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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要账找上门

“秦氏,你们家欠的钱什么时候还?”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秦氏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出去。程昊、程远也放下手中的书本随秦氏往外走去,程雪也尾随其后。

走到院外,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有些地痞的气质,身后还站着四个彪形大汉。而四周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对着程家大门指指点点。那青衫男子见秦氏出来了,就大声说道,“秦氏,你家欠的钱到期了,打算什么时候还?”

还钱?难道家里还欠人钱了?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程昊、程远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欠人钱的,不过,看秦氏的脸色知道那人说的是真的。

秦氏见到那青衫男子甚是紧张,不过还是说,“徐管事,求您在通融几天,等到地里的庄稼已收割,立马还钱。请您再通融通融。”

那徐管事一听,笑着嘲讽道,“就你们家地里那些产量够还利息的不?”说完,身后的四个彪形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青衣男子冷笑道:“秦氏,我们老板可是说了,今儿个日落之前到期,还不出钱就让你们娘几个抵债,些日子利滚利,连本带息共要十两银子,若是你们能还出钱来,没说的,咱们这就走,可是,要是还不出……”

秦氏一听就急了便说道,“你……你胡说,从前你们只说是三分利,才四个月,就滚成了十两?”

原来是年初,程昊要交学费,再加上程雪身体不好,要吃药,家里没钱,就向四周的邻居借钱。只是秦氏带着三个孩子住在这已经有几年了,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们家老爷,所以不太乐意借给她,再加上,都是农民,谁家能有很多闲钱,就是人家愿意借给秦氏,也不够用的。无奈之下,她就向当地的乡绅家借了二两银子。只是那乡绅是放高利贷的,利息极高。

徐管事听后,嘲弄道,“我们老爷说了,要么你就还十两银子,要么就拿田地抵押?”

程昊一听就急了,家里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只能靠那几亩地,眼看着就要到了收获的季节,现在要是拿土地抵押,怎么可以。就拉拉秦氏的衣袖说道,“娘……”

秦氏示意了程昊一眼,程昊松开秦氏,秦氏这才求道,“徐管事,请您在宽容几天,我们一定想办法。您也知道,我们家就那点地了,要是收走了,我们母子吃什么?请您再宽容几天。”

徐管事听后,道,“那是你们家的事,我也是人家的奴才,是听人差遣,为人办事的。”

“求徐管事跟老爷求求情,等庄稼收割了,一定还钱!”秦氏还是苦苦哀求道。

“就是,就帮程嫂子求求情,他们家也够可怜的!”

“就是,都是乡里乡亲的……”

“孤儿寡母的,要是再没有了地,该怎么生活?”

“就是……”

围在程家外面的村民们都帮秦氏求那徐管事。

那徐管事闻言说道,“既然大伙都这么说,我也不好不表示一下,只是,我也是人家的奴才,是看主子的脸色吃饭的……”又看了程雪一眼,不怀好意地笑着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程雪被他看得愣在了那里,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办法?”

“我看你女儿长得还不错。我家老爷正打算给我们家二少爷说媳妇呢,我回去倒是可以替你女儿跟我家老爷说说……”那人不怀好意的说道。

秦氏一听就愣了,忙把程雪护在自己怀里,这时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声。

“啊,那李家老二不是一个傻子吗?”

“是啊……”

“程家丫头要是嫁过去,下辈子就完了……”

“李家真是欺人太甚。”

“秦氏孤儿寡母的真是不容易。”

“……”

程雪这一听真是要气个半死啊,这个恶乡绅,竟然敢叫她去嫁那傻子,真真是可恶。

程昊一听更是生气,自己妹妹怎么可能去嫁那种人。转而又开始痛恨自己,都怪他不能照顾母亲,还要因为他连累妹妹。如果他不坚持要去上学,就不会有这种事。

程远听后更是生气,直接跑到那徐管事跟前,趁他不注意抓住他的手就咬了一口。那徐管事气机了,反手对着程远就是一巴掌。程远本身就不大,再加上营养不良,竟直接倒在地上。

“远儿……”

“弟弟……”

“弟弟……”

秦氏、程昊、程雪吓坏了,赶忙向程远奔去。秦氏抱起程远,只见程远的额头上一片淤青,有一块地方已经流血了。

程远在秦氏怀里,对秦氏说,“娘,不能叫姐姐嫁过去。”

秦氏流着眼泪对程远说,“你们都是娘的宝贝,娘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一个。”然后把程远交给程雪、程昊,她站起来对徐管家说,“徐管家,我是不会让我女儿嫁到李家的,田地你们要就拿走吧。”

