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断梦把薛断青带走后,他们三人才急急来到墨云萧的房间。
过了半顷,见朗月收回打在他手上的手,如雨便着急问道,“有办法?”
朗月给了大家一个微笑,众人长长的呼了口气。
最激动的莫属墨云萧,他不可置信得问了朗月好几遍,都要把她问火了才激动的说道,“想不到我活了二十多年,忍受了二十多年的折磨,居然有可以治愈的办法…”
如雨更是夸张的说道,“大哥,你有救了,哈哈哈…”
如风眼里似噙着泪水,“朗月,谢谢你了…”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朗月刚说完这话便感觉有三把刀子齐刷刷的像自己砍来,也是刚给了人家希望,现在又说有问题这不是害人么,急忙解释,“只是有几味要比较难寻,我还得和爷爷商量了才是”。
“月月,你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只知道办法却没办法救呢,不就是几味药么,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给大哥寻来…”,如雨给朗月做了个鬼脸,怪她刚刚话了一半就停住了,害他白担心。
“是我的不是,”,说完又把头转向墨云萧,“你好好养病,我几天后给你送些丹药过来,每日一颗…我现在去找爷爷商量下药材的事情…”
朗月说完就要走,墨云萧却拉住她,“你们好不容易才回来,陪我说说话,都二十几年了,也不差这么一天…”
如雨如风也点头,他们巴不得他俩有机会呆在一起呢。
“朗月,你具体说说我这病需要哪些药材呢,我想了解了解我的病情”
“恩,你这病不难治,只需要一味血芝丹即可,”,朗月还没说完如雨就急急的打断了她,“既然只要一味丹药,那为何我们找的那些人偏说没有办法?这不是诳人嘛”
朗月笑了笑,“他们也不是骗人,这味丹药的配方早已失传,想来也很少有人知道还有这样一味丹药所在,血芝丹不仅可治百病,不能当幻士之人只要服用一颗,身体里即会产生微力从何可走上幻士之路”,说到这朗月不禁嘲笑自己,亏自己还是个幻士呢,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幻士的基础来源于体内的微力,若没有微力是断断不能修炼幻士的。“可见这味丹药神奇之处,不过它这神奇的功效全归功于那些难寻的药草…其中一味便是那雪域紫莲,生长在那极地冰雪之中,三十年生长,三十年开花,一开开三年,虽说是紫莲,却长得和雪一模一样,只有被采摘之后才会变换成紫色;还有那龙尾草,必须是常年魔兽生长的地方,而且得由龙的粪便培育出来,你们知道龙拉粪都在一个固定地点吧,龙尾草对它们的成长有非常大的作用,从龙嘴里抢食,这可不简单哪…”,这些话由朗月自己说出来都有点不可置信,更别说他人了。
墨云萧摇摇头一笑,“看来我这二十年的医书白看了,我从没放弃过自己,这些年除了家人找的大夫外,我平时一有时间就翻看各种医书,你们瞧,我房里都是”,他指了一指左边的书架,满满的全是书,“龙尾草我倒是在书里看到过还只介绍了功效根本没说哪里可寻,可那雪域紫莲我在书里连半个字都没见过…”
他熟读医书?那…朗月想到这,把空间戒指里的书全拿了出来,摆得满地都是,做完这些,她气喘呼呼的说道,“这些书全是宋意那里拿来的,都是医书,里面有很多古方,我看得出大哥是个爱好医术之人,这些就送给大哥了…”,见墨云萧要推辞,朗月摆摆手,“宋意学医的本事全在我脑袋里呢,我拿这些书也没用,大哥你就不要推辞了,你学好了医术对大家也是种福音呀…”
“好,云萧啊,你就收下这些书吧,可别辜负朗月姑娘的一番好意呀…”,一个浑厚的男声从门外响起,不请自入。
“爹爹…”,三人站了起来,朗月也站起来喊了声,“墨叔叔…”,饶是她之前在墨府住了那么久也才是她第三次见墨战轩,墨战轩一直是个大忙人,很少在家露面。
墨战轩是有点轻微的洁癖,一看到满地都是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雨,快把这些书都收起来,赶明儿叫人再做个书架给你大哥…”,如雨闻言,赶紧把书一本本的拾起来堆放好。朗月和如风也在一起帮忙,墨云萧有心却无力只能干看着。
