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步却未并肩行走。晨风里,仿佛踏风而行,悠悠而去。
我只是要你陪我走走,不会就那么一句话也不说吧。
“你···”
“你···”
一起说出,却谁也没有说完。
于是两人又再次陷入沉默,其实有的时候,沉默挺好的。没有太多的言语,就不会有太多的是非。似乎人间一切是非的根源,大多来源于人的话语。虽然沉默会影响彼此的交流,可是对于真正的朋友,这也许不需要吧。
后山树林的气息在走进那条路上的时候,就能清晰的嗅到,林诺跟在小荟的身后,慢慢的走着,因为小荟在前走的很慢。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小荟回头看着林诺轻轻问道。
“你和我说过,你叫小荟,而我也一直叫你小荟虽然叫得很少。”对于这个问题林诺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想了想,认真的回答着。
“那是我师父这样叫的,其实,我叫梁荟,以后你就叫我梁荟怎么样?”梁荟转身继续走着,听这语气,更像是请求。
“好的,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教你梁荟。”虽然梁荟这名没有小荟叫起来顺口,不过却没有丝毫要拒绝的念头。
“其实,我怕我长时间不用这个名字,会忘记,所以我告诉你,希望你会帮我记住,我还有这样的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名字。”不知道怎么的,梁荟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的忧伤:“就好像我自己,把面纱拿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我。”
青松树下,梁荟背对着林诺,把肩靠在树干上,静静地站着。全身透着淡淡的哀伤之意。仿佛整个一束的水仙,在静待凋零。
林诺不知何何时鼓起的勇气,抬手轻轻的放在梁荟的肩上:“其实,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我总是在挣扎,总是在迷惑,所以我总是在挣扎的时候看天,在迷惑的时候望云。”林诺的喉咙突然变得沙哑,轻放在梁荟肩头的手,也有些沉重:“要不,和我一起看天,一起望云吧。”
我们不是一个人,可为何却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
听到林诺那沙哑的声音,梁荟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反手拉住了林诺放在她肩头的手,就这么背对着林诺看着林诺的左手。
“你这手一定握过很多柄剑吧!”梁荟虽然拉住林诺的手,可却并没有失去少女的矜持。
“是的,没有找合适的剑,所以那些剑都断了,都碎了。”
“也许,你这样的一双手,也只有握剑,才会觉得自然吧。”
“嗯,在很多的时间里,我都在练剑,好像也是在那些时间里,我才不会挣扎,才不会迷惑。所以我总是想用剑破开前方的迷惑,不再挣扎。”
“林诺。”
“嗯。”
“我要走了。”
“去哪里?”
“当然是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哦。”
“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
···
“想。”
“那就自己拿开面纱,看吧。”
···
凝望,深深的凝望,仿佛要把这看到的一切,印在心底,,不用回忆,都不会再忘记。
不再何时,梁荟转身与林诺对立。看着梁荟的双眼,林诺看不到梁荟心里的那一丝犹豫之中的不舍。他从来没有这么看过任何一个女孩,包括林馨都没有。
这样的凝望之中,他觉得梁荟的眼睛很美,很亮,很灵气。那是与林馨不一样的灵气,却只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
那不知道,这面纱之下的容颜,是不是如这眼一般迷人。
似乎轻那梁荟脸上的面纱,是不需要勇气的,可林诺的手放在梁荟脸旁已经很久了,手指一动就可触摸。
梁荟静待着,睁眼看着林诺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
终于,林诺那手动了,挽住青丝,轻解面纱,微风轻抚而来,面纱飘落,露出梁荟整个的一张洁白无瑕的脸庞。秀雅绝俗,透着一股淡淡的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然之中带着一副冷傲,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清雅温柔,而又似乎拒之千里。
林诺的双手就这么环在梁荟的脑后,还保持着轻解面纱的动作,远远看去,好似抱住了梁荟。
解开面纱的梁荟,并没有躲避林诺的目光,却和刚刚一样一眨不眨的看着林诺。
“真美。”林诺轻叹着,能这般近,这般模样的看着梁荟,似乎很难保持平静。
“不知道,我这样的容颜,值不值得你记住。”
“我想,这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忘记吧。”
“那好,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轻轻地拨开林诺的双手,拾起草地上的雪白的面纱,犹豫了一下,放到了林诺的手中:“决定仓促,就这面纱留给作纪念罢。”
“恩,一路走好。”看着梁荟又从腰间拿出面纱戴上,林诺只好小声祝福。