那边徐管事见有那么多乡亲在,有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也没有说其他的,就灰溜溜的带着人走了。

“谢谢乡亲们!”程雪对着那些好心的乡亲们道。

秦氏与程昊也都道了谢,这才回家。

程雪抱着程远,一边帮他止血一边说,“傻孩子……”程雪自从穿到这个身体上,第一次感觉到幸福,真好,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哥哥,爱护自己的弟弟,她是何其幸福啊。

这边秦氏处理好之后,就同程昊一起把程远抱到床上。又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她们就出来了,就让程远休息了。

“娘,我不想去私塾了。”程昊走在秦氏前,低着头,想了半天说道,早上吃饭时还说不要母亲、弟弟妹妹受苦,可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程昊感觉自己很失败。

“不行,昊儿,你一定要去私塾,我答应过你爹会好好培养你们,是娘没用。”说完,秦氏的眼眶又红了。

“娘,要不是我坚持要去上私塾,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娘,我真的不想去了。”程昊苦苦哀求着。

“昊儿……”秦氏还想说什么,却看到程雪往这边走来。

“哥,你要去私塾,你不去私塾将来我们怎么靠你?”程雪听到程昊不愿意去私塾就劝道。

程昊看到秦氏苦苦哀求的眼神以及妹妹自信而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了。

随后,程昊在程雪的一再劝解下还是去了私塾。秦氏把那骨头给炖了,在家照顾程远。程雪就背着家里的箩筐拿着小铲去了后山。

秦氏原是不愿意让程雪去的,程雪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虽然现在是不错,但终究是一个小女孩。最后,还是磨不过程雪的三寸不烂之舌,同意了。

程雪背着家里的小箩筐,刚走出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女孩拿着一团东西站在自己门口,程雪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下,知道那是村长家了女儿妞妞。

程雪上前,问,“妞妞妹妹有事?”

“我……我听说,远哥哥受伤了,就拿了几个鸡蛋……给……给他补补……”说完就把那鸡蛋递到程雪手里,脸变的红彤彤的。

在记忆中这妞妞倒是常给他们家送些吃的,也喜欢来他们家玩,尤其喜欢黏这程远……不是吧,古代的小孩子这么早熟啊,才这么小……这是早恋吧,想当初她第一次谈恋爱也是十几岁吧!

再看看人家小姑娘,这是够彪悍的,不过她那弟弟程远倒是有那资本呢,别看人不大,但是已经颇具美男子的潜质了,虽然穿的都是破烂衣服,但也都挺整洁。

更重要的是程昊与程远两兄弟也不像其他乡下的孩子似的那么粗鲁,调皮,通身透着大家族的风范。更别说是在这种乡下,像他这么大的男孩子还都喜欢整天掏掏鸟蛋,玩玩泥巴。整天搞得一身脏乱。

相比之下,程家的两兄弟简直就是这村子里小姑娘的白马王子了。

程雪接过那东西,看着妞妞,那妞妞被程雪看的有些害臊了,便说,“雪儿姐姐,远哥哥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妞妞,只是,你从家里拿鸡蛋,你娘知道吗?”程雪的记忆里,那妞妞的哥哥与爹都不是那小气之人,可是,她娘可是一个势利眼,而且还是出了名的小气鬼。想来,八成又是没有告诉她娘,自己偷偷拿出来的。

“我娘……娘她,雪儿姐姐,爹知道,是他叫我给你们拿来的!”

妞妞憋了半天才找到说辞,程雪想着这小姑娘回到家一定又是一定训斥,有些不忍心,便说道,“妞妞,姐姐知道你是关心你远哥哥,只是,你不告诉你娘就把东西拿出来,是不对的,姐姐家有吃的,你把这些拿回家,要不,你娘知道了,会打你的!”

妞妞自然是知道自家娘亲是什么人,以前她也没有少受娘的训斥,便接了回来,小心翼翼的问,“雪儿姐姐,那我以后还能来找远哥哥玩吗?”

程雪一听,呵,合着这小姑娘是因为害怕她不拿东西来,就不能找程远玩,才拿东西来的,程雪笑着摸着妞妞的脑袋,说,“当然了,你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怎么样?不过你还是先把这鸡蛋送回家,要不就你娘知道了,小心挨打!送回去之后再来找你远哥哥玩,怎么样?”

“好,雪儿姐姐,我这就送回去!”

说完,那小姑娘就一蹦一跳的抱着东西走了,程雪看着她的背影,也去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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