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见是肖珊吴为二人,轻唤了一声珊儿,却是喜极而泣。
而肖德微微一愣后,忽大喝道:“来人,给我绑起来。”
众家丁听令围了上去。
肖珊立即挡在吴为身前,厉叱道:“你们敢。”众家丁一时皆不敢上前抓人。
肖德见肖珊这时侯还护着吴为,顿时怒起。“你这个败坏门风的不肖女,如今哪还有你说话的份。”说着回头叫道:“护院,把她给我抓回来。”
人境六阶的护院对付才人境二阶的肖珊自是不费吹灰之力。转眼就将肖珊带回肖德面前。
肖德甩手就是一耳光。骂道:“你这个不肖女,居然敢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
啪的一声,在这深夜格外响亮,肖珊不禁被打得愣住了,这还是父亲第一次打她。
“小珊”
“老爷”
旁边的吴为和肖母这时也不竟惊呼出声。
肖德瞪着一双怒目,看向肖母说道:“闭嘴!这都是你平时给惯的。”随后转头看向吴为说道:“臭小子,竟然敢拐骗我的女儿,如今我要让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顿时一众家丁围上前去一阵拳打脚踢。
但凡能做家丁的大都有人境二、三阶的实力,而吴为只是个连修炼都没入门的普通人而已,结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皮开肉绽,浑身见血,可吴为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时,肖珊终于反应过来,见吴为正被暴打。
急得双腿一软脆在肖德身前,抱着肖德的大腿哭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吴为哥哥会死的。父亲,我求求你了,放过吴为哥哥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当真?”
肖珊含泪点头。
肖德一看吴为,确实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虽说条把贱命肖德还不放在眼里,大不了花点钱嘛。
可如今肖珊也屈从了,这气也出了,乡里乡亲的也不必做得太过。随即一声吆喝,带着众人打道回府而去。
被父亲拖着走的肖珊,回头担心地看了地上的吴为一眼,无奈自己如今也是身不由已.只能祈求上苍保佑吴为哥哥没事吧!
小山上,周通目带笑容看完这一切,似对这结果甚是满意。
旁边阿仁见少爷高兴趁机献媚道:“恭喜少爷!除掉绊脚石,定会抱得美人归.这吴家小子估计也只剩半条命了,我们要不要?”说着手做了一个向下切的动作。
周通一听嗤笑道:“不必,本来就是废物一个,如今只有半条命,还能翻起风浪不成?何况能看着别人被整得一生痛苦,岂不是快意之及!哈哈!”说完手一挥带着众家丁扬长而去。
天突然下起小雨来,刚刚还喧闹非常的村西口如今却是寂静之及.远远观望的乡亲们也早是散去,没有一人敢上前照看下吴为.这种事如果不是至亲之人,谁又愿意卷入这趟浑水?
地上蜷宿着遍体麟伤的吴为已是奄奄一息.刚刚疼晕的意识被雨水一淋也是清醒过来,可想站起来走回家去,这手脚却是根本不听使唤,况且这全身上下冰冷不说,更是疼痛异常.
这光景,莫不是要被冻死在这风雨中.
话说回家二天的相叔正好家住村西边.原准备第二天起大早去药铺开工,这晚自是早早睡下.
半夜被外面一阵喧闹吵醒,听得外面什么家丁捉人的,这相叔本不是好事之人,见不关已事,并未起身又是迷糊睡去.
过上一会,又是听得外面回家的乡亲说着什么肖家小姐,吴家废物,这才一惊。
吴家废物?
莫不是?
赶紧穿衣起来,打开门刚好见一乡亲路过,拉住一问才知道果然是吴为出事了.
回头拿过灯笼,夺门而出.
相叔一路前行至村西口,定睛一看,只见斜风细雨里,路中央的地上果然躺着一人,穿着麻衣短褂生死不知.
看着熟悉的短褂,相叔一时间泪眼纵横.说起这麻衣短褂,还是吴为学徒第三年,相叔找裁缝为吴为所缝制.学徒六年来.相叔待吴为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没想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相叔走上前去,巍颤颤伸出手指一探吴为鼻下,还好有一息尚存.转而稍微检查下伤势,只见肋骨断了七、八根,全身无处不是瘀肿伤痕.
不竟心中一痛,这苦命的孩子啊!
当下,相叔不再迟疑,从地上小心翼翼的扶起吴为,背在背上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中,急忙唤醒媳妇帮忙,打来清水为吴为把伤口全部清洗一遍,然后拿来家里备用药物抹上.
这些个伤口有些已是破皮见血,经雨水一淋,如果不及时处理好,发炎可就麻烦了.再加上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吴为也是全身冰冷,又赶紧让媳妇烧碗姜汤喂吴为喝下.
待处理好,相叔一捋手袖,抹上些活络油动手为吴为把断骨接上.
等忙完天已蒙蒙亮,吴为又发起高烧来.相叔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奈只能敷块湿布块应急.
只希望吴为命大,渡过这关吧.
及至中午时分,吴为高烧终于退了下来.相叔察看一番后让媳妇照看着,自己又是赶往城中济世药店,找个托辞向掌柜告个假,顺便买了些药材.回来煎上一幅喂吴为喝下。
到傍晚时分,吴为终于悠悠睁开了双眼,虽无法言语不能动弹,但总算从鬼门关走了回来.
相叔心中大定,这才找来两个后生,将吴为抬起送回吴家.
却说吴父早上起来不见吴为,还以为是上山砍柴去了.待走到堂中看到桌上有一封信,拿起一看,才知道吴为居然是要带着肖珊私奔.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及至傍晚,却见相叔来访,其身后抬着一人,吴父心中顿起不祥之感.绕上前去仔细一看,虽鼻青脸肿,但不是吴为还能有谁!
吴父本就体弱,此时见吴为竟然伤成这般,顿时大悲,一口精血没能忍住狂喷而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吴尊兄”,相叔惊呼一声,扑向吴父。
伸手一探鼻息见是晕了过去,赶紧张罗着将吴父抱到房中床上躺下。可用尽各种手段,这吴父都是没能醒来。
吴为虽口不能言,但见父亲口吐鲜血,一时也是心急如焚,流下两行清泪。
就吴父这身板,这些年来本就是苟延残喘,如今这最后一口精血喷出,终是没能熬过五更,当晚撒手归去。
吴为躺在床上是一晚上没合眼,到五更时相叔走进来说道,你父亲归去了。
吴为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心痛欲裂。没想到自己还没让父亲过上好日子,就已经把父亲害死了。
一时间肝肠寸断。陷入深深自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