“云萧,坐下吧,你这身子站久了又要发病…”,墨战轩慈爱的看着他,这是他的大儿子,是他最爱的夫人生的,谁曾想一生下来居然得此怪病,还有人断言他活不了三岁,想到这些他就心痛。
“爹爹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墨云萧给倒了杯茶递给他。
“我本来是想叫上如雨如风过来,我们父子几个还没时间好好聊聊,听说他们已经过来找你了,我也就过来了,适才听见你们说话也不便打扰,就没出声。”
“爹爹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便打扰,我们是你的儿子…”,如雨边捡着书边不满的说着。
“哈哈哈,是为父说错话了,儿子们不要见怪才是”,墨战轩爽朗得笑了出来,这是朗月最佩服他的一点,虽见面次数不多,但他的事情可听了不少,为人做事极为公正,是错不是对,绝不含糊。
“朗月姑娘,你过来坐吧,别累着了,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墨战轩笑眯眯的看着朗月。
她一想便知与墨云萧的事情有关,也就不推脱任由那两人继续捡书坐到他们身旁。
“我刚刚在门外听了半天,也只模模糊糊听了一些不甚清楚,还请朗月姑娘再说一下云萧的病需要哪些?”
朗月又把那些话说了一遍,墨战轩当即对朗月行了个大礼,“在下替墨府多谢朗月姑娘了,今后朗月姑娘有任何差遣,我们墨府上下并当全力以赴…”
朗月万万没想到墨战轩竟然对她行此大礼,赶紧把墨战轩扶起来,“墨叔叔,您严重了,如风如雨本是我要好的朋友,为朋友帮忙那是应当的,云萧大哥和我也很谈得来,且我敬佩他虽这副身体却依然坚强,”,说完朗月又苦笑一声,“再说忙都不是没帮上么,我虽知道如何救治,却不知能不能寻来那些药材…”
墨战轩大手一挥,“办法肯定是有的,拼掉我这条老命也要为云萧寻来”。
墨云萧眼中一热,转过头去偷偷用袖子擦拭着眼角,这些年父亲为他做的够多了,若能将痛苦加于他之上,墨云萧相信他毫不犹豫的同意。此时如风如雨也把书捡完堆放好坐了过来。
墨战轩看着眼前的三个自己,喃喃的说起话来,“二十岁时曾有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这人杀戮太重,要我放下屠刀,不然就要报应在我的子女身上,我自是不信,再说我当时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不求使墨家更加辉煌,但求能保住墨家如今的荣耀”,墨战轩沉凝片刻继续说着,“报应都是报应啊,云萧生下来便患有疾病,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大喜大悲,不能晒太阳,不能吹风,稍不注意就会呼吸困难,浑身疼痛,二十几年竟然毫无根治的办法;老二云奥是个不听话的,十五岁就偷偷离家到现在也杳无音讯,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老三云水,我可怜的女儿嫁入宫廷不足两年竟然难产而死”,说到这儿,墨战轩已经是泣不成声,墨云萧三人赶紧安慰他让他别再说了,他却摆摆手,“让我说,这些话我一直憋在心里,难受,老四云舒也是个女儿,五岁那年跟我出府去玩,她第一次出府啊,竟然遇到我被人偷袭,那些淋漓的鲜血和倒在地上的尸体生生把她吓成了个痴呆;老五老六总算健康的成长,可如风的手却再也回不来了,都怪我,为何这次不亲自过去,这样如风的手或许还在…老七云可如今才十岁,我不求她将来有什么大的作为,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爹…”,听了这一番话,三人齐齐跪在墨战轩面前,恸哭不已。
“爹,若孩儿有幸可以痊愈,一定会把这二十年欠下的悉数补回来,定不让爹爹失望…”,最先说话的是墨云萧
“爹,如风还是如风,还是那个爹爹疼爱的儿子,如风虽断了一只手,但不是还有只手么,在说断了也未必是坏事,这样我就能专心用右手练习,也会时时刻刻警惕着自己…”
“爹,如雨不敢跟您许诺什么,但有生之年一定会照顾好家人,也会看好我这条命,不叫爹爹伤心”
