子,一个孩子左手持刀,静静的站在烈阳之下,微闭着双眼,发丝随风而动,气定神闲。面前时一个高大的男子,背负着双手,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持刀的孩子。悄悄的,展鸿山的眼角有些湿润。
“调节呼吸,呼……吸……呼……吸……守住心神。”
“闭上双眼,感受你身边的环境,这烈阳,这风,桌子,椅子……”
“手握刀柄,开始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你把刀的手上,通过手传来的感觉去感受到刀的存在……”
眼前是黑色的世界,无尽无边。黑色的世界渐渐的扭曲,像是风吹起泛起波纹的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黑色世界扭曲的中央一把刀静静的躺着。苍白而又粗糙的刀身。模糊的纹路。刀静静的躺着,与黑色的世界那么完美的镶嵌在一起。灰色天空。一声低喃在黑色的世界中传来。
“拔出你的刀,像往常一样。”耳边传远遥远飘渺的声音。
呼!苍白色的刀划过空气,向前斩去,刀划过一个美丽的圆弧又插回刀鞘。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刀刃切开空气,带着呲呲的气爆声。
那一瞬间,浩儿似乎感觉,刀像是长在自己的手里。那一瞬间,展洪山看着浩儿,心里再一次的震惊,如此的悟性,天不绝我展家!一种豪气冲上心头。父亲,你应该看看你有一个好孙儿。展洪山虽然已经多年不修,但是那份眼里还是存在的。他可以看得出刚才浩儿那一击,已经做到闪电落花的十分有半!只要多加练习,在加上一些心境上的领悟就对可以做到完美!浩儿才八岁。
黑色的世界。苍白的刀兀的动起来,像是闪电,划破黑色的世界。轻轻的黑色的世界消失在刀划过破的裂缝里。.烈阳的光芒涌进来,世界一下子亮起来,苍白的刀在烈阳之下明晃晃的,闪烁着烈阳之光。
呼……呼……浩儿喘着粗气,好累。这是浩儿现在最切身的感受,就算是在武院里疯狂的训练也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刚才……黑色的世界……那一瞬,刀划破黑色世界,那是我的意识吗?还是哪里?
烈阳依旧奢侈的铺洒,有风轻轻的吹过。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好虚弱。身体内一点力气都没了,积攒的烈阳之力也消耗殆尽。浩儿包裹在烈阳的光芒里,以浩儿为中心烈阳之光像是被吸进漩涡的气流一样疯狂的向浩儿涌去。很安静,还是那片金色的海洋世界,自己想是飘在海洋之上一一块干涸的海绵,孜孜不倦的吸收着金色的海水。充满力量的感觉,似乎什么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身体充盈着无尽的力量。
砰!苍白的刀划破空气,只是一瞬,刀又插进刀鞘。甚至没看清刀的影子,只是听见空气发出刺耳的音爆声!浩儿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负手而立的爹爹,忽的想起黑色世界里的声音,你的刀长在你的手上,生于你的心间,用你的意识去感悟你的刀,与你合一。
“爹爹,刚才……”
“很好,比当年的我还要厉害。”
这是爹爹第一次提到以前,爹爹对于以前还是那么怀念。虽然爹爹说的很平淡,但是在眼睛里依旧流露出那份难以掩饰的哀伤。爹爹,那份哀伤浩儿记下了,谁欠爹爹的,浩儿会去要来!浩儿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笑容,展洪山看着浩儿心里很是高兴。
可是他不知道儿子的坚毅的眼神里含有太多的家族仇恨,或许如果展鸿山知道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那段浩儿武途之路的迷失。从这一刻开始,那段不能忘记的仇恨就已经发芽了。浩儿后来对自己的门徒说:
“我没有后悔自己当年的疯狂,及时我死在那时候的群杀之中。但是你们必须记住,当仇恨遮蔽了你的双眼,不要把眼睛闭上,更不要回头,当你撕开前方的乌云瘴气时,你会看见无比晴朗无比清澈的烈阳之光。烈阳之神不会抛弃你。”
“继续去练习吧,浩儿。”展洪山明白浩儿还差一样东西,那就是面临生死危险时那种心境上的力量。但是展洪山并不知道在浩儿回家的路上就已经面临了了一场生死危机。其实浩儿本身也并未察觉到自己心境微妙上的变化,但是只要多加练习巩固那种变化就会愈加明显。
展洪山转身离开朝院子外面走去。心里压着好多的事。自己都感觉自己的步伐很是沉重。离开院子后,展洪山遥望着远处天边群山延绵。清空浩荡,浮云飘摇,云间山峦延延。曾经的自己也站在另一个位置,这么看着远方的天空,只是没有了那时的万丈豪情。
展洪山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眼角湿润了,更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浩儿。父亲,你的愿望快要实现了。展洪山轻声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