墨战轩抹了一把泪,把三人都拉起来,“好,好,我的好孩子,有你们这番话为父不知有多高兴,坐,快都坐下。你们虽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却能这样爱护有加,我,我很欣慰…”
朗月心中暗想,怪不得之前在这墨府住了许久都只见过云萧如风如雨和云可四人,原来是这样,不禁为墨战轩感到悲哀,七个孩子竟然有这么多的问题。
“朗月姑娘,真不好意思让看我们父子四人的笑话了…”,墨战轩回过头抱歉的对朗月说道。
“墨叔叔,请您不要和朗月这么客气,我也叫您父亲一声爷爷,若您不嫌弃就把朗月当女儿看待吧,朗月自小便没有爹娘,十分渴望有一个爹爹疼爱呢…”朗月有心想要让气氛活跃点,便乖巧的吐了吐舌头。
“好,那我便收你为义女如何?”,见朗月点点头,墨战轩刚刚的阴霾渐渐散开,脸上逐渐展现出笑容来,“想不到我墨战轩快五十岁竟然还可以拥有一个女儿,哈哈哈哈”
“义父,”朗月立马改了口,“要不让我去看看云舒妹妹,或许有办法可以治,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总要见了才能下判断…”,
“好,如若不行,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说罢,墨战轩便带着四人浩浩荡荡的往云舒的小院走去。
云舒居住的小院入口隐藏极深,朗月那几个月可是把整个墨府都逛遍了都没发现这里居然有个小门,这个门看起来就和墙一模一样,门的左边有个拉环,当初朗月还以为是装饰品,只见墨战轩一拉拉环那道墙,不应该是那道门就自动打开。
里面的小院十分萧索,与整个豪华的墨府显得格格不入,但却十分干净,看来小院的主人经常打扫。
“玉儿,我和云萧,如风如雨,还有我的义女进来咯?”,墨战轩站在门外喊着,听里面没声才带朗月他们进去,朗月暗自奇怪,他口中的玉儿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还得说一声才能进去。
墨战轩苦笑着向朗月解释,原来当年墨战轩是瞒着他的夫人,也就是云舒的母亲,带她出去玩的。回来后他的夫人一见云舒傻呆的那副摸样大发雷霆,誓言永远不肯原谅他,随后便搬进了这个小院,除了他带大夫过来给云舒看病时其余时间几乎不和他说一句话,也从未走出这个小院,一日三餐均有府里人送过来。
朗月走进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哄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吃饭,她看看天空,是了,和墨战轩他们一聊都忘记了时辰。那妇女看也不看进来的人,只一心哄着面前的姑娘。
“娘,娘您不要孩儿了?”,墨云萧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在那人面前,口中一直叫她娘。
墨战轩叹了口气,“云萧和云舒是玉儿所生,当年见云萧生下来那副样子本就怪我当初冷落她,导致她在怀孕时忧伤难愈,后来我又把云舒给…一气之下连云萧也不见了,只守着云舒…”
朗月见那玉儿别过脸去不说话,只那云舒咧开一张嘴指着墨云萧含含糊糊的说着,“哭,哭…”
墨云萧见云舒说话,伸出手想要抱她,她像看见怪物似的急急退到玉儿身旁,“怕,怕”
墨战轩忍不住说了一句,“玉儿,你恨我我没有怨言,可是云萧是无辜的啊,你离开的那几个月云萧天天缠着我要娘,天天哭,病情也是天天反复,那是他才10岁呀,这孩子本就苦,十几年来又没有娘在身旁…你,你怎么忍心?”
“云萧,云萧”,玉儿口中喃喃的说着,忽然猛地转回头定睛看着墨云萧,“我,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孩子叫云萧…你真是云萧?”
“是啊,娘,我是云萧,娘,孩儿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和妹妹,你不要再离开孩儿了好不好…”
“我的云萧…”,玉儿抱住墨云萧恸哭起来,十几年来的相思化作今日的眼泪。
“娘,娘…”,云舒口中焦急的唤着。
朗月不忍打断他们,决定改天再来给云舒看病,和如风如雨耳语了几句就和他们一悄悄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